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忘了,就那一聲巨響,那樣一場爆炸,木成灰,石作粉。
人何來屍骨?
嚴墨沒有阻止。
裝作若無其事。
它心如明鏡,知道許輕舟還活著,即便他也不知道,少年藏在哪裡,真在灰燼之下,還是跑到了彆處。
青衫燈靈一直從落日黃昏時,靜靜的等到的繁星漫天,在到黎明破曉。
直至旭日東升。
光如約而至的落下,新的一天開始,那片渡劫後的廢墟,從未如此刻一樣清晰可見。
一日一夜。
燈靈未曾從那片廢墟中,探查到半點生機,哪怕是一隻蟲蟻。
所見。
隻有一張沒心沒肺的人皮,和一位悲痛欲絕的姑娘。
她認定了應劫者以亡,不由眉梢舒緩,可是那抹慶幸剛拂過心頭時,她卻不由自嘲一笑。
“嗬—”
在那樣駭人聽聞的道劫下,許輕舟死了,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這有什麼值得慶幸的,又有什麼好懷疑的呢?
她搖頭笑笑。
“我也開始疑神疑鬼了嗎?”
回望一眼光照不到底的天坑之下,她化作青色光霧,隨風飄散。
許輕舟沒死在混沌海中,卻死在了天劫之下,於永恒殿而言,一切如常。
該怎麼樣,還怎麼樣。
七神一議,已經過去了百年,約定的日子就要到了,她該去盯著正事了。
天予其才,卻行逆天之事,自受其殃……
而就在她離開以後。
那大坑外的某處土層之下,一隻手破開了泥土,探了出來。
不大一會。
就見了一個狼狽的人影,站起了身,抖儘身上塵土,拍了拍頭發上的泥砂。
隨手換出一件衣服,往身上一披。
“呸!”
感受著自身氣息,暗暗吐槽一句,“還好有不滅,不然還真就涼了。”
氣息內斂依舊,瞥了一眼遠遠的長空,稍稍垂目。
“果然還是被盯上了,還真敏銳。”
許輕舟蹲下身子,伸手往土層中一插,一通翻找,用力一拽,土層下一隻金色的小獸,就被他如同拔蘿卜一樣給拔了出來。
少年起身,拽著對方的一條腿,將其倒掛提溜在手中,細細端詳。
獸不大。
跟雞一般大小。
金毛。
大耳。
大眼。
小鼻子。
還有一張大嘴巴,露出兩根尖牙,還有一條小尾巴。
神態如龍,頭不生角。
其形若獸,又過於猙獰。
你說它像麒麟吧,又長得太小。
你說它像猴子吧,又長的太抽象。
見慣大千世界,萬物生靈的許輕舟,也不由皺起了眉頭,還真認不出來這是什麼一個玩意。
四不像?
管它的,許輕舟隻知道,想整死自己的,就是這小玩意。
雷靈。
雷池之靈。
即雷池的伴生靈。
雷池。
理論上來講,也是真靈的一類,隻是它自身又是因為大道而演化出來的,所以分不清是先天真靈還是後天真靈。
而雷靈卻很確定,就是雷池的伴生靈。
手中這一隻。
便就是一隻雷靈。
不過卻不是真正的雷靈本尊,而是一道小小的分身罷了。
這次估計就是奉命而來,找自己清算,要自己命的。
可惜。
它太賣力,不惜碎了千裡雷池,也要給自己致命一擊,然後反倒是自己用混沌無極靈根,將滿池雷池液全部吞了。
連帶著它也被吞了。
能量耗儘。
被許輕舟順帶給敲暈了過去。
總之。
落到許輕舟手裡,它是彆想有好了。
手中掐訣,眸中光動。
一道禁製被種入了這小家夥的身體之中,袖口一揮,隨即收進係統空間。
強壓自身混沌丹田中狂暴的雷霆之力,許輕舟縱身一躍,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老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