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埃米爾、莫雷蒂等人也看向了戴楠。
兩人都露出征詢的目光。
不過並沒有主動開口詢問。
畢竟，兩人與戴楠算不上親近，他們幾個都是因為許秋聚在一起的。
如今許秋在實驗室那邊忙得昏天暗地，沒有對方在場，戴楠幾人相處起來就沒有這麼自然了，都得保持著基本的分寸感。
不過這次並不是什麼不能透露的機密。
戴楠苦笑一聲，道：“陸啟山那邊挺熱鬨。”
陸啟山？
埃米爾兩人對視一眼。
若是換做往常，他們不會在意這麼一個小醫生。
說實話，即便是威格，也沒有讓兩人太在意，等比賽日過後可能就忘記這麼一號人物了。
但陸啟山不一樣。
這位年輕天才受到許秋的器重，重要性不言而喻。
他們能看到，其他人自然也不傻。
因而可以想見，絕對會有很多人按捺不住，想見陸啟山收入自家醫院。
“他天賦驚人，我都想要下場招攬了。”莫雷蒂笑了笑。
埃米爾也有些眼熱。
如果不是他們二人如今與大夏的關係還不錯，跟戴楠也算是逐漸成為朋友了，也都想去挖人了。
“攔不住。你對大夏醫生有約束力，但各國的教授卻不會在乎。”莫雷蒂說道。
戴楠無奈一笑，道：“這件事情我沒有插手，就順其自然下去。”
說完，臉上的笑容多了一絲意味深長，道：“如果其他醫院能把陸啟山招走，那也算是他們有本事了……”
莫雷蒂和埃米爾卻是同時笑了笑。
想挖走陸啟山？
恐怕，陸啟山即便真要離開了瑞金，去處也隻有臨醫了。
畢竟許秋對陸啟山有知遇之恩，以陸啟山的性格，估計這輩子都會給許秋賣命了。
其他醫院想要挖走許秋，難度不是一般的高。
“去看看，我再不去，現場就要亂成一團了。”戴楠說著。
莫雷蒂和埃米爾等人都有些無言。
就算很多人都心動了，但找上門的能有幾個人？
未免有些太誇張了點。
……
十數分鐘後。
戴楠帶著人趕到了陸啟山下榻的酒店。
大堂呢，賴光圳已經在等候了。
看到戴楠到來，賴光圳立馬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迎了上去。
“戴教授，你可算是來了！”
戴楠微微點頭：“麻煩賴主任帶路了。”
“我帶您去。”賴光圳連忙在前引路。
電梯裡。
戴楠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賴光圳：“大晚上的，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賴光圳：……
一旁，莫雷蒂等人都是有些忍俊不禁了。
能有什麼原因？
無非也是奔著陸啟山來的。
賴光圳咳嗽一聲。
他也沒有做無謂的掩飾，隻是道：“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都擠不進去……”
戴楠倒是沒有多說什麼。
陸啟山的天賦……說實話她同樣很看重。
不過，她的想法和莫雷蒂等人一樣——如果陸啟山離開瑞金，恐怕唯一的去處就是臨海一院了。
當然戴楠並不會乾涉太多。
如果陸啟山真的被其他醫院的豐厚待遇吸引走，這對於陸啟山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機遇。
人往高處走，誰也譴責不了什麼。
而莫雷蒂等人則是會心一笑。
擠不進去？
找理由也不找個符合常理的？
這有點太搪塞人了。
叮咚——很快，電梯抵達了。
戴楠正要抬腿出門，結果賴光圳一個閃身先出去了。
戴楠愣了一下。
表情有些吃驚。
不是……
領導夾菜你轉桌？
平日裡也沒見你這麼愣頭青，今天怎麼急成這樣？
不過，戴楠很快就明白了。
卻見賴光圳衝出電梯後，直接張開了手，同時嚷著嗓子道：“各位，彆擠了，戴楠教授、莫雷蒂教授、埃米爾教授到了！”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嘈雜聲迎麵而來。
戴楠眼睛一睜，半隻腳抬起來，凝在半空。
她定睛望去，卻見酒店內還算是寬闊的走廊已經擠滿了人。
而兩側還有一臉尷尬笑容的酒店服務人員，以及已然生無可戀的安保。
莫雷蒂幾人更是表情都傻了。
啊？
這就是所謂的“挺熱鬨”？！
門檻都要被踏爛了吧！
而且，此時他們才終於明白過來，賴光圳的那一句“擠不進去”並不是誇張的手法，是真的物理意義上的擠不進去！
不過，好消息是戴楠幾人的威懾力還是在的。
賴光圳嚎完那一嗓子後，嘈雜的走廊瞬間寂靜下來。
原本水泄不通的通道，不知道怎麼竟然奇跡般地分出了一條小路。
“莫雷蒂教授！”
“埃米爾教授也來了。”
“還有大夏的這個教授。”
各國的醫生都紛紛打招呼。
莫雷蒂和埃米爾還好，他們本就是國際領域的權威人物，平日裡受到的就是這種待遇。
但戴楠……
此刻她有點懷疑人生。
什麼叫做“大夏的這個教授”？！
這合適嗎。
雖說自己的確沒有在國際領域創下名聲，但這樣有點太傷人了……
好在，戴楠終究不是太在乎虛名的人。
心態很快平和下來。
而且說實話，能被用莫雷蒂等人差不多的態度對待，戴楠已經很滿足了。
畢竟放在以前，她可能都沒法上桌子。
很快，戴楠等人便沿著這條通道來到了陸啟山的房間。
房間裡的人就更多了。
而且一個個的都是大人物。
“這人來的，比晚宴的時候還要整齊了……”戴楠歎了一聲。
莫雷蒂也有些唏噓：“好幾個教授都說忙，結果都奔著陸啟山來了。”
此刻他們也有些震驚。
雖說陸啟山水平還行，但也不至於引發這麼大的轟動吧？
“是因為許秋的頸七互換術了。”戴楠苦笑一聲，說道。
這話一出，莫雷蒂等人立馬就明悟了。
僅僅是憑借陸啟山，說實話，哪怕他的能力和威格差不多，恐怕也難以鬨出這麼大動靜。
但……
頸七互換術就不一樣了！
這一術式帶來了神經領域的巨大革新。
堪稱近年來神外的最重要技術。
而且，挖掘潛力還非常巨大。
尤其是“一側大腦控製兩側肢體”這一理論，或許可以帶來更多的研發方向。
而許秋，沒人敢打他的主意。
但陸啟山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