那便是……儘管《頸七互換術技術要點》已然公開，但他們仍然有種仿佛在“偷竊”的心虛感。
一直以來，他們都被排斥在國際醫學界主流以外。
各大年會，幾乎都沒有他們的一席之地。
如今能夠來到大夏，他們自然心中難免有惶恐。
也就是他們沒有在大夏上過學了。
否則就不會有這種想法。
畢竟，讀書人的事情能叫做偷？
況且許秋的《技術要點》本就是完全公開的知識，若是真能有醫生、病患因此受益，這反而是許秋願意看到的。
當然恩科西等人並不知道許秋的想法。
此刻他們有些坐立難安。
而且隨著許秋來到近前，會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時挪了過來，相繼落在恩科西等醫生身上。
甚至於，其中還有不少帶著嫌棄乃至於鄙夷的眼神。
而這讓恩科西的頭低得更誇張了。
然而就在這時，許秋眉頭一挑，往後麵看了一眼。
頓時，後方嘈雜的人群安靜了下來。
這一刻恩科西感覺到那些敵意的目光瞬間就消失了。
明白過來許秋在做什麼的恩科西，此刻內心已經可以用受寵若驚來形容了。
他誠惶誠恐，壓低聲音道：“謝謝許醫生。”
讓人意外的是，不管是之前那句話，還是這一句，竟然都是用中文說出來的。
雖然算不上字正腔圓，但至少能聽出來在說什麼。
不過許秋也知道，這大概是恩科西等人唯一會的幾句話了。
他淡淡點頭，帶過了這個話題。
隨後主動伸出手來，道：“幸會。”
恩科西有些錯愕。
足足愣了半晌，他才趕緊伸出手來，與許秋握了握。
整個過程，沒有多餘的對話。
而後許秋便來到了另一處，與其他想要與他結交的人互相攀談。
漸漸的，戴楠等人已經被擠到了外圍。
莫雷蒂抱著胳膊，有些不可思議地道：“你們不是說許秋不善交際？”
戴楠望著那在人群中應對自如的許秋，同樣感到意外。
當然此刻最吃驚的莫過於安娜了。
她一直以為，許秋和自己一樣有社交困難症。
但現在才終於明白，許秋不是不能，隻是不願意在無意義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然而儘管許秋與自己重疊的部分越來越少，安娜此時卻反而更加欣賞對方了。
她在許秋身上看到的，是一個更完美的自己。
“黴醫研究院竟然得罪這樣一位醫生……若是讓他們高層知道一切的起因僅僅是為了搶一個頸七互換術，估計會後悔到吐血！”
遙望許秋，安娜內心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
儘管頸七互換術的確十分重要。
甚至是近幾十年來內神經外科的重大革新術式。
但和與許秋交惡比起來，這一切又顯得如此微不足道了。
而另一邊，恩科西等人在得到許秋關照後，儘管沒有說幾句話，然而周圍的人態度卻已經開始好轉。
“恩科西醫生。”
很快，就有人主動上前打招呼。
恩科西等人從短暫的錯愕之中醒轉，隨後也有些惶恐地與各國教授、醫生交流。
而偶爾看向不遠處許秋的目光中，已然是充滿了感激，內心的仰慕之情也達到了新的頂峰。
……
這樣的交際場合並沒有持續多久。
很快，會場再次安靜。
眾人都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最大的咖、許秋已經來了，這會兒還能有誰？
不對……本內克教授？！
眾人連忙順著周圍看去。
然而並沒有看到一個小老頭。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倏地凝滯住了。
卻見遠處，兩個同樣妝容，氣質卻千差萬彆的女人緩步走來。
一個目光平視前方，與周圍人仿佛都不在同一個圖層。
而另一個的眼神則如林間小鹿，靈動卻怯懦。
兩人甫一出現，就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力。
眾人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
臥槽，這是學術會議？
我參加明星見麵會來了？！
大部分國外醫生都不認識兩人。
但，很多國內醫生，尤其是年輕醫生，此時表情都有些瞠目結舌了。
一部分人甚至已經聯想到了什麼，瞳孔都驟然收縮。
——難怪白巧樂隊發新歌的時間和大夏神外年會重合。
他們之前以為這隻是一個巧合。
畢竟，這兩怎麼看都扯不上任何關係。
結果沒想到，白巧樂隊竟然打算在神外年會上發布新歌？！
這熱度，豈不是爆炸了！
關注度說吊打黴國神外年會都有點低估了，應該說……在白巧樂隊帶來的流量麵前，黴國神外年會連一根毛都算不上。
一些人，已經拿出手機，打開了直播間。
——白巧樂隊在不久前就開啟了直播，而且標題就是“上午十點發布新歌，敬請期待”。
隻不過，此時的直播仍然是黑屏的畫麵。
顯然是因為還沒有到時間。
然而儘管如此，直播間的觀看人數也早就突破了百萬，位列直播平台的第一名。
這還隻是尚未開始的時候。
真的等直播開始了，最終觀看人數能到什麼數量級，還真不好說。
粗略瞄了一眼。
他就看到了無數彈幕刷屏：“還有半小時了！”
“我已經準備好下載之後循環播放一年了。為什麼是一年，因為一年後白巧樂隊才發新歌！”
“感覺這次的歌會很特彆。《無界無疆》的宣發方式很特殊，甚至連新歌發布會都沒有，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我更好奇的是，小巧和小白最近去哪兒了，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看到無數人還在猜測，會場上的醫生們都有種莫名的優越感。
在外人還一無所知的時候，白巧樂隊竟然就在自己麵前，相隔不超過十米距離……
……
而在眾人略顯呆滯的注視之中，小巧和小白總算來到許秋麵前。
“許醫生。”
走在前方的女子開口，嗓音婉轉，正是塗子白。
而後邊的塗子巧此時也終於抬起頭來，也低聲道：“驚，驚喜。”
許秋自然懂得對方的意思。
他與塗子白也打了個招呼，隨後微笑著看向塗子巧，道：“謝謝。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都可以找我……當然希望你們永遠也不需要我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