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隻大手從邊上伸來,扣住溫以桑的手臂,將她直接從陽台欄杆上,拽了下來。
江南笙大力推出的雙手,摸個空了,反倒是她整個人失去平衡,上身往前倒。
“啊!!”
江南笙隻來得及慘叫一聲,整個人就從及腰的欄杆上翻落下去,跌入底下的灌木叢中。
露台下方的園林內,一片漆黑。
江南笙在墜落後,鬼哭狼嚎。
江北望抬眸往下看了一眼,他輕嘲的扯起唇角,說了一句:
“死不了。”
江北望不再理會江南笙,他直接蹲下身,又把溫以桑嚇了一跳,此刻的溫以桑如同驚弓之鳥。
江北望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他直接上手,把紮進溫以桑膝蓋裡的玻璃碎片,儘數拔除。
溫以桑全身在顫抖,每一次碎片剝離肌膚,都讓她疼到雙腿發軟。
江北望的動作很迅速,玻璃碎片丟在瓷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緊接著,溫以桑就聽到了裂帛的聲音。
江北望撕開自己的襯衫衣擺,用嘴咬住衣擺的一端,把自己的襯衫撕成布條狀。
他用襯衫布料,簡單固定溫以桑膝蓋上的傷口,以免開放性的傷口再受汙染。
“快來人呐!”
“有人嗎!我的手機去哪了?!”
還倒在灌木叢裡的江南笙,已經從墜落中,緩了過來。
隻是她摔在灌木叢上,渾身僵硬,稍一動彈,就感到疼痛加劇。
江南笙想找人來救她,可四下根本無人回應。
而且她現在還以為,剛才溫以桑的身子突然往一邊倒,是有意在躲開她。
她不慎從欄杆上翻落下去的時候,根本沒注意到,偌大的露台之上,陰影裡站著個在放空抽煙的人。
溫以桑驚奇的發現,江北望根本沒有要救江南笙的意思。
他好像對她更有意思。
男人沾著血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高大挺拔的身軀,直接欺了上來,將她壓在欄杆上。
他饒有興趣的注視著溫以桑,像是正對世界充滿無限好奇的孩童,發現了一件新奇之物。
溫以桑被他壓住胸膛,她整個人不安掙紮起來,她正要開口,她一直保持握拳狀態的那隻手,被江北望扣住。
溫以桑的心臟突突猛跳。
男人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以無可抵抗的強勢之態,把她纖細的手指,一根根掰開來。
藏在溫以桑手心裡的三角形碎片,顯露出來。
而這枚碎片的尖角,已經紮進了溫以桑的手心裡。
她的手心血肉模糊。
夜風拂過,夾雜著血腥味鑽進溫以桑的鼻腔裡,她緊繃著小臉,瞳眸瞪得格外圓。
她像誤入捕獸籠的小鹿,氣鼓鼓的瞪著江北望,仿佛已經做好了,下一秒就要攻擊他的準備。
眼前的女人,所流露出來的倔強和狠意,讓他想到了另一個人。
男人衝她露出惡劣的笑。
溫以桑這下明白了,江北望救的不是她,而是江南笙!
若他沒有及時把溫以桑從欄杆上拽下來,江南笙的脖頸就會被她劃破的!
“長得很可愛,就不知道味道如何?”
江北望戲謔笑著,他直接吻了上去。
把女人的嘴唇噙住,索取她的味道。
在品嘗之後,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溫以桑臉上。
“你要是跟了我,剛才發生的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他是遊戲人間的惡魔,專挑年輕女孩供自己玩樂。
溫以桑猛地睜開眼睛,“跟?”
江北望看著她不諳世事的眼睛,他笑得玩味,“在我們這個圈子裡,身邊有個女人,那不叫談戀愛,而叫跟。”
溫以桑疑惑的問他,“那你現在是個沒跟的人?”
“……”江北望張開口,又把嘴巴閉上了。
溫以桑握緊了自己沒有受傷的那隻手,這可是江南笙的哥哥,跟了他,或許更能輕而易舉的,撕開江南笙的真麵目!
溫以桑怯怯的盯著他,表現出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做你的跟,有工資拿?有雙休嗎?你能給我交醫社保嗎?你要是能給我點好處,那你就不用做太監了。”
江北望摸著後槽牙,“我說的跟,不是個意思!”
溫以桑像一朵無害嬌嫩的花,她咬著自己粉嫩的下嘴唇,“我是你的第一個跟嗎?”
江北望扯起一邊唇角,露出尖銳的虎牙。“是不是覺得自己很特彆?”
溫以桑望著他,眸光裡透出聖潔的光輝,她忍不住輕歎,“沒跟的你,以前都是怎麼生活的呀!”
“……”
江南笙一手扶著自己的腰,一瘸一拐的回到宴會廳。
她在人群中,一路尋找,卻沒見到傅寒川的身影。
傅老夫人也不見了,難道他們提前離開迎賓宴了?
江南笙拿出手機,想給傅寒川打電話,她的手機屏幕出現蜘蛛網狀的裂痕,手背上有多道被樹枝刮出來的劃痕。
當發型淩亂,臉頰上也有刮痕的自己,出現在漆黑的屏幕裡,江南笙此刻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她自己一個人好不容易從灌木叢裡爬起來,又撅著屁股,在灌木叢裡頭細細摸索一番,才找到了手機。
等她回到露台上,露台上空蕩蕩的,隻有地上留下細碎的玻璃碎片。
她這樣灰頭土臉的回到宴會廳裡,是想獲得傅寒川的關懷和照顧的。
可傅寒川他人呢?!
江南笙就看到,幾乎半場的賓客,裡三層,外三層的站成了好幾圈,以至於江南笙看不到,被這些賓客,包圍在裡頭的,到底是什麼人。
能引起全場賓客關注的,想必是業內最炙手可熱的新貴吧。
江南笙也想上去勾搭一番。
當她好奇的走上去時,她就看到這群大佬退到了兩邊,給裡麵的人,讓出一條道來。
“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了。”
江晚月從被賓客團團包圍中走了出來,在奢華璀璨的水晶吊燈的映照下,她整個人熠熠生輝。
怎麼會是江晚月?!
江南笙此刻的臉色,比吃了蒼蠅還難看。
江晚月向沈岸走去,她就問,“你一直站在邊上看我,是傷的不重?”
沈岸立即白了臉色,低頭咳嗽了幾聲。
江晚月瞧他虛弱無力的模樣多半是裝的,但出於人道關懷,“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沈岸搖頭,“我沒事的,咳咳咳!晚月,你送我回家吧,雖然我家裡一個人都沒有,讓我躺在沙發上睡一覺就好了,咳咳咳!”
江晚月張口,想說什麼,沈岸咳了幾聲後,眼眶都紅了。
“以前我受傷的時候,我爸都不管我的,我的自愈能力很好的……”
傅淩越坐著輪椅,從電梯裡出來,原本他是不會出現在一樓的。
可剛才,傅寒川和沈岸在樓梯上,因為江晚月,鬨出這麼大的動靜,他有些看不下去了。
“吐個紅酒,都能咳這麼久,沈少的身體,怕是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