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眼中,神色浮動,閃爍驚芒。
“所以呢?”
無憂微笑道:“我覺得兩位前輩的建議不錯,這些人,就先不殺了,留著有用。”
蘇弑之滿意的點了點頭,吐出一個煙團。
至於李太白。
看不太出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無憂站起身來,拱手對兩人一拜,恭敬道:“李前輩,蘇前輩,謝謝你們能告訴我這一切,讓我知道,自己接下來該乾什麼,你們若是沒什麼要交代的,我就先走了,很多事情,還等著我去做呢。”
李太白點點頭。
蘇弑之擺了擺手,“去吧。”
無憂一輯到地。
“晚輩先行告辭!”
無憂辭彆,後退數步,轉身淩空而去,原本那微笑的臉龐,於此刻漸漸陰沉,慎重眼中。
聽完故事,得知真相,解開了那個困擾了自己二十餘年的夢境謎團,無憂找到了答案。
她是許無憂。
也是災的一抹化身。
浩然封印之地,鎮壓著災,劫起劫落也好,西海的鬼,東海的仙,還有如今上界的臨凡者,以及那些未曾謀麵的永恒殿真神。
他們做的這一切。
都隻是為了將所有的不確定,扼殺在浩然這片下界。
浩劫因自己而起,蒼生因自己而殃。
師傅因自己入局,紛爭因自己而始。
一切的一切。
都與自己脫不了乾係,哪怕她毫不知情,卻也無法否認,自己是災生的事實。
她知道了夢裡的門就是那扇罪州的門,也知道了那棵枯樹,就是那棵落了花的桃樹。
黑暗的世界。
深處永恒地下。
一尊尊巨石雕像,是不朽的怪物。
那深淵中另外一個自己,便就是災。
自己是災。
可災卻不止自己,浩然裡興許有很多和自己一樣的存在,可卻隻有自己達到了地仙境,也隻有自己,能承受住災的力量。
所以。
災選中了自己,數十年來,一直蠱惑自己,能替它推開那扇門。
如果自己沒遇到師父,無憂想自己一定在一開始就推開了扇門。
當然,如果沒有師父,她興許也走不到今天,早就死了。
整座浩然,都是界靈因災布下的殺局。
倘若沒有那一抹變數,又何談入局之說。
清晰真相擺在眼前,這一場亂世紛爭,涉及上蒼下界,永恒真靈,可終究是無關對錯。
災生於己,當由己了。
豈能置身事外。
無憂的腦海很亂,思緒紛雜,應對之策,於腦海中不停推演,戰場化作棋盤,博弈於兩道心聲之間。
無論如何,不論對錯,她隻會站在師傅的立場去行事。
永恒殿欲殺自己而鎮壓災,師傅不允,與神拔劍,那麼自己總該做些什麼的。
雖然現在的許無憂幫不了師傅,無法破局,可是災一定可以。
它能讓荒古時期,陷入動蕩的黑暗,舉世皆敵,卻將那些遠古生靈逼到那等地步,自己隻需要借助它的力量,相信就能扭轉戰局。
不需要太多,隻要一些,在自己可控範圍之內即可。
所以。
接下來,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而計劃已經浮現腦海,正在無憂的一遍又一遍的快速推演中,漸漸完善。
無憂橫渡靈河北上,剛踏出破敗的群山,蘇涼涼就從暗處走了出來,與其並肩騰雲。
蘇涼涼問:“這麼快就聊完了?”
無憂嗯了一聲。
蘇涼涼繼續問:“他倆都跟你說什麼了,有沒有告訴你他們來自哪裡?”
無憂沉默不語,隻是笑笑。
君子可沉默而不可糊弄,這是師傅教給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