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黑夜入夢,害怕一夢不醒。
害怕回到沒遇到師父之前,害怕那道月光,消失不見……
聽著遠山裡傳來的鐘鳴,無憂站起身,走出了小院中,一日之始,總有許多事,還要自己去處理。
無憂知道。
自己隻要好好的等著就行,等著天明夢醒,等著師父歸來,一切也就都能結束了。
畢竟。
這片天底下,就沒有自家的師傅,解決不了的事情,等師傅回來了,她就不怕了。
十年花開,十年花落。
仙域裡的少年,自光陰之中,獨遊時間之河,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道。
那日許輕舟醒來後。
光陰裡的三巨頭,便就沒了熱鬨可看。
那位人類的少年徹底的淹沒在了時間之河裡,相同的情景,自是看了不止一次。
不同的是,少年這一次,未曾在出現。
祂們等了許久。
不曾看見。
忍不住的好奇,試圖推演星辰,一窺真相,可是結果自然可想而知,能看透光陰三條長河之下的三尊巨頭。
卻於浩瀚宇宙中,尋不到那位少年來時的蹤跡。
他消失了。
似是被人抹去了一般。
無外乎兩種可能。
他死了,死的很乾淨,掉進了某個時間裂縫,被撕了個粉碎。
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宇宙太大,這少年來時的路太遠,或許在這片宇宙的邊緣,也可能在宇宙之外。
所以。
祂們看不到,也推演不出來。
兩種可能。
三巨頭默契的認定了前者。
那少年既然能來到這裡,那就一定在三條大河流淌過的宇宙中。
所以他死了。
有些遺憾,卻絕不同情。
作死的人。
有何可同情的。
隻是沒了少年的演戲,日子又變得如之前一般無趣,索然無味間,默默的選擇了在此沉睡。
誰會在意呢?
祂們隻是打了一個盹,就是千百萬年的光陰,少年的出現,恰如黑夜裡的一抹流星。
他劃過時,我曾抬頭望了一眼。
他消失時,我便權當他沒來過。
也許會記住。
恰逢提起。
也隻會風輕雲淡的在朋友麵前道上一句。
“我曾在某個黑夜裡,看見過一顆流星,劃破天際。”
聽到的人,大概會說上一句。
“稀奇,一顆流星罷了。”
十年了紅塵,十年明心境,十年尋道路。
回首光陰三十載,許輕舟卻已經在那條路上走了近萬年。
今日歸來。
初心不改。
少年依舊。
悟道長生路,抬眼窺青天。
今時今日,萬事具備,許輕舟準備登臨帝境。
回望來時長生路。
凡境十三,肉身做聖,此身不朽,天地同壽。
仙之五境,蛻凡成仙,回首紅塵,大夢千載。
登臨帝境。
了因果,了命運,一登帝境,星辰大海,儘握手中。
至於真神。
聽聞可與天道抗衡,至此不必卑躬屈膝。
許輕舟本就有神念,又有半神軀,現如今唯一的短板修為一但突破帝境。
仙帝境的許輕舟,借助忘憂書數千年來的屬性積累。
一許真靈不滅,一許混沌無極。
領域一開。
千裡之闊。
帝者當被踩在腳下,亦可與神有一戰之力。
臨門一腳。
許輕舟收起神遊天外的思緒,固守本心,徐徐圖之。
還有時間。
所以還來得及。
不著急。
他花了一年時間,平靜心神,又花了一年時間理清頭緒。
三年合道,三年成道。
於第九年到來之時。
證道成帝。
那一日是秋,這片無人問津的山野裡,一股霸道的氣息突生,眨眼十裡,百裡,千裡
晴空白日,暗雲激增。
郎朗乾坤,煞風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