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最終轉機!來自漢斯國的孤本病例!(1 / 1)

“此外,讓精神科介入,測評病人的疼痛量表,以及評估心理狀態。”

許秋這個安排一出,戴楠就有些意外了。

她略顯錯愕道:“你懷疑是精神問題?”

“心理因素導致軀體化障礙,雖然可能性比較低,但不是沒有概率。”

許秋說完這話,又補充了一句:“病人的症狀過於混亂,即便考慮手術損傷,也難以完全解釋。從病人的主觀感受入手可能會是個方向。”

戴楠微微頷首。

最大的問題,其實還是彭月嬌這不同尋常的症狀表現。

這就像是,一個人前一天還癱瘓,結果第二天就能蹦起來打籃球,到第三天走路都費勁,最後隔天再去參加了馬拉鬆。

醫學角度,完全無法理解這種反常。

但如果換個思路……假如這一切都是裝病,那所有都說得通了。

彭月嬌目前的所有症狀,都可能是心理因素導致的假象。

疼痛,是主觀評分。

大小便失禁……說實話,隻要狠下心來,自己也能偽造。

因此考慮精神問題,並無不妥。

“行,那就都按你說的辦。”

戴楠說著。

心裡也悄然鬆了口氣。

雖然沒什麼進展,但許秋這邊既然沒什麼特殊的反應,甚至懶得提前趕來協和,她就已經很放心了。

不過想到此處,戴楠又皺了皺眉,道:“彭月嬌的病情,要不要對外保密?”

現在戴楠就怕有人借此發難。

頸七互換術首例病人、術後出現詭異並發症……這則勁爆消息一出,恐怕會對許秋乃至於大夏神外年會產生不可預估的影響。

許秋卻並不擔心,道:“若是問題真的是我們的頸七互換術帶來的,那承擔這個後果也無可非議。”

聽得這話,戴楠猛地一怔。

旋即她臉上浮現出一抹釋然的笑容,道:“怪我太功利了。若是頸七互換術的確有問題,那它就不該有如今的地位。”

又聊了幾句,戴楠才掛了電話。

隨後向助理感慨道:“我以前覺得,許秋隻是一個純粹的醫生。

“但就在剛才,才反應過來,其實他更加是一麵鏡子。

“頸七互換術成功的喜悅,以及舉辦大夏神外年會、完成我們從無到有的巨大成就,衝昏了我的頭腦……

“我下意識的想法,竟然是瞞下此事,先把該拿的榮譽拿了再說,至於背後的狼藉就關起門來自己收拾——“若非是許秋,我或許也被蒙蔽了眼睛,將要走錯路。”

助理聽完,心裡同樣感到詫異萬分:“戴教授,頸七互換術對您來說隻是錦上添花。

“但於許秋而言,卻是他在神經外科領域,乃至於醫學界取得的唯一一個得到世界認可的成績……

“他難道就一點也不在乎?”

戴楠笑了笑。

她剛才沒有問許秋這個問題。

但,此時腦海裡卻不由得浮現出許秋的身影,甚至還知道若是許秋、應當會如何回答這一疑問。

因此輕笑一聲,戴楠學著許秋平淡的語氣吐字道:“不過是一點無用的虛名罷了。”

助理愕然。

儘管是從戴楠口中說出,但她卻清楚,若是許醫生當麵,或許真的會如此表態。

當然更重要的是——許秋真的是這麼想的!

此時戴楠恢複了自己的嚴肅表情,迅速安排了起來:“準備查脊髓MRI,重點觀察有無水腫、血供異常……”

……

而另一邊,許秋掛斷電話後,便捏起了桌麵的草稿紙。

上麵記錄著彭月嬌的異常表現。

唐安悄摸摸湊了上來。

剛才的對話她自然都聽到了,此刻看到諸多矛盾的地方,即便是她又覺得奇怪了。

“看來那什麼傅醫生也不過如此,竟然懷疑是師兄你做的手術有問題!”唐安憤憤不平道。

許秋搖搖頭:“也有可能。”

“師兄你說話從來不給個準信!肯定不是你的手術有問題!”唐安道。

許秋:“行。”

“……”

原本有一堆話語想要吐槽的唐安,頓時就安靜了。

……總有種被敷衍的感覺。

不過等她重新組織好語言時,發現許秋已經陷入了思索狀態。

於是懂事地沒有打擾,退到了一旁去。

此刻許秋完全沒有留意到身旁的動靜。

他全身心都放在了彭月嬌身上。

這一次從戴楠手裡拿到的詳細病例,就比傅元魁那通電話要專業太多了。

因而也給了許秋根據細節反推問題的可能。

“國際領域對嗜沫凝聚杆菌的了解還是太少……”

想到此處,許秋打開電腦,開始查找起相關文獻。

這個過程注定是漫長的。

而且頗為繁瑣。

最終,花了一個多小時,換了好幾次關鍵詞,許秋終於找到了一篇來自漢斯國的病例報告。

上麵就提到了嗜沫凝聚杆菌在感染結束後、依然引發了自身免疫反應。

這讓許秋瞬間警覺,並且立馬眼前一亮。

彭月嬌的情況,不就是嗜沫凝聚杆菌已經成功控製,隨後到今天又突然出現症狀?

她的表現,或許也可能跟自設免疫反應有關?

這麼想著的時候,許秋下意識地翻開下一頁。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這篇病例報告就這麼短短幾百字,唯一有用的大概就是“嗜沫凝聚杆菌痊愈後引發自身免疫反應”了。

至於病人的具體情況、如何引發、各種免疫反應導致的臨床症狀與表現,一概沒有提及。

這讓許秋有種即將見到希望,結果轉頭就被摁滅的感覺。

“漢斯國?師兄,要不再把安娜教授請過來問問?她興許還認識這家醫院的醫生呢。”

就在許秋思索的時候,唐安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卻聽唐安一本正經地道:“既然都已經見刊了,應該是真實存在這個病例的,不過是沒有詳細記錄,但醫院內部肯定留有檔案。”

當然,也不能排除學術造假。

畢竟這種事情太常見了。

但總歸是要去問問才知道。

許秋想了想,唐安提到的法子可能是唯一的辦法了。

不拿到漢斯國這一份病例報告,如果僅憑自己這邊的經驗,在對嗜沫凝聚杆菌完全未知的情況下進行診療,所要花費的代價太大。

而且,還有一個原因是許秋也不得不重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