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間,李卯自師尊の小巢出來之際已是天色昏沉,薄暮靄靄。
李卯將萬墨蘭送回屋子,踏在溫家園林水上遊廊之上正去往溫若華房中,背手垂眸稍稍思忖方才問詢過師清璿關於雁江大會細節之事。
說是雁江大會乃三年一度江湖盛會,又分為青黃兩會。
青黃倒也好理解,老少新傑年紀差的多,都想打出名氣,自然不能出現那種壯誌淩雲的年少天才接過上去被人當路邊野狗一腳踢死的場麵。
因此雁江大會二十五歲之下為青會,二十五歲之上,便為黃會。
青會是為博年少名氣,比如他師父與玉白貉便在五屆之前那一場青會之上一鳴驚人,兩人不分上下,落得個雙嬌的名號。
不過後邊玉白貉銷聲匿跡,師清璿便就此一騎絕塵,穩坐釣魚台。
黃會則多是一些地位功利之爭,多是些老前輩老妖怪上去鬥法,凡人不可靠近。
正道道宗,以及慧光和尚手中的陰陽訣便是出自雁江大會。
好像小祝作為正道道宗必須得出席
這都是後話,反正聽他師父說,他在青會裡頭再怎麼炸魚再怎麼逞威風也拿不了那布局圖。
至於黃會裡頭,武當山老掌門張須然以及玉白貉他都夠嗆。
但是偏師父她突然突破了,功力大幅長進,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有為師在,想要什麼取不回來。
確實挺霸氣,但是說完這話就給他提了條件。
說是玉前輩就是饞他身子,是個翻臉不認人的薄情女。
通俗來點概括:
他對玉前輩來說就是個用來發泄的焦先生,他若是敢跟天火教搶布局圖,隻怕會被當場一劍穿心,所以要讓他離玉前輩遠點
這話吧
李卯抬腳邁上溫若華房前台階,上手輕叩幽居美婦那門扉。
聽聽就行了。
師父雖然看起來清冷不食人間煙火的淡泊性子,但是真要記起仇來,比誰都執拗。
“誰?”窗欞間映襯幽幽燭火,傳出一聲壓抑喜色的呼喊。
“我,若華。”
屋內那頭沒有多言語,僅是踏踏踩得清響,隱隱間還能聽見那啥顫巍巍晃蕩的動靜。
話說
李卯腦海中浮現榫卯結構來。
若華的規模雖然不比聖姑,但也真差不到哪去。
悶死他還是輕鬆,但不曉得能不能倆拽一塊兒。
應該可以。
李卯這兒正神遊天外思忖,裡邊門稍一拉開門縫,倏然就一個踉蹌被一段藕臂給拽了進去。
那半解羅裳,身上披著輕紗,背影綽約若隱若現,還穿著那啥京城特產的
李卯跟在後被屋裡那甜膩香氣悶得喘不過來氣,三步合作兩步就到了地麵鋪就的寬大絨毯之上。
中間放著一方桌案,上邊燭火幽幽,擺著青玉杯盞,蘇州當地有名的琅琊酒。
玉壺玉杯琉璃盞,瓷盤裡頭放著些瓜果小食,多是能渡口而嘗的小玩意。
一方熏香金爐於牆角氤氳熱氣。
李卯甫坐定,才看清今日若華著裝打扮。
嗯,跟沒穿一樣。
就是白
就是有天賦,確實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麵兒也不曉得為什麼現在就開始酡紅如醉,方才兩人也就牽了個手,人就眼波瀲灩的,看著有點發軟
一雙豐潤唇瓣由大紅胭脂勾勒描摹而愈發鮮豔瑩潤水光。
唇瓣兒雖厚,但並不紮眼,相反韻味十足,透著美婦那輕熟風韻。
李卯想都不用想待會兒自己身上得落下來多少道紅印子。
“若華...”
李卯被灼灼目光盯的有些蜇人,微垂眸子道:“近些日子內,我可能會有事離開蘇州一趟。”
“可能短時間內不會再回來。”
溫若華倒沒什麼太大反應,僅是一直目不轉睛盯著李卯,一手斟酒柔聲道:“嗯,你想去哪去哪,是你的自由,隻要你記得蘇州溫家就好。”
溫若華將酒杯推至李卯跟前,李卯接過後卻瞧見那酒杯邊沿那一抹濃重紅彩,愣了愣後還是對上去一飲而儘。
待會說不得就要互相抱著亂啃了,沒啥好避諱的。
“思懸....”
李卯將把酒喝到一半,人就有些不對勁了。
將是愕然放下酒杯抬眸看去,想著咱不嘮嘮嗑敘敘舊回味下感情,但還不等再喝點小酒,一白如雪般的美婦就披著朱紅緞帶,透白輕紗滿目迫切抱上來。
“唔!”
李卯一個不防,酒杯被碰灑
酒水順著李卯胸膛往下淌
溫若華親親上邊,發覺胸前發涼,稍一低眸看了看後,輕笑解開衣襟,順著就往下
李卯輕嘶一聲
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啥時候大紅胭脂會不會沾上去。
不過也無所謂,若華應該能幫他弄乾淨
李卯輕吸一口氣,不敢太過操之過急,害怕美婦這麼多減沒沾過葷腥,一個不好那啥過去就不好了。
隻能循序漸進慢慢來
不若以後若華改個名,叫溫水水。
比燕姨不遑多讓,甚至猶有過之
mua——
李卯摩挲美婦發梢,美婦啵嘴發出聲響卻也不曉得啵的哪裡
他可沒主動要求,純是若華無師自通。
……
燭燈搖曳,春殘依舊。
院內花香撲麵,暗香湧動。
溫家丫鬟在灶房之中正忙忙碌碌拿著木杵在桌案之上舂香料,備好今日醃上些羊肉豬肉,去了腥明日好招待府上姑爺。
嘭嘭——
小丫鬟搗的還挺用勁兒。
那力氣之大,桌案木板都在輕輕晃蕩。
到底是春天,乾啥都有勁兒。
甚至說溫府院裡的白貓黃貓也都這般
溫府的大白貓被外來那黃貓給拱了個結實。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月上柳梢,那人影綽約的窗欞中終是風波停歇。
隨著燭燈被某人吹滅,終是陷入一片沉寂,再無那歇斯底裡
一邊一直躲在花園裡拿著水壺的丫鬟麵紅耳赤,瞄了眼那黑漆漆的屋子後,這才步子扭捏,扯著裙擺急匆匆往外趕。
夫人她可真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