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到這番話,威爾斯的臉色更是難看了。
聽這意思,這些人全部不合格,不是因為他們技術不行,反而是怪自己標準太高?
要知道,他自認水平不太行,也沒有對助手提出太高的要求,已經是自降標準了。
如果用許秋醫生的眼光來看,在場的所有人……全是當實習生都嫌動作慢的家夥。
就這,還覺得自己標準高?
而且更讓威爾斯氣憤的是……
如今自己和範德堡醫院已經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種情況下,本該是上下一心。
結果他還和自己玩心眼?
“你沒有彆的辦法,隨便選幾個吧。”
此時,凱恩催促著。
作為教授,凱恩自身的技術是不差的。
他肯定有資格當助手。
甚至是綽綽有餘。
但凱恩不可能出手。
哪怕這是為範德堡醫院而戰。
自己堂堂一個教授,給同是教授的威爾斯當助手算什麼?
莫非他比自己的地位要高?
況且。
範德堡醫院即便是能得到哈珀議員的支持,對他的收益也並不是很大。
說白了。
威爾斯的手術若是成功,那凱恩永遠要被壓一頭。
而且因為之前對威爾斯的針對,很有可能遭到清算。
但,手術若是失敗,凱恩卻幾乎必定拿到範德堡醫院的科室主任……
儘管那時的範德堡可能要被削弱不少影響力。
但這至少是科室主任!
贏,自己慘。
輸,卻能血賺。
凱恩又怎麼可能幫威爾斯。
想到這些,凱恩皮笑肉不笑地道:“威爾斯,我不會參與這台手術,不必寄希望於我會當你的助手……”
然而,這時的威爾斯卻突然輕笑一聲,旋即開口道:“凱恩教授,你就是想當我的助手,怕是也隻有資格當個二助三助了,一助的標準,你夠不上。”
說罷,威爾斯目光一冷,就不再和凱恩糾纏,直接出了手術室。
見到威爾斯突然就硬氣起來,凱恩心裡頭還是有些發虛的。
但看到對方憤然離開,他又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板。
如今範德堡泌外的醫生都在這裡,不用這些人,威爾斯真打算單人上陣嗎?
就是上帝來了,也做不到!
……
而此刻。
威爾斯離開練習室後,便直奔範德堡醫院附近的酒店而去。
這裡也是方具瞻與哈佛醫學院泌外醫生們的下榻之地。
本院的醫生,自己的確是沒有能用的了。
而科爾頓他們,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威爾斯也不會讓他們接觸真正的核心技術。
畢竟,讓他們觀摩一台手術不算什麼。
但如果帶他們進練習室,手把手地做術前演練,很多手術細節就肯定會泄露了。
因而,威爾斯唯一能用的人,目前可能就隻有哈佛醫學院這批醫生了。
考慮到他們是友善的一方,勉強算得上是自己人,讓他們也接觸許秋的嗜鉻細胞瘤切除術,倒是能接受。
不久後。
威爾斯敲響了酒店的門,與方具瞻碰麵。
隨後,他說明了自己的目的。
方具瞻有些驚喜,直接就把哈佛醫學院的卡特教授喊了過來。
很快,須發皆白的卡特出現在門口。
他神色興奮,呼吸還有些急促,顯然是小跑過來的。
“卡特教授,情況就是電話裡說的那樣,我打算篩選幾名醫生來作為助手。”威爾斯簡短地說道。
然而這話剛出,卡特就有些期待地道:“你這個助手,有限製嗎,隻能我手底下的人參與?”
威爾斯有些意外,看向了卡特道:“卡特教授有興趣?”
“當然有興趣。不知道我能不能達到一助的標準!”卡特道。
之前的手術討論,他已經看到威爾斯對手術的完整思路,隻能用歎為觀止來形容。
他說什麼也是想要爭取一下拿手術刀的機會的。
而此時,威爾斯也有些驚喜了,道:“這樣的話,那就從二助開始篩選……”
卡特有些急切地道:“我的考核項目呢?”
聞言,威爾斯失笑道:“卡特教授,以你的實力,哪還需要什麼考核……”
卡特雖然不是哈佛醫學院泌外的科室主任。
但也是“嗜鉻細胞瘤及其伴發的遺傳性疾病”相關領域的一把好手。
尤其擅長多學科聯合診療。
在今日之前,卡特在嗜鉻細胞瘤領域的造詣可要比威爾斯高。
如今隻是聽了一場方案討論,就甘願當自己的助手,且沒有半點二話……
這種心胸,對比本院的凱恩,著實是雲泥之彆了。
“那就有勞卡特教授了。”
此時,威爾斯心裡的鬱悶也是煙消雲散。
……
當威爾斯帶著四五位哈佛醫學院醫生返回練習室時,凱恩以及一眾本院泌外醫生全都傻眼了。
他們本來都等在原地看戲。
原以為威爾斯會灰溜溜地跑回來,不得不重新啟用他們。
誰能想到,居然把哈佛醫學院的人挖來了!
而且最讓凱恩無法理解的是……卡特怎麼會願意低頭當助手!
不過他們沒工夫想太多了。
因為人員就位後,威爾斯就來到了凱恩麵前,道:“老規矩,無關人等回避。”
凱恩瞪著眼睛。
防保羅他們就算了……我們是一家醫院的自己人,這你也防?
他剛想要解釋。
卻聽威爾斯繼續說道:“院長說過,盧卡斯的手術期間,我有最高決策權,也有先斬後奏的資格。
“你如果再妨礙我開展手術,我會即刻向院長和哈珀議員彙報。盧卡斯出了問題,我會拉著你墊背。”
聽到這話,凱恩臉瞬間就煞白了幾分。
他擺了擺手,二話不說就離開了手術室。
範德堡醫院的眾多泌外醫生眼裡帶著不舍,但見到威爾斯那不容爭辯的冷冽神情,也隻能作鳥獸散。
等人都走光了,威爾斯才重新回到了主刀的位置上。
此刻,手術室已經安靜得沒有任何聲音。
咕嚕。
一道咽口水的聲音響起。
正是卡特。
此時的卡特,心裡的驚訝已經達到了極點。
他凝視著威爾斯,一時之間竟然發現自己看不透這位同行了。
而且。
此時他內心有一個想不通的疑問。
“威爾斯教授,你把他們都趕走了,有沒有考慮到一個致命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