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複雜。
聽起來詭異。
聞起來駭人。
這樣的故事,這樣的真相,無憂覺得,蘇涼涼暫時不知道也罷,其餘人亦如是。
見其沒有回話,蘇涼涼麵露擔憂,跑到其麵前,倒行雲海,急促追問道:
“他們不會是欺負你了吧?”
無憂稍許無語,微笑道:“彆疑神疑鬼了,我真沒事啊。”
蘇涼涼將信將疑,回望靈河渡,聊起正事,“這麼說,我們不追到凡州了嗎?還是先把下四州清理乾淨?”
無憂先是搖頭,否認這樣的建議,隨後坦然相告。
“不追了,也不殺了,我們回家。”
“回家?”
“嗯,回浩然仙境的家。”
蘇涼涼稀裡糊塗,摸了摸小鼻子,望向無憂的目光,忽暗忽明,她總感覺,無憂和兩人聊完後,性情大變,不喊著殺光他們了,居然主動提出要回家。
讓她一時有些恍惚。
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終是欲言又止。
無憂並未向蘇涼涼解釋,隻是對她說,“涼涼姐,我們分頭走吧,去把人都叫上,回去開個大會。”
“嗯?”蘇涼涼懵逼更甚,“大會,什麼大會?”
無憂月牙彎彎,眯眼一笑,“討論天大的事的大會,我有一個計劃,想和大家講一講。”
蘇涼涼隻覺得熟悉,這話聽在耳中,似曾相識。
仔細回想,原來千年之前,自己也總喜歡對許輕舟和薬姐說這句話。
我有一個計劃!
一個天大的計劃!
和無憂一模一樣的語氣。
莫名有一種,很不靠譜的感覺。
她並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而是應了下來。
“好,聽你的。”
“那…注意安全!”
“你也是!”
離開靈河渡,蘇涼涼向西北方向趕去,無憂則是向東北方趕去。
分頭行動。
蘇涼涼沒問,是因為許輕舟說過,讓她聽無憂的就好。
她也不認為,無憂會是一個不分輕重緩急且善變的人,這其中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秘辛。
無憂不提,那便就是不想說。
她不介意,該說的時候無憂總會說的。
蘇涼涼走後,無憂回望一眼靈河渡的方向。
那是凡州所在,昔日故土,隻是一眼,沉沉出神。
收回之後,便揚長而去。
“師傅,等著我,這一次,就讓我和你一起,踏平前路荊棘吧……”
靈河渡半座殘峰巔,兩位遠古生靈矗立。
在無憂走後許久,也不曾離去。
一人喝著酒,巴掌大的酒壺,像是裝了一條江河,怎麼也喝不完。
一人抽著煙,滿地的餘燼隨風四散,煙霧騰翻似起炊煙。
直到日暮,靜觀長河落日圓。
李太白起身,踱步至山畔,三分微醺在夕陽裡渲染出十分迷離,他伸了個懶腰,望著天。
打破這方寧靜道:“老頭,你說咱們能賭贏嗎?”
蘇弑之似笑非笑道:“怎麼講?”
李太白沉沉道:“是殺一人,救蒼生,還是為一人,負天下,你要是是許輕舟,你怎麼選?”
蘇軾之笑道:“為渡蒼生而負無憂,為渡無憂而負蒼生,這還真不好選。”
李太白說:“丫頭問過許輕舟...”
“嗯?”
“她跟我說,她問許輕舟,若殺一人可救十人,百人,千人,萬萬人,許輕舟殺還是不殺。”
蘇弑之不語,隻是靜靜的聽著。
李太白回望蘇弑之,咧著嘴問道:“你猜他是怎麼回答的?”
蘇弑之抽了一口煙。
李太白回望日落,自問自答道:“他說不會,因為她怕那個人會是仙。”
“嗬嗬!”
失聲一笑,李太白玩味道:“你說,仙由且如此,她親自養大的孩子,他舍得殺嗎?”
是啊。
當初陌路相識的仙,無非一知己,許輕舟由且不願,今日換成無憂,他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