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跟著他回了家。
很大、很漂亮的房子裡,有她喜歡的書,還有她喜歡的植物,花草。
有一間很大的房子,是她的畫室。
他知道她最喜歡吃的食物,牆上,還掛著她曾經畫過的畫。
那他就是她的未婚夫呀,她覺得沒錯,不然不會這樣了解她的。
蕭崇說,她已經從大學裡畢業了。
而她的身份證上,22歲,今年剛剛大學畢業的。
水心沒有懷疑。
蕭崇很忙,不在家的時候,她就會一個人畫畫,在房子的周圍轉一轉,打發時間,或者看看書。
蕭崇在遇到張沁之前,從未想過要結婚。
他這輩子,不會結婚,也不會有孩子。
他的人生,就是活在哪一日,算是哪一日,像是在M國,若不是偶然的相逢,他可能就死在那裡了,而家庭最終是他的拖累。
何況,他乾這一行的,從來都不缺女人的。
女人而言,不過就是消遣。
可是遇到張沁後,他覺得不是,遇到一個自己的喜歡的人,怎麼舍得讓他淪為消遣?
特彆是他忙完,帶著風霜風塵仆仆的回去。
見到最多的就是,她在那專注的畫畫,要麼就窩在沙發上看書,他的心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仿佛就有了安放之地。
而她,看到他,她會笑盈盈的撲過來,笑吟吟的說,“你回來了呀。”
她的身後,是灑落的陽光,她的笑容卻比那陽光更加的明媚,讓人移不開眼。
“想我嗎?”他抱起她,笑著問他,俊臉去蹭她的臉頰。
她會紅著臉點頭,甜甜的說,“想呀。”
他說想的那一刻,他的心口悸動,唯有吻她,似乎才能紓解自己有些淩亂的情緒。
他吻她,她總是會很害羞,卻笑著配合他。
蕭崇覺得,自己從一個不算重欲的男人,變得極其有需要。
分開幾天,就想她想的不行。
“我想吃,你給我做的蝦仁餛飩。”她得以喘息時,會對他說。
“好,做給你吃,先喂飽我。”他將她丟在床上。
他整個將她抱住的時候,撐在床上用力吻她的時候,她會疑惑的問,“我覺得,你以前不這樣的。”
蕭崇一怔,吻住她的眼,“那是……沒碰過你,男人無時無刻不想念自己喜歡的女人。”
她的表白,她心中也是甜的。
隻不過再喜歡,這個男人有時候也太不知分寸了。
水心紅著眼眶,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在重新鋪床,“我要跟你約法三章,我們在一起……一個月,隻能一次。”
在鋪床的男人,回過頭,笑著回應:“行。”
水心心裡開心了一些,覺得她聽他的,挺好的。
他忙活完,他過來抱她,她安心摟著他的脖子,挺親昵的靠在他的肩頭。
蕭崇歪頭就能看到她這副模樣,有點小小的得意與驕傲。
“走吧,給你包餛飩吃。”
她聽聞,親他一口。
蕭崇對於這樣的親吻,毫無防備之力,“不許撩。”
她總是偷偷笑,“沒撩,就是想親親你。”
蕭崇看她一眼,看著她眼裡的笑意,還有她的小情緒。
原來,談戀愛這個樣子呀,這麼純情的親一下,就撩動人心。
張沁看著桌上放著的食材,會幫忙去洗,然後看著他笨拙的給她包餛飩,她覺得心中甜甜的。
她坐在餐桌的一頭,“你過來一下。”
蕭崇抬眸,“什麼,我的臉上有東西?”
他把頭探過來,她笑了笑,眼睛彎彎的,又親了親他,“辛苦你了。”
他微微一怔,就望著她的笑顏。
原來,跟另外的一個人生活在一起,是這樣喜悅的事情。
他望著她,看著她的笑容,也不禁猜測,她在家裡生活,甚至跟江栩在一起的時候,是多麼貼心的姑娘。
水心抬眸,看著他那麼專注的望著他,眼裡有那麼熱切的光,迎著他的目光,笑的可開心了。
她與他,是真心相愛的。
她愛吃他做的餛飩,湯底的滋味特彆濃鬱。
餛飩這東西,練上幾次,蕭崇就覺得沒有什麼難度了。
蕭崇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為一個女人學著去做飯,還要變著法兒的去學做美食。
他報了一個烹飪班,程岩得知時,震驚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是……打算把人,剁了包包子?”
蕭崇一個狠戾的眼神遞過去。
程岩嗬嗬一笑,“我錯了,您是天底下最溫和,最好脾氣的人了。”
蕭崇親自喂養這朵梔子花。
帶回來時,蒼白病懨懨的小花,養的豐腴了一些。
她吃飽後,上了上秤,“我重了十五斤。”
他聽聞,會走過去,去摸了她的腰,“沒有吧,還是很細呀。”
“不,我要減肥。”
“不許減,我好不容易養胖一點。”他捏了下白白嫩嫩的小臉,“這樣才好看,再瘦,跟我養不起你似的。”
“我胖了的……”她嗔道。
“是嗎,我那我看看到底哪裡胖了……”
他將她抱著上樓,水心側目看他一眼,“不行,不到一個月呢,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他隻是笑而不語,“你在想什麼……我隻是看看,你有沒有長肉。”
起初,他是真的在認真看的,“稱壞了,你沒胖,不過我最喜歡的地方,是長胖了一點。”
她紅了臉,“你好不要臉啊。”
“是嗎?”
半推半就之間,是她在在他的耳邊求他。
“心心……我沒有食言,是你要的。”
他總是這樣,她說的什麼話,他都笑著答應,對她言聽計從的。
像是這種事,他總是會有各種的方法來對付她。
他說的一個月一回,他從來就沒有遵守過。
她每次生氣的時候,他都笑著看著他,“是你求我,我怎麼舍得不同意呢。”
水心喜歡這樣平靜,兩個人膩歪在一起的日子。
隻不過,他有時候出去忙,最長的時間,半個月都不回來。
她一個人在這大房子裡,等他。
有時候會擔心,也孤單。
“蕭崇,我想出去工作,我若是一直不出去,我會脫離社會的,我們之間的差距會越來越大的。”
“你想出去工作,你的語言通嗎?”
“語言不通,我可以學。”
“我再養你兩年,你再去工作,實在覺得無聊,就畫畫,到時開個畫展,你也能養活起自己的,好不好?”
水心在思考。
男人將她摟在懷裡,讓她坐在他的腿上,她的腰肢軟軟,低頭望著他時,還是青澀的模樣。
還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子,不宜出去工作。
“你要是學語言的話,找個老師來教你。”
“好呀。”
水心開始學E國語言,而他從有記憶開始,就被一對白人夫婦收養了,他隻會說,很多的漢字,他並不會寫。
他會在平時不忙的時候練字,她看見了,會拿著畫本在畫畫。
他也配合她。
水心一直覺得,她與他有很深的感情,兩人是彼此深愛的。
初嘗情滋味的她,遇到了他這樣的情場老手,是沒有任何抵抗力的,隻能隨著他浮沉,沉淪。
隻不過,在之後的溫存中,水心覺得最動心。
他是真的喜歡她,擁著她,會親吻她的鬢角,眉眼。
會抱著她,埋在她的頸子裡,不願意離開。
她也是喜歡他的,兩個人有深厚的情感基礎,他又寵她,愛她。
所以,她喜歡看他,他穿西裝的模樣很有型,也很有壓迫感。
水心作為一個美術生,覺得他最好看的樣子就是,靠在床頭,襯衣半開,露出半個胸膛時的模樣,他的五官很是分明,模樣英俊。
一隻腿曲起來,慵懶恣意的,望過來的時候,特彆的欲。
水心得以發現他這樣的一麵,是他出差回來,荒裡荒唐的讓她陪著。
他急的,衣服都沒脫乾淨,那副樣子,讓他印象深刻。
蕭崇這個人,得了趣兒,什麼都依她的,他讓他彆動,他真就不動,等著他搬來畫板。
那是她最喜歡的一幅畫,她拿來當屏保了呢。
蕭崇發現了,會咬著耳朵,“其實,我不穿衣服的,更好看。”
半年後,兩個人在E國注冊結婚了。
拿到結婚證的時候,她會笑著對他說,“蕭先生,你有太太了呢。”
“是呢,蕭太太,以後多多指教。”
“好的呢。”
婚後,水心也覺得兩個人的日子,越發蜜裡調油。
他每次回來,都會給她帶禮物。
特產的小吃,等等,那都是他對她的心意。
而她有時候會做夢,夢裡,他們會牽手,會接吻,會在山上看星星。
隻不過夢裡,她總是看不清他的樣子,睜開眼,看到他,她總是會心慌的抱住他。
“還好,你在我的身邊。”
“我在你身邊的,一直。”
……
蕭崇在組織裡身居要職,年紀輕輕,手腕了得。
這樣一張東方麵孔,在E國,不到27歲,就是許多富豪政要的座上賓。
而安娜對蕭崇一見鐘情,一年多以前,她的家族有意跟蕭崇聯姻的,他當時並未拒絕。
可也不知何原因,安娜父親再次宴請他,說起聯姻一事時,他拒絕了。
拒絕的理由,隻是說不合適,沒有成家的打算。
隻不過,安娜聽聞,蕭崇帶回來一個女人,寶貝似的藏著,除了幾個心腹,誰都沒有見過。
神秘的很。
“蕭……”安娜在他準備離開時,喊住了她。
她紅唇烈烈,衣裙勾勒著完美的身材,婀娜到他的身前。
“你不是說,等你休假回來,邀請我去你家嗎?”
蕭崇低眸笑了下,問程岩,“我說過?”
程岩離開搖頭,“沒有,您沒說過,安娜小姐,是我說過的。”
程岩望著她深V領口,呼之欲出的那一坨,“安娜小姐,跟我回家嗎?”
安娜心中不平,看著兩人離開。
“去,搞清楚,蕭崇到底是不是帶了一個女人回來,那個女人是不是占了我的位置。”
“安娜小姐,那蕭先生的地方……”
安娜開了個價格,來人就動了心,“我一定,搞清楚,您放心。”
“如果真有那樣一個女人,解決掉她……”
……
水心在畫室,聽到外麵車子的動腳,就匆匆往外跑。
E國的天氣已經轉涼,她穿著單薄的衣服衝到外麵,蕭崇看到,蹙了下眉頭,她已經翩然到了他的懷裡了。
他身上的大衣,將她包裹住。
“跑什麼?”
她窩在他溫暖的懷裡,“想你唄。”
燈光暈黃,她側顏清豔出塵,他低首親吻她,她勾著他的脖子用力的回應。
安娜收到這樣一張照片時,整個人都懵了。
她何時見過蕭崇如此過,那個生生將人的手指折斷,麵色不改的男人,何時這樣情深脈脈了,他竟然會接吻?
那些跟過他的女人,不是說,他從不接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