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E國的飛機上,蕭崇還在對自己說。
帶她離開海城,是迫不得已的選擇。
若不離開海城,她要怎麼辦?
江家出了事,整個鳳凰山亂成了一團。
江栩現在自保都困難,那些人帶走一個人,輕而易舉,一個女孩子,那等待她的命運是什麼?
蕭崇給自己找了很多很多的理由,來掩飾自己的私心。
讓他心安理得的帶她走。
隻不過,張沁的情況比他想象中要糟糕一些,許是路途折騰,她好幾日了都沒有醒來。
反倒是在海城醫院裡的江栩先醒了。
他離開時,給他留下了一些錢,三百多萬,不是特彆多,並告知,那年除夕夜的回報。
他離開時,留的線索不少,隻要是江栩找,他的聰明才智一定會找到張沁。
可是他沒有,在兩天後,江栩在醫院裡憑空消失了,就算是程岩也沒有找到他。
張沁終於在昏迷了五天後,幽幽轉醒。
她茫然的望著四周的一切。
蕭崇見她醒來,湊到她的麵前,“你……怎麼樣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看到他關切的眼神,她慌亂的心,定了定,看了看他半晌,“你……是誰?”
蕭崇抿唇,俊眸望著她,看著她額頭上的傷口。
她的小臉蒼白,病了讓她清減了不少,那雙烏黑杏眸顯得格外大了,轉來轉去的,等著他的答案。
蕭崇手指落在她蒼白的臉頰上,她現在脆弱的像是要凋零的花。
“我是……你的未婚夫。”
張沁“哦”了聲,“那……我是誰?”
“水……心。”
她躺在醫院雪白的枕頭上,“姓……水嗎?”
有這個姓?
人醒了……他在醫院裡,一點點的養她。
她則是被動的接受一切,她的腦子空空……
這裡是國外,她除了全然的信賴她,好似也沒有彆的辦法。
她忘了來處……也忘了自己是如何在醫院的。
蕭崇說,她出了車禍,撞到了頭,才這個樣子的。
她的父母早亡,他與她是一對白人夫妻收養的,從小一起長大,有著青梅竹馬的情意。
她……高中時,就喜歡他了。
而他也喜歡她,他還有一個妹妹,在車禍中過世了。
聽到他“妹妹”過世了,張沁不知怎的,還是難過的不停掉眼淚,抱著他的脖子哭了許久,許久。
脆弱的女孩,在他的頸窩裡啜泣,不能自已。
蕭崇知道,這個真真假假的記憶,她的內心是不排斥的。
她對他……也不排斥。
他知道的,她是把他當成了彆人,他並不在意。
許是他對情愛看的沒那麼重的緣故?
她全然靠在他的懷裡,信任他的感覺,竟然讓他的心仿佛都在顫抖。
E國,最好的醫院,最好的病房裡。
若不是醫生會來給她檢查,水心都覺得自己在度假。
蕭崇挺忙的,白日裡一個國人的護工來照顧她。
養了幾日,額頭的上也好的差不多了,再過幾天,她就可以出院了。
水心踏入熱水中,渾身得到了放鬆。
她站在花灑下,仰起頭,想要讓自己想起些什麼。
浴室的門打開,她嚇了一跳,回過頭,穿過水霧,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男人。
他的個頭很高,身體頎長,一身淺灰色的西裝襯得他的氣質紳士又儒雅,五官的線條非常的深刻,鼻梁高挺,那雙深眸望著她,瞬也不瞬的。
她反應慢擺拍,後知後覺的“啊”了一聲,然後背過身去。
門關上了,她鬆了口氣,她回頭再望,男人已離著他很近很近了,幽深的眸,鎖住她。
霧氣氤氳,她看著他身上昂貴的西裝外套,被水汽打濕。
她紅著臉,窘迫無比的想找個地方躲,身體要碰到冰涼的牆麵時,一隻手墊在了她的腰後。
她抬眸時,男人英俊的臉落了下來,他的唇,混著熱水,落在她的唇上。
水心覺得,這水太熱了,燙的她要躲。
可是,他的手指,輕捏著她的下唇,含.弄、勾挑。
他的唇,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甜。
她輕哼了兩聲,就仰著脖子,由著他為所欲為。
對於蕭崇來說,她真的太過的青澀稚嫩了。
一切的反應都茫然無措,純情的模樣,才是男人的藥。
蕭崇在這個行業裡,最不缺的女人,環肥燕瘦,明星模特,哪個挑出來與張沁在一起,她真的像是那梔子花似的,沒什麼太特彆。
普普通通的小白花,品質普通,花色普通,哪裡好似都是普通,不出挑的。
可也不知怎的,他就仿佛尋到了那小梔子花的獨特,靜靜的在角落裡吐露芬芳,就迷了他的眼……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男人,在她失憶期間做出這種事,等她想起來時,會有怎麼樣的局麵。
他向來是個目光長遠的人,可當下,他不願意去想。
就像是帶她離開海城一樣,這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的機會,他此刻唯一想做的就是……擁有她。
從霧氣氤氳的浴室裡,抱她出來時,她臉上全是淚珠,一雙眼睛紅的兔子似的,怪他……
在醫院,一個不好的地點,這朵小花屬於他了。
他趴在的胸膛睡著時,眼角還有淚珠。
與此同時,鳳凰山傳來消息,一場山火,造成百餘人的死傷,一人失蹤。
本來留給江栩的尋人的線索,變成了他找到了張沁的“屍體”。
他將她留在了身邊,他要護著她,要愛她。
……
水心是個初嘗情滋味的女孩,不到二十歲。
她心裡有個人的,很喜歡很喜歡他,喜歡他的一切。
好似很小就喜歡他了,他笑起來特彆好看,與她說話時,總是溫聲細語的。
青梅竹馬,他好似知道她喜歡的一切,他會幫她擺平所有煩心事。
他護著她,疼愛她,還說,等著她大學畢業了,他們要結婚。
她欣然的覺得,眼前人就是他的心裡人。
在一起以後,兩個人的感情好似更加的濃烈。
她明明是不好意思的,卻忍不住的看他。
蕭崇捉住她的目光,眼神寵溺,卻霸道的掌住她的後腦勺,深深的吻她。
她隻得抓著他的肩膀,仰著脖子追隨他,她總覺得他變得不一樣了。
有時候太凶了。
是因為長大了嗎?
她不是很清楚,她又想不起來。
她的未婚夫就隻有一個啊,應該是沒有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