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這次有了全球直播的助力。
但，很多行業內頂尖的全球專家並不一定認可這種形式。
終究還是要用更正規的方式，才能讓頸七互換術擁有真正的行業地位！
而這時，許秋卻突然道：“既然全球直播不夠權威，那就在大夏神外研究所辦一個同等性質的年會。”
他倒是想過在臨醫辦。
不過，大夏神外年會本就是個半成品，如果再加上在臨海市這個偏僻小城市舉辦，恐怕還沒起步就已經有死相了。
大夏之內，恐怕也隻有大夏神外研究所有這個資格。
也有著先天的優勢。
而戴楠在聽到這番話卻徹底怔住了。
她想過各種辦法。
卻唯獨沒有往這個方向思考。
因為根本不可行。
她和方具瞻之所以如此在意全黴神外年會，不就是因為這是神經外科領域影響力最大，也最權威的地方嗎？
並不是在其他地方辦一個同類型的年會，就能取代的。
而且……
既然是年會，總不能隻有頸七互換術一項？
然而目前能拿得出手的，可能真的就隻有一個頸七互換術了，這種神外年會傳出去了，恐怕要被人笑掉大牙。
不過，許秋卻不是很擔心。
他提醒道：“全黴神外年會不隻是封鎖了頸七互換術的路，還有許多同類的術式成果，也被阻擋在外，我們或許可以借助這個機會吸納全球神外臨床成果。”
戴楠卻並不看好：“事實上，他們不隻是隻有全黴神外年會這一個選擇。如果首選不行，他們大概率也會第二順位、第三順位的鷗洲神外年會等等……不太可能考慮我們大夏。更彆提我們此前還沒有舉辦國際神外年會的經驗！”
許秋當然也清楚這些。
但也是因此，他才有這個信心。
“神經外科已經很久沒有真正革新的成果了。
“而頸七互換術是近些年的唯一。
“這也是大夏神經外科年會最大的優勢，也是就連全黴神外年會都不具備的劃時代術式。
“借此，這一屆大夏神外年會至少不會太冷清。而且正相反，關注度會相當之高。”
戴楠沉默了。
這的確沒說錯。
但是……明年的大夏神外年會了？
今年有頸七互換術坐鎮，但明年呢，沒有真正能引起國際關注的成果，難不成直接就停辦了。
戴楠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而許秋的語氣則十分平淡，道：“明年，一定會有更重磅的成果。”
聽到這話，戴楠苦笑連連：“這左右互換術已經是我多年的研究成果了。而現階段恐怕再難有人拿出能和其在同一水平線的項目，更彆提更重磅的成果了……”
她思索一圈。
恐怕，就一個方具瞻有這個機會。
但方具瞻如今是外籍院士，就算出了成果，也是掛靠黴醫研究院，和他們的關係並不大！
而至於國內……
賴光圳、範鑫，這一批人，這會兒還在跟許秋學頸七互換術呢，指望著他們拿出來一個超出許秋的成果，這不是開玩笑嗎？
所以，誰還能做到？
想到這，戴楠忍不住歎了口氣。
然而就在這時，許秋的下一句話如同雷霆在戴楠心中炸響：“我。”
……
十數分鐘後。
儘管電話已經掛斷了很久，戴楠仍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和許秋的通話，最後的那一個“我”字，讓她整個人仿佛是涅槃重生一般。
誰能拿出更重磅的成果？
“我”。
許秋自己！
換成另一個人，戴楠都隻會覺得對方可笑。
但唯獨這個人是許秋的時候，她沒有半句質疑。
一個隨口說到“骨科大賽期間完成左右互換術”，就真的做到了的人。
承諾明年一年可以拿出更重磅的成果，這有什麼不可信的？
對許秋來說，恐怕還真不是不可能！
而如果，今年有頸七互換術坐鎮。
明年出現一個比頸七互換術更重磅的成果……
或許，大夏神經外科年會還真的能打出一定的影響力！
不過想要超過全黴神外年會，還是遙遙無期。
但，戴楠從不奢求能短時間內勝過全黴神外年會。
打造屬於自己的平台，自己掌控話語權，這才是最重要的！
也許，許秋可能沒法享受到這些紅利了。
但，幾十年後，下一個神經外科的天才，或許就不必再受許秋這種氣，不用再被全黴神外年會肆意修改規則而無能為力！
“幾十年前，我們沒能力栽樹。但今年，也該種下種子了。”
幸好，這還不算晚。
……
當沃森回到黴國時，已經是次日。
他自離開臨醫後，一刻也沒有多在大夏停留，馬不停蹄地就會到了霍普金斯醫院。
落地之後，他甚至沒有倒時差，直接就上了手術台。
然而此時此刻，當他再拿起手術刀，麵對那熟悉無比的術區時，腦海中總是會閃過許秋那快到極致的刀。
每每這時，他都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相比之下他自己的刀像是鈍了幾十年一樣，動作更是如同生了鏽的發條機器……
這也是第一次，沃森麵對無往不利的手術突然就束手無策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下刀。
無法再掌控自己的手術！
意識到這一點，沃森叫來了自己的學生，讓對方代為主刀，自己則離開了手術台，表情看上去極為落寞。
儘管離開臨醫的時候放下豪言壯語。
但他不得不承認，許秋的手術給他留下了陰影。
回程的路上，沃森就在反複播放許秋那三十一分鐘的手術錄像。
直到此刻，他仍然未能理解……手術怎麼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辦公室。
沃森躺倒在沙發上，眼神有些空洞。
此刻，他竟然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在自己最引以為豪的手術領域，沃森第一次感受到那排山倒海一般的壓力，一種天傾地覆一般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這讓他甚至無法再直視自己的手術！
“許秋……”
沃森目光有些渙散，反複念叨著這個名字。
片刻後，他終於顫抖著手指點開了臨醫的官網，正想要再看一看許秋的簡介，卻發現臨醫發布了一篇新的公告。
而且這一瞬間，一個直播間跳了出來。
當看到內容，沃森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脖子伸長，身子也一下子就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