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惡毒早死炮灰×特殊體質挑戰者09(1 / 1)

陳最這個世界的任務跟許白不同。

他要保證這個世界的穩定,就要儘可能的保證惡鬼儘量少的害人,最起碼也要保住李雲的命。

雖然看起來不太像,但李雲身上圍繞著的氣運,就說明她本該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而早死的炮灰惡鬼,就是世界裡最大的反派,是主角性格轉變的墊腳石。

六兒躲在意識裡看著他倆飆戲,不知道為什麼就生出提心吊膽的感覺,緊接著又有點說不出的欣慰。

惡鬼很期待能有個身體。

他太久沒能站在陽光下了。

鑽進陳最的身體以後,他迫不及待的低頭去看,又活動活動手腳,長長吸了口空氣,然後推開門往外走。

彆墅昏暗,但也不是完全照不到陽光,惡鬼帶著“新皮囊”高高興興的到了有光斑的地方,伸手抓了一下,緊接著又抬眼去看。

他記不清楚自己多久沒有站在陽光下了,反正現在就是高興,高興的想直接離開彆墅去彆的地方,可是……

現在一具身體裡有兩個靈魂,而許白還不是主宰者。

李雲看到了陳最。

男人的出現讓她鬆了口氣,“陳最,你沒事吧?”

許白回頭。

他並不喜歡這個女人,也不想讓她耽誤自己時間,於是隻看了一眼,就又把頭轉過來了。

“陳最?”李雲覺得有些奇怪,又往前走了兩步,要去拍陳最肩膀。

他可不知道現在陳最身體裡的是那個控製她殺人的惡鬼。

許白看了女人一眼,這一眼很冷,李雲哆嗦一下,伸出去的手收回來,在衣服上摩挲一下,突然就覺得害怕,她小聲道,“……這裡不安全,最好還是不要一個人待著吧。”

許白並不理會。

李雲討了個沒趣,抿抿嘴唇,離開了。

惡鬼就在那一小點兒陽光下發呆,他蹲著,雙手交叉放在膝蓋,神情既放鬆又有些迷茫。

“你一直都在這裡嗎?”

陳最問他。

都在同一具身體裡的感覺頗為神奇,陳最看起來卻適應的挺好。

“嗯。”

陳最:“多長時間了?”

惡鬼不知道,他如實回答,“不記得了。”

不記得,應該就是很多很多年。

但是又不太像,陳最想想惡鬼身上頗為現代化的睡衣,否定了許白是個老鬼的可能性。

陳最有點同情這隻鬼,可能是因為他長的太好,而人類天生就會對外表漂亮的人或東西產生憐憫……陳最到現在也沒太想明白。

自己怎麼就能把身體主動讓給個不知道底細的惡鬼呢。

陳最:“為什麼要殺人?”

氣氛很不錯,惡鬼被問這個問題也沒有暴起,還維持著原來的動作曬已經跑的沒影兒了的陽光,“活人身上有生氣,我想要生氣,也想找皮囊還魂。”

陳最:“一直都沒找到嗎?”

許白:“沒有,都不合適。”

話說到這裡,惡鬼還心平氣和的,“陳最,你真不能把身體讓給我嗎?隻有你這一具我用著好順手。”

“你結婚了嗎?家裡有沒有老小?我都可以幫你照顧的。”

陳最氣笑了。

這畢竟是他的身體,主動權控製在他手裡,男人心念一動,許白就覺得自己身體發脹,眼前發花,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又成了飄飄忽忽的非人狀態。

惡鬼臉一下子就黑了,他又開始鬨脾氣,想指揮著那些鬼魂往陳最身上撲。

他還沒當人當夠呢,陳最竟然敢直接把他從身體裡推出來!

忘了陳最能耐的惡鬼忿忿不平,決定好好教訓教訓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皮囊!

“你們把他從身體裡拖出來!”惡鬼趾高氣揚,“等有了生氣我都給你們吃!”

鬼魂已經不再認他做主人了,惡鬼身上的生氣越來越重,更何況剛從活人身體裡出來,不自知的誘人氣味兒飄的到處都是。

六兒:【你記得躲!】

許白:【什麼——啊啊啊啊啊!!!】

黑氣纏繞下,恐怖的鬼臉直麵而來。

許白一邊尖叫,一邊跳回意識裡——世界裡的惡鬼“身體”一下子發懵,他沒辦法做出“昏倒”或者“死亡”,最後也開始跳,跳的直奔陳最懷裡,被男人一把摟住。

六兒有點無語,【……你沒事吧?】

怎麼可能沒事。

許白開始在意識裡尖叫,他的情緒突然就無法克製,連帶著眼淚都噴湧出來,捂著臉嗚嗚哭著躲在意識裡動也不動。

陳最摟著惡鬼的“身體”,他突然就意識到許白已經不在這裡,餘光找了一圈就抿起嘴唇。

六兒難受了,它的代碼裡突然多了很多纏繞起來的東西,禁錮住它不讓它說出過於露骨的話。

這是許白自己的難關,他隻能自己去闖。

六兒又湊過來,它化不成那隻許白曾經喜愛的小貓兒,隻能模擬著觸感,在許白身旁連續蹭了好多下。

許白抱著腦袋。

他能感覺到似乎是有記憶在蘇醒,但走馬燈似的抓不住,眼淚泉水一樣掉,毛絨觸感蹭了下手肘,又擦著手腕過去。

——哇。

有個聲音很高興的說。

——是小貓!哥,是小貓!

——哥!

許白:……

許白:【小貓?】

六兒不蹭了,它想要跳開,又被許白一把抓住。

【小貓……?】他又重複了一遍,明明眼睛裡還在流淚,神情卻已經冷淡下來,他震驚於自己霎時的失控,也驟然明白這一切可能都是……

都是什麼呢?

都是假的嗎?

不,不是假的,這一路走來六兒是真真切切陪著自己的,所有經曆也不該是假的。

為什麼呢?

許白還是不明白。

為什麼會怕鬼?為什麼會有這樣異常的反應?

六兒怎麼可能是“小貓”?

“哥”又是誰?

許白用手背擦擦眼淚,他哭的又急又凶,現在突然覺得不太好意思,咧開嘴笑了下,嘟囔著問,【還有焦糖瓜子嗎?】

六兒:【有。】

它當然不會笑話許白,偷偷看了一眼已經開始焦躁的陳最,還是塞了一大把已經剝了皮的瓜子仁兒到許白手裡。

六兒:【你吃吧,吃完就出去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