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塗子巧頓時就有些心花怒放了。
她當然明白許秋的意思。
許秋是醫生……什麼時候才會需要一個醫生幫忙?
因此,許秋自然希望兩人沒有需要他的一天。
而這番話落在周圍人的耳中,卻又讓他們有些錯愕與眼熱了。
以許秋如今在神經外科領域的地位,想要讓他欠一個人情,難度可太高了。
這個承諾,甚至於比戴楠的承諾還要貴重。
畢竟,戴楠身份雖高,但她綁定了太多東西,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
但許秋卻不一樣。
許秋是純粹靠一把手術刀打下學術界的尊重的。
他不受到任何束縛,也不必考慮其他,給出承諾後,勢必就會做到。
此刻,眾人隻恨他們沒能早早讓許秋欠下人情。
否則肯定就讓許秋加入他們自家醫院了。
再不濟,也要讓許秋成為自家醫院的特聘教授。
此時,很多不認識小白兩人的人都有些錯愕了。
她們做了什麼,竟然會讓許秋說出這句話?
眾人四處張望,向著周圍的人投去質詢的眼神。
很快,他們就知道了兩人的身份。
一時間,所有人都有些愕然了。
臥槽……真的是演唱會?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以為自己已經很高估大夏神外年會的特殊程度了,然而直到如今他們才發現自己還是太年輕。
不過,學術會議之前先開辦個演唱會,這豈不是不倫不類,真的合適嗎?
這個念頭剛起,眾人就看到塗子白朝著眾人行禮,道:“各位教授、前輩,我和妹妹寫了首歌,專門寫給……寫給所有醫生。
“這也是我們普通人對醫生致以的最誠摯敬意,希望各位能喜歡。”
說到“寫給”二字時,塗子白下意識就想說出許秋的名字。
不過最後還是及時掩飾了下去。
而旁人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異常。
此刻他們內心隻剩下一個想法:——喜歡,必須喜歡!
給自己專門寫歌,這誰能拒絕?
……
與許秋碰了個麵後,塗子白姐妹倆就回到了後台。
此時距離年會開始也沒有多久了。
還有人想要趁著會前的一點時間在許秋麵前混個臉熟。
不過此刻已經來不及了。
因而隻能悻悻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而在許秋也終於落座後,會場總算是安靜了一些。
眾人都看著時間,等待著最終年會的開啟。
外界。
許多神經外科醫生也打開了官方直播間。
此時他們都顯得格外興奮。
“以前的神外年會可從來沒有什麼直播!有什麼科研領域的新進展,咱們都隻能根據事後的報導了解……而且很多都是一筆帶過,根本就學不到什麼東西!”
“這回據說是全程直播。世界範圍內的優秀成果都會完全公開!”
“果然是許醫生……他的《技術要點》公開也就算了,他主辦的年會居然也是如此,許醫生這人品太偉大了!”
很多人都無比期待。
不過在國外,卻更多的是嘲諷與反對的聲音。
“什麼世界性進展……這年會能有幾個教授參加,最後怕不是變成大夏自己的過家家!”
“竟然把學術成果全部公開?我要是有什麼成果,絕對不願意讓彆人看到,這大夏年會即便是邀請我,我也不會去!”
“我承認許秋公開《技術要點》還算不錯,但憑什麼要求其他專家也公開?”
“這不自由!哪怕專家們借助技術進行壟斷,我也不學那些被強迫公開的技術!”
麵對這些言論,國內醫生自然是不會慣著。
紛紛給予反駁。
譬如……年會公開的隻是學術成果,而非《項目全案》。
這就像是一張全是選擇題的試卷。
如今公開的,不過是答案。
至於答題過程,仍然掌握在自己手裡。
而科研項目最重要的很多時候並非結論,恰恰是其中的各個關鍵步驟……
因而所謂強化“強製泄密”,壓根就不存在。
不過這些話語很快就被淹沒在了一片謾罵之中。
一時間,許秋開創的《頸七互換術》已然沒有多少人記得,人們更多憤怒於大夏神外年會公開直播的行為。
哪怕他們這些普通醫生就是最大受益者。
就像是被剝削得最慘的人。
咒罵售賣鞭子的商人為何用稻草冒充牛皮鞭,打在自己身上不得勁。
當然除了業內人士,此時更有無數歌迷等待著大夏時間上午十點鐘的到來。
恐怕誰也沒有想到,這些目光都會彙聚在大夏神外年會上。
很快,距離十點鐘隻剩下最後幾分鐘。
此時此刻,彈幕已經越發地多了。
儘管不是真正的演唱會,但此時觀眾們已經在黑屏的畫麵中刷起了各種表情。
終於,最後的幾分鐘煎熬地過去。
黑屏消失,畫麵裡出現了一張紅色的幕布。
隨後攝像頭進入幕布之內。
等看到幕布後麵的場景時,直播間數百萬觀眾都一臉的錯愕。
旋即無數彈幕飄過。
“臥槽,我以為幕布是拉開的,結果是咱自己鑽進去?”
“開了眼了,不愧是白巧樂隊。”
“不過裡麵的場景是什麼鬼?場地也太簡陋了!”
“我們小白小巧已經這麼艱苦了嗎?”
“這地方看著好寒酸,十八線小歌手怕是都要嫌棄!”
不過,當塗子白和塗子巧現身時,這些聲音又都消失了。
直播畫麵裡,塗子白立在舞台中間,嫋嫋婷婷。
她今天的服飾顯然是特地設計過的,一席白裙,上覆一片片剔透的羽翼。
在燈光的照射下,塗子白膚若凝脂,仿佛都能透出光來。
站在那便如一朵遺世獨立的白蓮。
而不遠處,塗子巧端坐在鋼琴前,身著黑色禮服,氣質內斂。
修長的指頭平放在琴蓋上。
隨後直播畫麵特寫給到了塗子巧的手指。
眾人自然都明白這個特寫的定義。
他們想起塗子巧那被鋼琴壓斷的手指,紛紛在畫麵裡尋找起斷指縫合的痕跡。
然而,所有人都失望了。
燈光下,塗子巧的手指完美得如同新生嬰兒,彆說是斷裂痕跡了,就連一點多餘的色差都沒有。
“是另一隻手受傷了?”有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