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絕非是因為溪空是他的兒子中,天賦最高的。
僅僅隻是當年帝位爭奪,溪空的母親因為自己而死,故此,心生愧疚罷了。
事實上,整個溪國都清楚的很,畢竟,溪畫,溪國帝君這輩子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心甘情願爬上床的女人。
而他的兒子,卻偏偏喜歡用強的,這無疑是與溪畫相反的,又怎麼會喜歡他呢。
這也是錢征敢放任溪空死在自己麵前的原因。
因為他料定了,溪畫不會因為溪空的死而責怪自己。
一開始,溪畫的本意就是讓自己盯著溪空,怕的就是溪空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惹到不該惹的人,給溪國帶來滅頂之災。
事實證明,溪畫是對的,錢征同樣也猜對了。
溪畫說了很多,最後收尾,對著錢征道:
“你這一次做的很好,並未惹到四人,為我溪國避過了一場大禍,無需與我客套,想要什麼賞賜,直說便是,本帝君無有不允。”
錢征心中自然是得意的,但是表麵上卻依舊麵不改色,恭敬道:
“帝君不責罰,已是最大的恩賜,奴不敢有非分之想。”
溪畫不置可否,隨手一揮,一個空間戒指自屏風後飛馳而來,懸空於錢征麵前。
“行了,你可以不要,我卻不能不給,這裡麵是一百萬靈石,你自己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吧。”
話音一沉,命令道:
“不可推辭。”
錢征眼中閃過一絲難掩的喜色,連忙跪謝。
“多謝帝君。”
“舟車勞累,又跪了一夜,辛苦你了,下去歇著吧。”
錢征詢問:“帝子的屍首,該如何?”
溪空無所謂道:“扔到宗祠,讓人埋了便是。”
錢征再拜。
“明白,那老奴告退。”
“嗯!”
錢征起身,拿起空間戒指,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大殿。
待錢征走後,溪畫長袖一拂,殿門轟然關閉,他眯著狹長的眸,微微搖頭,青絲舞動,輕嗬一聲。
“嗬——這個老狐狸,還是老樣子啊。”
其子在自己的地盤被殺,若是說一點怨氣沒有,那是太假。
隻能說不恨罷了。
而現在呢,卻是不敢怨,因為按錢征所言,四子雖幼,卻絕非溪空能觸動的,其中因果,他承受不起,溪國也賭不起。
他微微蹙眉,自說自話。
“死了也好,乾淨,反正遲早也是要死的不是。”
溪空該死,必死,並非隻是他不喜歡他罷了,而是因為,溪國想安定,他必須得死。
溪國背靠仙音閣,而仙音閣皆是女子,而無男人。
他的兒子,溪空卻不把女人當人。
如此行徑,仙音閣那些老女人,自是不滿。
若非自己手上已經沾染了太多血親的血,不想再染,即便是他的母親為自己而死,又如何,怕是早就已經被自己弄死了。
他溪畫這輩子,就沒有缺過女人。
溪空能活到現在,在他看來,已經是賺了。
想著想著,他的眼眸越眯越小,其上露出的笑容也越發怪異,可是即便如此,依舊帥的天崩地裂。
“四個絕頂天才,有意思,有意思。”
“若是這樣的消息,傳出去,一定會很精彩吧,七大宗門,嗬嗬,會不會打起來呢。”
“這樣的好戲還真舍不得錯過啊。”
“不過......”
微微抬眉,凝視殿外,抬起手,打了一個響指。
“啪!”
而後一道金光自指尖躍起,直奔穹頂,穿越穹頂,劃破黑夜,朝著靈溪上遊而去。
溪畫凝視身前屏風,柔和的目光落在了那抹長裙上,含情脈脈道:
“許不了你十裡紅妝,便送你一場機緣,允你餘生安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