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添神秘,亦增悲涼。
無儘的孤獨於雙眸之中,呼之欲出。
李太白緩緩道:“我在那桃樹下,見了生靈一次又一次的來,走去罪州,至此不覆,災是被鎮壓了,可蒼生寂滅,並未停止,反倒是在浩然不停的上演。”
“第一次見的時候,我毫無波瀾,第十次見的時候,我略顯迷茫,第一百次的時候,我恍惚了,心有不忍,常常捫心自問,第二百次的時候,我麻木了。第三百次的時候,我再次毫無波瀾。”
“在後來,我常常在想,如果有朝一日,能結束這一切,該多好,浩然的蒼生不用在浩劫中死來死去了,我也不用在守著那扇破門虛度光陰了。”
“所以...我開始嘗試乾擾人間,想著能不能改變些什麼,哪怕結果依舊如舊,但是好歹,也能給一成不變的生活添點樂趣。”
“看個熱鬨,也是極好的。”
“我做過很多事情,建立宗門~”
“加入仙族…”
“太多了,記不過來。”
“以前的不提,這一紀元,我就給了一個小姑娘一節仙竹,替她逆天改命,想看看,最後會不會掀起一點風浪。”
“不可否認,她曾耀眼一時,可也隻是一時罷了....”
“好在,我也沒對她抱有太大希望。”
“隻是沒成想,她死後浩然天下,卻出了一個許輕舟,我沒插手,可他卻攪得浩然不寧,顛覆一切,也打破了規矩,而我,也看了一出頂好的大戲。”
話音一頓,李太白若有所思道:“嗯,這可能就是有心栽花花不活,無心插柳柳成蔭吧。”
“眼見他破劫,眼見他上天,眼見天上仙人,下了凡間,變數以起,大爭之世,很多事情,似乎已經脫離了原本的掌控,即以破局,我兩想著,與其坐看,何不湊個熱鬨,推上一把,也賭上一次。”
蘇弑之深表讚同,眯著眼,笑意盈盈。
意思。
無憂明白了。
他們想賭,把注押在許輕舟這一邊。
賭師傅能贏。
賭劫起不落。
但還是確認道:“賭什麼?”
李太白直言不諱,“賭你師傅能贏。”
蘇弑之意有所指,“賭他的學生,也會是個好好先生。”
李太白再補充一句,“或者...許輕舟能把災滅了,一勞永逸。”
蘇弑之附和道:“沒錯!”
像是在說相聲。
眼中自信極多。
看來他們和自己一樣,對師父極其看好。
“...那要是輸了呢?”無憂說。
蘇弑之眯著眼笑道:“未及戰,何以先言敗。”
李太白笑嗬嗬道:“這話也是你師傅說的。”
蘇弑之吞雲吐霧,“沒錯。”
無憂至此,收回顧慮。
既然都已經說賭了,輸了的後果,他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自己何須費力不討好的問。
開門見山道:“直說吧,兩位前輩,想我怎麼做?”
直視無憂,目不躲閃,蘇弑之言。
“你想怎麼做,與我二人沒太大關係,我們隻是把真相告訴你,如何選,你自己來,身處亂局之中,我二人可舍命一博,一勞永逸,重獲自由身...”
"...當然,也可以順其自然,一如往常,總歸在那裡活著,都是活著不是,哪怕錯過了,會有些可惜,可過個幾千年,幾萬年,該忘的也就忘了。
蘇弑之眉目灑脫,慵懶隨意,為他的話,增添了很大的說服力。
無憂沉默片刻,輕聲道:“好,我知道!”
李太白問:“那姑娘打算如何?”
無憂並沒有隱瞞,坦誠布公道:“我師傅說過,打架時,若是以弱對強,便要用儘一切手段,能跑就跑,不能跑,就拚命,這是兩個人的事情。”
話音一頓,依舊眉眼帶笑,緩緩道:“若是一群人打一群人的戰爭,以弱對強,就要團結一切能團結的力量,能避能避,避無可避,那便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