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發展方向，簡直和許秋描述得一模一樣，甚至連“耐藥性”都出現了！
“方院士！”
在方具瞻心神俱震時，費恩的聲音再次響起。
方具瞻短暫地回過神來。
卻聽費恩鄭重其事道：“方院士，如果有可能，一定要拿到蒙特卡羅引擎和AlphaCam係統的使用權……三個核心問題、三個解決方案，如今已經有兩個全部命中，最後一項，我相信許醫生絕對不會出錯！”
方具瞻喉嚨張了張，良久，嗓子裡才擠出話來：“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
方具瞻仍然在長久的錯愕之中，難以回神。
直到助手看了眼時間，道：“方院士，今天淩晨還要趕飛機去睿典……所以必須今天之內就解決。”
這話一出，方具瞻頓時被拉回現實。
的確，他隻有今晚這一次機會了。
如果連人都到門口了，給出了如此多的條件，安娜都不答應。
那等自己走了之後，恐怕更不可能讓對方鬆口了。
“睿典那邊，提前和埃裡克他們確認好調用蒙特卡羅引擎的時間，我希望落地後我能直接征用。
“至於現在……必須要大出血了！”
方具瞻掙紮許久，最後還是搏一把。
送出「腫瘤免疫靶向療法」的核心機密，就當是給安娜送個福利了。
用如此厚禮，換AlphaCam係統的使用權，隻要是腦子沒問題的人都不可能拒絕！
隻是，儘管已經做好心理建設，方具瞻仍然覺得有些肉痛。
這次真算是虧大了！
隻希望最後的結果完美按照許秋的計劃發展！
很快，方具瞻再次見到了安娜。
不過相比第一次見麵，此時的安娜臉已經徹底臭了。
“我不是已經拒絕了你，還待在德羅中心乾什麼？”安娜毫不掩飾她的憤怒。
對此，方具瞻隻有苦笑。
他黴醫研究院外籍院士的身份，在哪兒都受到尊重。
但麵對安娜這種迂腐的人，著實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難怪安娜能力出眾，但隻能在小小一個邊緣分支領域當個負責人了……這待人處事的本領幾近於零。
科研……努力和天賦隻是其一，人情世故也不可或缺。
“安娜教授，我也不耽誤你時間了，直接說明我的來意，以及我願意付出的代價……”
方具瞻也不想和安娜廢話太多。
直接拋出了條件。
最後，他有些肉痛地道：“借助我們項目的核心機密，你可以帶隊申請科研，經費絕不會低；抑或是參加同類的研究，隨隨便便就能擔任副工程師……”
然而讓方具瞻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在聽完這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條件後，安娜的表情仍是沒有什麼變化。
“說完了？”
安娜臉上的不耐煩沒有半點減少。
方具瞻直接就傻眼了。
自己好歹也是院士，這個項目好歹是哈佛醫學院也投入了一個億黴元的課題……而且就是放在全黴神外年會，沒有許秋幫忙，也能拿到前十。
結果，你對絕不會對外公布的核心機密一點興趣都沒有？
而在方具瞻愣神的時候，一臉憤怒的安娜已經站起來了。
她猛地一拍桌子，強調道：“我最後說一遍，我是搞核醫學的，你們臨床那些破數據，我一個都不稀罕……以後都彆來找我！”
說著，安娜憤怒地往外走去。
等行到門口，她突然一愣，想起了什麼，迅速回到了原位。
重新重重拍在桌子上，她怒目而視，道：“這是我的辦公室，請你們出去！”
這逐客令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方具瞻不敢再久留，悻悻而去。
等重新回到德羅中心門口，方具瞻眼神都有些空洞了。
不是……
這情況有點不對勁啊。
自己做了這麼久的心理建設，連核心機密都拿出來了。
結果，安娜眼睛都不眨一下？！
“難怪說迂腐……
“她若是把目光放長遠一些，從核醫學領域脫離出來，又豈會這輩子都困在這個項目裡麵？”
方具瞻臉上帶著一絲苦笑。
如今安娜不肯鬆口，看來，蒙特卡羅引擎也算是打水漂了。
此二者，缺一不可。
少了任何一項，“實時監控”都搭建不起來。
“那……方院士，咱們的合同怎麼辦，睿典的RaySearch實驗室還要去嗎？”助理此時有些忐忑地問道。
方具瞻沉默良久。
他終究還是不想放棄。
然而眼下……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就在這絕望之際，他腦海中鬼使神差地冒出了一個身影。
許秋。
之前掛斷電話前，許秋曾說他會去想辦法……
方具瞻突然沒來由地欣喜：“也許許醫生有辦法？”
助理笑容有些牽強：“方院士，您都親自來這邊了，安娜教授都不正眼瞧你一眼……許醫生雖然是位奇人，但他畢竟是孤家寡人，怎麼可能比得上您外籍院士、哈佛醫學院教授、研究所所長、布列根和醫院分管院長等等背景？”
方具瞻有些猶豫。
最後，他還是堅決地道：“先在附近找個地方住下，休息個把小時，實在不行，趕淩晨的飛機去睿典。”
助理有些無奈。
他不覺得遠在大夏的許秋能想到什麼辦法。
況且，掛電話之前的那句話不就是常見的托詞嗎，怎麼會有人當真？
但他自然不會反駁方院士，恭敬地點點頭，就趕緊去置辦酒店客房了。
……
而另一邊，臨海一院。
許秋辦公室內。
此刻已是深夜。
掛斷電話後，許秋仔細想了想，最後起身往手術樓走去。
一路向上，最後抵達神經外科的手術樓層，進了同一樓層的練習室。
果然，就看到莫雷蒂在練習室內搗鼓，麵前的大屏幕上還放著許秋的頸七互換術教學視頻。
除了莫雷蒂外，還有方漢鼎，以及部分臨醫自家醫生。
聽到有人進來的動靜，始終有些心不在焉的小胖子方漢鼎立馬回過頭來，一看到是許秋，頓時就扔下器械跑了過來：“許哥，坐坐坐！”
許秋微微一笑：“你爸這幾天就沒歇息過，回了黴國，就立馬往漢斯國去了，明天還得馬不停蹄趕往瑞典。”
一聽這話，原本還想偷懶的方漢鼎頓時覺得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