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秋太單薄，毫無依靠，孤身一人！
即便是已經舉辦了大夏神外年會，依然無法與黴國神外年會分庭抗禮。
當下，在這種赤果果的對比之下，就已經敗下陣來。
而此時此刻，眾人更多的是無奈，以及恨鐵不成鋼！
他們看到不少國內醫生也開始追捧沃保術式。
甚至於，開始主動在醫學論壇發帖，直接貼出沃保術式與頸七互換術的數據對比，展示出沃保術式的優越性。
更是將頸七互換術貶的一文不值！
如果僅僅是如此那也就罷了……
關鍵是，一部分甚至開始深挖許秋的履曆。
並且在得知許秋四十五歲之前一事無成，履曆近乎空白後，一些人甚至懷疑許秋手眼通天，直接讓人篡改履曆——抹除了了其曾經去過霍普金斯偷師的經曆。
而這種陰謀論猜測，也引起了不少人討論。
儘管大部分人覺得可笑，然而這個猜測一出，恐怕勢頭就難以阻擋了。
畢竟製造謠言容易。
但要澄清，卻要花費千百倍的代價，甚至還不一定能成功！
“為什麼要這麼做！”唐安肺都要氣炸了。
她向來是以甜美示人，也很少表露出負麵情緒。
但如今看到自家師兄遭受無妄之災，氣得聲音幾乎都要顫抖。
而且，一想到外界對師兄惡語相向，而師兄卻還在為病人殫精竭慮地尋求治病之法……她更是為許秋覺得寒心。
一時間，唐安眼眶甚至泛起了一絲水霧，又氣又怒。
“他們難道沒看明白嗎……這沃保術式哪怕再好用，和普通醫生有什麼關係？
“這一術式的每個環節，關鍵的技術、設備基本都被黴國壟斷了，想要應用，隻有從黴國購買。僅僅是設備的硬件成本，恐怕就已經超過千萬了。
“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接觸到的手術。
“結果一個個趨之若鶩！”
唐安氣得不行。
這便是人性。
頸七互換術無償公開，讓所有醫生都有機會學習，勤勞者便有機會通過這項技術改變自己的命運。
而沃保術式，則是將黴醫研究院構建的技術壁壘再往上壘砌了幾分，讓普通人與權威的差距更加不可逾越……
但，偏偏這些普通醫生要攻擊前者，卻視後者如神聖不可侵犯！
頸七互換術，把青雲之梯擺在了所有人麵前。
隻要肯攀登，就有機會像陸啟山一般。
即便做不到他的層次，成為一家醫院的中堅力量肯定是不成問題的。
這是很多普通醫生打破醫學門閥的唯一可行的一條路。
而反觀，沃保術式不僅不會給他們帶來半點好處，反而會讓他們遭受更殘酷的剝削。
但卻沒有多少人站在許秋這邊。
這讓在場很多人都氣極反笑。
“不應該這樣。”
此時，塗子巧也低著腦袋，搖頭說道。
她所見到的許秋，當得起“醫生”二字，且以一顆赤子之心行醫。
在這渾濁的社會裡實在是太罕見了。
像是一束光。
然而僅僅是因為沃森拋出了一個還隻是理論階段的“沃保術式”，許秋就仿佛瞬間淪為了罪人。
這簡直太荒謬了。
好人……就該被罵嗎？
千夫所指的，為何不是來搶許醫生手術的沃森？
塗子巧的嘴唇都被咬得發白，甚至滲出了一絲血腥味。
而這時候，一隻手拍在她後背。
塗子白看向情緒很是低落的妹妹，安慰道：“許醫生不會在乎，他會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一切……哪怕沃保術式真的更優越，但，許醫生也一定能拿出來更好的。”
這話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
很多人都點頭。
儘管沃保術式目前隻是一個理論。
但從紙麵數據來看，的確更有優勢。
“也不一定。這些數據都是沃森給的，他很有可能隻選擇了對他有利的數據！”
突然，埃米爾發現了盲點。
眾人一愣，旋即立馬反應過來。
的確！
主動對比的是沃森。
他們完全可以春秋筆法，對自己有利的數據列舉出來，不利的數據剔除！
不過這時候，戴楠的眉頭卻皺得更深了。
她歎了口氣道：“即便是選擇性地公布數據，我們也沒有任何辦法。
“現如今，針對頸七互換術的研究實在是太少了，臨床樣本不夠多。
“因而，我們根本無從判斷哪個病人的頸七互換術做得更好，隻能從術後的恢複情況做出大致評估。
“如今沃森他們給出的數據，裡麵或許有些數據與手術療效無關，但我們根本無法判斷！”
簡單來說，乾擾項太多了。
他們列舉出來的數據，很有可能相當一部分與手術療效根本沒關係，純粹是紙麵上數值好看而已。
而真正決定手術效果的，或許反而輸給了頸七互換術。
然而……
當下對頸七互換術的研究遠沒有這麼深入。
恐怕即便是許秋，也不知道到底那些指標才是決定預後的關鍵，因而也隻能吃沃森春秋筆法這一個啞巴虧了！
“好在，還有部分人是清醒的。”
戴楠苦笑著道。
黴國神外年會現場的很多教授已經沉溺，在黴醫研究院最高權威的氛圍之下，他們很多人都從眾般盲信了沃森。
但，學術界內卻有清醒的人！
比如漢斯國神經外科協和，他們就公開表達了質疑。
另外熊國同樣有教授要求沃森公布更詳細的數據！
“我們漢斯國，向來嚴謹，尊重客觀事實！”埃米爾此時頗有些驕傲地說道。
然而這句話還沒說完，戴楠卻猛地一怔。
她看到消息……
就在一分鐘前，漢斯國神經外科協會開除了最早質疑霍普金斯的沃保術式的醫生。
並且轉頭就發文，表示“黴國的沃保術式令人震撼”。
眨眼之間，從公開質疑，到忠實擁躉。
“這……”戴楠愣住了。
埃米爾嘴角瘋狂抽搐。
海口剛誇完，就出了這檔子事，他感覺臉被打得發燙！
一怒之下，埃米爾撥通了漢斯國神經外科協會會長的電話，質問起來。
而很快，那邊傳來一聲歎息：“埃米爾教授，沃保術式的真實性如何，並不重要。
“但……若是我們不妥善處理此事，黴醫研究院就會撤銷與我們的學術合作，另外我們漢斯國國內的大量設備也可能被召回……”
聽到這話，埃米爾太陽穴猛地一跳，臉都白了幾分。
掛斷電話後，他已經是麵無血色。
戴楠卻表示理解，道：“埃米爾教授，這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
而就在談話間，學術圈又發生了震蕩！
看到一條條嶄新出現的新聞，戴楠直接就有些傻眼了！
而莫雷蒂瞥了一眼，表情也是變得極為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