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兵之主非書生,而是蒙眼少年,意味著什麼?
還有,故事中最不起眼的小女孩,竟然是仙靈根?
這又意味著什麼?
也許隻有親耳聽到之人,才會明白吧。
即便是他的內心此刻也止不住的在翻騰。
拋開一切因素不談,靈兵也好,聖人恩澤也罷,還是越境殺人。
當當是一條仙靈根,便可顛覆一切。
浩然修行界一直流傳著這麼一句話。
凡仙靈根者,若是不亡,定可成仙。
不是成聖,而是成仙。
何為仙,聖人之上。
而整個浩然,已經近乎數萬年,未曾見過仙人飛升了。
若是說,他之前調侃,少年書生有劍仙之姿,未來很可能會成為一代劍仙,即聖人。
那麼這個小女孩,隻要不夭折,就一定可成聖人。
沒有任何的意外。
這其中的含金量,不言而喻。
他不敢想象,若是這樣的消息,在黃州傳開,會掀起怎麼樣的波浪。
恐怕是整個黃州的老家夥們,要爭個頭破血流,天昏地暗也不為過吧。
世間萬事萬物本就沒有絕對,天驕難遇,妖孽更甚,但是並非沒有。
每隔一個大時代,總會誕生出一兩個絕世的天驕出來。
他們孕育天命而生,受蒼天福澤,得天道垂簾。
這樣的事情很稀奇,但是絕對不是沒有可能。
可是今日他聽到的卻是不一樣。
因為這一次,不是一個,而是四個。
他緊緊的擰著眉梢,眼底滿是恍惚,心中不停的在重複。
“少年書生,白發少女,仙靈根的姑娘,掌剔靈刀的少年......”
“這樣的四個妖孽居然聚集在了一起,同時出世,更古未聞,更古未聞啊!!”
許久許久。
溪畫平靜下來,聲音重新變得柔和,對著錢征道:
“站起來說話。”
“帝君?”
“我讓你站起來。”溪畫話音依舊柔和。
錢征不再推辭,站起身來。
溪畫重新落座,穩定心神,徐徐道:
“你這次做的不錯,說吧,想要什麼賞賜?”
錢征惶恐,急促道:
“帝君,老臣有罪,豈可要賞!”
溪畫卻答非所問:“你何罪之有?”
錢征還是那句話。
“護主不利,萬死難辭其咎。”
溪畫擺了擺手,無所謂道:
“言過了,我讓你去臨江,本就不是讓你護著他的,而是替我看著的他的,既然不是護,那你便沒罪。”
錢征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低頭道:
“可是,那畢竟是您的骨肉,而我卻看著他死在我的眼前。”
溪畫輕聲譏笑道:“嗬——骨肉?我溪畫這一生,什麼都缺,唯獨不缺女人,既然不缺女人,便不會缺骨肉,你方才不是也說了,他隻是第十帝子罷了。”
話音一頓,話鋒一轉,溪畫的聲音突然冷了三分。
“一個不成器的兒子,死了也就死了,死了他一個,自是還有其他的,便是都死了,大不了再生就是了。”
“更何況,我也從未想過,讓溪空當繼承者,一個荒淫無道的孽障子,若非他母妃因我而死,本君又豈會讓他活到今天,他乾的荒唐事已經夠多了,死不足惜。”
“死了也好,死了我也就不用擔心他給我找麻煩了不是。”
他的言語間,無不透著冷漠,似乎溪空死了,對於他來說並非一件壞事,更像是一件好事。
俗話說,自古帝王無情家。
想來便是如此,他確實沒有言過其實,他對溪空的確沒太多的感情,或者說他對他的兒子們,都沒什麼感情可言。
生也好,死也罷,順其自然。
要是非要說,對於溪空,他算是比較偏愛的了,即便他做出了那麼多的荒唐事,卻也隻是將他攆到了臨江偏遠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