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回到學校後,跟晏方旬又斷了聯。
那短暫的交集,如同夢一場。
開了學後,宋小憐回到了宿舍,跟她道了歉。
說是在她的生日宴上,她很抱歉,她沒有辦法,是程昱威脅她的。
對於宋小憐的道歉,安寧並沒有接受。
學校裡給宋小憐一個記過的處分,並沒有因為這件事開除。
當時她的輔導主任問過她的。
她明白,學業的重要性。
雖然她中間並沒有跟宋小憐見過麵,但是宋家的父母找過她好幾次,希望她在給宋小憐一個機會。
安寧同意了。
宋小憐的意思,是想跟她繼續當好朋友的。
她說了很多話,大概的意思是,不會再辜負她了。
她跟其他人不一樣,光她當時從香山寺去求的平安符與學業符,她就知道了她的用心了,一定會珍惜她的,也保證她會改好的。
安寧隻是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宋小憐懇求安寧,因為她也覺得她的父母說的很對,像是安寧這樣的人,那麼用心的給她準備生日禮物,跟這樣的人,交朋友是特彆好的。
但是,安寧始終淡淡的,不提曾經的事情,也不與她深交了。
她在學校裡,還是與往常一樣,平日除了上課,圖書館,周末裡還是去給學生補課,有時間接一點點的活。
隻不過,她有時候會看看網上的消息。
香城媒體上,晏方旬的女朋友,又換了一個。
安寧在一個周末做翻譯,跟一個北方來的客戶在一個峰會上時,碰到了許鈞。
許鈞對她的印象不錯,跟她聊了兩句。
問起她的腳怎麼樣,有沒有再跟晏方旬聯係。
安寧搖搖頭,說沒有。
許鈞點了點頭,說,沒有也好。
還說她是個好姑娘,跟他不是一路人,還說晏方旬也覺得她挺好的。
“你玩不起這種沒有結果的遊戲。”
安寧抿了抿唇,“他……說的?不過,他說的挺對。”
本就不是一路人。
安寧知道的,還是那話,她與他之間也就隔著個畢加索嘛。
三個月後。
程昱從看守所裡被放了出來,這期間,程家人沒人去看他一眼。
回到家後,就被通知要去國外。
程昱當然不願意啊,被老爺子拿著馬鞭抽了一頓,嚴令他不許再找安寧的麻煩,她手裡還有視頻。
程昱生氣,不過生生被關了三個月,在裡麵沒少挨打,多多少少的也有點怕了。
他也沒想到,安寧還挺聰明的,搞了那麼多人。
父親跟他鄭重的談了話,還讓他去給安寧道個歉。
程昱並不想,他從小到大就沒受過這委屈,氣都氣死了,誰要給她道歉?
隻不過,還是被他爸壓著去了。
安寧也是“被迫”接受道歉的。
程昱的歉道的是不情不願。
安寧滿臉寫著大可不必。
隻不過,程昱離開前,還是對她說,“安寧,我記住你了。”
還好,程昱再也沒有出現過。
隻不過程昱被關了三個月後,放出來,然後就要出國,聽說還被壓著去給安寧道歉去了。
這多多少少的讓程昱成了圈子裡的笑話,被兔子給咬了,可不就是笑話呢。
程昱被一群人嘲笑,氣得回了家。
想著找人報複安寧,但是礙於她手裡的視頻,還有聯辦那邊盯著,也就不了了之。
幾個關係不錯的朋友,也說要給他出氣,程昱擺擺手,也讓算了,就這麼著把。
那幾個朋友,還以為程昱是不好意思。
幾個人,就想著也不能讓程昱真這麼憋屈吧,就想找她出出氣,嚇唬嚇唬她,讓她彆沒數,誰也敢招惹。
安寧在程昱出來之後,也不再找兼職的話了,除了固定給那個學生補課,就是上課,圖書館,能不外出就不外出。
安寧個那個初中生補課都是在下午,一共兩個小時,因為快要下課的時候,又下了了雨,她等雨停了再走的。
她在公交站等車的時候,一群人騎著摩托車,就在她附近轉,還朝著她吹口哨。
隻不過,彆人沒有靠近她,她也隻能忍著。
其實,這幾個人也沒做什麼,隻不過就是故意把水濺到她的身上。
要麼就是故意離著她很近,直到她不小摔倒,然後才揚長而去。
事情並不大,甚至就像是個小意外似的,報警不至於,但是就是她出來,就如影隨形的跟著她。
安寧被他們整的很狼狽,卻也一時間找不到法子。
程昱都離開香城了,這幾個人一直都纏著她,行為不過激,反正就是些無賴行徑,也不會拿他們怎麼樣。
這幾個人,也會洋洋得意去炫耀。
安寧給那個學生輔導功課,是暑假了就定好了的,而且父母還給漲價了,她不會撂挑子不乾了。
左右,他們也不會真的亂來,她就自認倒黴,想著等著他們覺得無趣了,也就不會再找她的麻煩了。
一周之後,那些人,再也沒有來了。
安寧鬆了口氣,隻不過,有一個女生,且找她學校裡。
安寧下了課,看到那個背著名牌包包的女人時,也很詫異,懷疑她找錯人了。
“就找你,長得也不怎麼樣嘛,三哥還幫你,鄉巴佬一個。”
那個人,仿佛看她一眼,都覺得嫌棄,就扭臀走了。
安寧站在樹蔭下,心情很複雜。
她晚上,在圖書館的時候,心緒也不靜。
她問了許鈞,可不可以見他一麵。
第二天,許鈞來了香城大學,安寧請他去食堂吃飯,問起了那幾個混混的事。
許鈞看了她一眼,“安寧,你不該問。”
安寧沉默了許久,她明白他的意思,她是不應該問的,應該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她還是問了。
許鈞說了實話,程昱的那幾個朋友,不敢真的欺負她,就耍著她玩,她狼狽的模樣,去會所裡炫耀,他聽見了,就問晏方旬管不管。
晏方旬並沒有說話,隻不過,聽說其中一個小年輕,想趁著安寧回學校,故技重施的時候,摩托車被撞了,人也甩了出去,戴著頭盔,倒是沒什麼大事。
雖然不知道是誰撞的,但是也知道,這安寧身後有個神仙,不敢再招惹,反而消停了。
“他……怎麼不說一聲。”安寧問許鈞。
“他還是那個意思,安寧,不想招惹你。”
安寧心裡一澀,不想招惹,其實就不應該管的。
事情做了,還不說一聲,這樣……撩人心弦!
安寧並沒有因為得到答案,心裡輕鬆,她反而更加的煩惱了。
她又幾天,一直煩惱,甚至掙紮。
她還去了幾個地方。
她最終,還是給許鈞打了一通電話,“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許鈞接到她的電話之後,沉默了片刻,“你……確定?”
“是。”
她的聲音堅定,許鈞歎了口氣。
……
晏方旬忙了一個項目,很久都沒出去了。
這次,是跟客戶一起去會所。
他咬著煙,在露台上抽煙。
香城寸土寸金,在這裡整修一個小露台花園,可不容易。
身後傳來,咯噠咯噠高跟鞋的聲音。
露台花園麵積不小,二樓一共南區北區兩個門口,白天的時候,從樓梯上來,是不錯的露台咖啡。
他一手撐在圍欄上,沒回頭。
對於這樣的場景,他並不陌生。
夜深的露台花園裡,男男女女,很快在一起,很快分開。
這種事,沒少做。
隻不過,今日這位,好似並沒有做好決定,她停住了。
晏方旬甚至沒回頭看,香城啊,這座最有名氣的會所裡,漂亮的男男女女太多了。
能到這地方,還進到這兒來的,多少也知道自己想做點什麼。
想就繼續,不想就離開,誰也不會強求誰。
他的煙都快抽完了,腳步聲再次響起,他的後背貼上一個柔軟的身體。
他吐了口煙圈,直到指間的煙,燃燒,他伸手將人摟進懷裡,他低下頭,隻是看到那張臉的時候,他皺了皺眉,“怎麼是你?”
安寧抬頭看著他,“啊?”了一聲。
“抱歉,我認錯人了。”安寧說,然後揚了揚脖子。
晏方旬眯起眼睛,“認錯人了?”
“嗯,我以為你是我男朋友呢,我抱錯人了。”她說。
晏方旬鬆開了她,低頭打量著她,她頭發散落,還燙了卷,紅色的一字肩衣服,不多不少的露膚度,挺有韻味的,還有那漂亮的天鵝頸。
她化了淡淡的妝,眼尾的眼線微翹,倒是挺有風情的。
“什麼時候交的男朋友?”
“就……前些日子。”她說,然後挨著他挺近的。
晏方旬側目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
安寧緊張,“能……借個火嗎?”
晏方旬睨了她一眼,將打火機遞出去,等著她把煙拿出來。
安寧就握著他的火機,許鈞跟她說,不經意的偶遇。
這……不是了吧?
“沒煙,出來抽煙?”晏方旬說。
這拙劣的演技。
晏方旬看了她一會兒,拇指落在她的嘴唇上,用力一擦,“這不適合你,滾回去,彆再來。”
“我不……”
晏方旬見她不聽,轉身就走了。
安寧隨即跟上去,隻不過她很少穿高跟鞋的,晃晃悠悠的,走的一點都不穩,她抓住了他的胳膊,才堪堪穩住,然後眼睛專注的望著他,“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