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著，方具瞻與哈佛醫學院在這個項目上的投入儘數打水漂！
“這個課題，我們花了將近一個億美元的投資。”方具瞻說道。
戴楠聽到這個數字，也是怔了一下。
一個億……
這投資額度，簡直是超出想象了。
不過也得考慮到黴國那邊花的是美元。
但不管怎麼說，都非常能說明這個課題的重要性，以及方具瞻、哈佛醫學院對其的重視程度了。
“我不好說太多。你自己決定要不要給。”
戴楠說道。
隨後，方具瞻許久沒有再開口。
顯然他陷入了糾結之中。
也就是提出這個要求的是許秋了。
否則的話，方具瞻想也不想就直接破口大罵了。
“我連許秋的麵都沒有見過。但，經常在我兒子和你口中聽到許秋……是個絕無僅有的純粹的人。”方具瞻無意識地嘀咕著。
戴楠臉一黑：“彆把我跟你兒子並列到一塊聊。”
聽起來跟占便宜似的。
見方具瞻許久沒法下結論，戴楠也沒有催促。
這種事情落在誰頭上，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做出決斷。
她話鋒一轉，道：“這事兒你慢慢考慮，先說另一件事情。”
方具瞻回過神來：“還有？”
自己好歹是院士。
怎麼被一個教授呼來喝去的。
這還有天理嗎？
“什麼事情？”方具瞻問道。
戴楠聲音鄭重了幾分：“想讓你和我一起，給許秋作保。”
“作保……他要乾什麼？”方具瞻聽不懂了。
戴楠簡略地道：“我們大夏神外年會打算舉辦個小比賽，為了調動積極性，最後拿到冠軍的，會跟著許秋參加一項世界級的科研課題……
“雖然我和你都相信，但，許秋在外界眼裡還是籍籍無名的小醫生，沒有什麼信譽可言。”
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許秋人微言輕。
但，戴楠加上方具瞻，就足夠了。
戴楠搞定國內。
方具瞻黴醫研究院外籍院士的身份，足以搞定海外。
兩者加起來，足以給這個冠軍獎勵作保。
方具瞻此時更沉默了。
不是……
怎麼就“我和你都相信”了？
不過在思慮片刻後，他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倒不是多相信許秋。
而是因為戴楠。
多年的友誼與交情，還不至於連這點東西都不值。
“許秋說的科研成果……戴楠，你的想法如何？”
許久，方具瞻突然開口問道。
戴楠知道對方此時依舊在糾結。
她想了想，也一臉肅容道：“我想不出許秋能用這些機密成果做什麼損害他人的事情……他的性子一眼就能看到底，他說是好事，那就不會有錯。”
電話裡許久沒有聲音。
最後方具瞻的聲音傳來：“許秋讓我照常參加黴國神外年會？”
“對。”
“想不通許秋的目的……反正黴國神外年會還有幾天，我儘量在這兩天給你答複。”
說罷，又聊了幾句，方具瞻才掛了電話。
……
次日，大夏神外年會的籌備會議再一次召開。
這一次除了原先的天都市各級機構，各界領導外，賴光圳也終於回到了協和。
作為協和科室主任，賴光圳自然肩負重任。
最後，絕大部分事情都被安排到賴光圳頭上，這場會議也正式結束了。
“收獲還是不錯的，年會的程序徹底敲定，接下來，就是多準備預案，以應對突發情況！”
結束會議後，在隔壁的小會議室內，戴楠又召集賴光圳等自己人開了個小會。
而就在這時候，助理匆匆就趕來了。
她附耳道：“戴教授，方院士的電話！”
“接！”
此時戴楠也有點緊張了。
不用想也知道，這通電話決定了方具瞻那邊的態度。
“各位，稍等片刻，我接個重要的電話。”
說罷，戴楠迅速出了會議室，快步找了間僻靜的會議室，關上門後，助理才遞來了電話。
另一邊，方具瞻已經等了片刻了。
戴楠將電話攏在耳廓邊上，道：“方院士，已經有決定了？”
方具瞻沒有直接開口，而是聊起家常，道：“我兒子一直蠻調皮，我給他鋪好了醫生這條路，他偏偏不走，就想當個搖滾歌手……”
戴楠倒是不知道還有這些內幕，道：“漢鼎他的確挺隨性的。”
畢竟當時的骨科大賽，他一個神經外科醫生竟然跑過去摻和！
方具瞻笑了笑，旋即道：“但現在，他跟我說他想認真學醫了，而且要學的就是頸七互換術。”
“這就是榜樣的力量了。”戴楠道。
電話突然再次沉默。
良久。
方具瞻聲音終於傳來，道：“所以我相信你和我兒子的判斷。這個課題的所有資料，我今日彙總完畢後就會派人送過去。”
這東西太過重要。
網絡傳輸，抑或是其他方法，都有很大的泄密風險。
唯一保險的辦法，就是人肉送過去。
當然，這其中還涉及到不少保密內容，但對於方具瞻以及背後的哈佛醫學院來說，卻也不算是什麼難事了。
戴楠聽到這個答案，也沉默了半晌。
最終還是沒有怪對方又占便宜。
她聲音也跟著凝重起來，道：“我相信許秋說的話，這對你來說應當是一件好事。”
方具瞻卻顯得很是輕鬆，語氣輕快道：“我對這個沒什麼指望，而是覺得新奇。
“這麼多年，黴醫研究院、各家黴國醫院、醫藥集團，還有保羅、沃森等人……他們一個個，想儘辦法從我這裡攫取利益，企圖剽竊我的成果。
“但他們行事都百般曲折，頗為隱秘。
“像許秋這種直接站麵前伸手說‘給我’的，我還真是頭一次見。”
說著說著，兩人都笑了。
這場景，的確是有幾分滑稽。
最後方具瞻道：“我倒是想看看，許秋到底做了什麼打算。”
……
結束與方具瞻的電話後，戴楠心裡不僅沒有輕鬆的感覺，反而心情更加沉重了。
儘管相信許秋。
但真要是出了問題，恐怕她也會自責。
“戴教授，許醫生是裘老院士都看中的人才。”這時，助理輕輕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聽到這句話，戴楠先是一愣，旋即感覺腦中愁緒都一掃而空。
“說得對……走，繼續開會。”
她腳步輕快。
正要踏出房間，但這時，電話又響起。
戴楠看向手機屏幕，等看清楚來電人時，臉上有著錯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