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跑了過去。
這一次,省院院長就主動用起了英文。
畢竟之前用中文,是因為王修文沒有掌握流利的英文口語,現在倒是可以直接跟沃森交流了。
“沃森教授,你們第一次來白雲省,不一定清楚路線。我們備了專車,可以送你們去臨醫。”省院院長趕緊說明來意。
沃森教授依舊冷著臉。
不過聽到這話後,他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道:“帶路。”
省院院長連忙在前引路,將沃森一行人送到了省院備好的專車前。
這次為了沃森教授,他們出動了最高規格的專車,平日裡隻有王修文的貴客才有享受的資格,這次直接就為沃森調來了。
不過,沃森對此的反應很平淡。
就像是看見一輛普通出租車一般,並沒有多餘的表情,上了車就直接關上了車窗,看上去不想和省院院長等人說再多。
後者倒也不惱。
目送著沃森離去,他才感慨一句:“不愧是霍普金斯醫院來的頂尖術者,這波瀾不驚的心境,我們恐怕還要修行很多年!”
隨行者都默默點頭。
隨後省院的神外主任歎了口氣:“真可惜,要是能和沃森教授搭上話,不知道能不能博一個霍普金斯醫院的進修機會過來……”
要是能去霍普金斯進修,到時候回來,豈不是協和都搶著要?
何愁不能讓省院的神經外科也擁有滿滿含金量!
可惜,沃森教授不在乎名利與權勢,連王委員來了都沒有的表態……
而想到這,省院神外主任忍不住道:“這就是頂尖術者的底氣!
“我都想不到,許秋怎麼有膽子接受這一場比試!
“哪怕頸七互換術真的是他開創的,沃森教授恐怕三兩天也能拿出更好的技術!”
聽到這話,其餘人的話匣子也打開了。
“沃森教授不像是乾出這種事情的人!”
“你的意思是許秋真的剽竊了他人的成果?許秋有可能,但要知道,頸七互換術原本可是戴教授的科研項目,戴教授總不能如此!”
“噫,科研和術式還是要分開的!你們也知道,戴教授研究‘頸七互換術’這麼多年了,都沒有完全實驗出術式,結果……許秋一來,幾天就搞定了!指不定許秋真用什麼辦法從霍普金斯醫院搞來了這項技術!”
“這樣就能解釋得通了……這台頸七互換術這麼完美,真不像是許秋這種人能開創的!”
討論越發的激烈。
而很快,許秋的罪名幾乎就要坐實了。
然而這時,所有人的聲音都是一滯。
因為他們看到,不知何時,鈴木健一郎、莫雷蒂等人已經來到了身邊,而王修文也背著手站在一旁。
相比於麵對沃森教授的稍顯拘謹。
此時的王修文才恢複了主任委員的高傲姿態,一舉一動都儘顯上位者的威嚴。
而鈴木等人自然就沒有沃森這麼目中無人了,對王修文是客客氣氣的。
“各位教授,是否有興趣去省院指導一番?”王修文發出了邀約。
但,鈴木等人還是婉拒了。
畢竟他們千裡迢迢來臨醫這個偏僻的小地方,就是為了沃森和許秋,如今沃森已經出發了,他們要是落後一步,錯過了什麼東西的話那就太不劃算了。
再次遭到拒絕,王修文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不過,鈴木等人終究是外賓。
而且一個個都是國際教授。
他最終還是選擇保持了微笑,再次讓人把他們送上了專車。
等最後一輛專車遠走,王修文才終於冷下臉,道:“果然晦氣,隻要和許秋有關的,就是諸事不順!”
省院院長也罵了一句,隨後道:“不過,這些國際教授的氣質就是不一樣。他們都有很純粹的學術思想,這才是醫生該有的模樣。”
聽到這,王修文就更氣了。
黴國能誕生出霍普金斯醫院。
能培養出沃森教授這種世界級的頂尖術者。
為何他花費這麼多年的功夫,把經費幾乎都撥給了省院,最後也出不了什麼成績。
反而是冒出許秋這麼一個不服管教、事事逆反的刺頭!
……
而此時此刻。
鈴木一行人的專車上。
鈴木健一郎回頭看了眼翻譯,問道:“剛才那批人,嘰裡呱啦再講什麼?”
翻譯問道:“白雲省的省院院長他們?”
聞言,莫雷蒂、桑托斯等人也都看了過來。
他們到場的時候,省院院長、省院神外主任等人正咬牙切齒地交談著。
雖然聽不懂,但他們也知道估摸著是在罵人。
指不定就是在罵他們。
“表麵對我們恭敬有加,背地裡說我們的壞話,令人不恥。”鈴木冷哼一聲。
其餘人也是心生厭惡。
不過就在這時,翻譯略顯尷尬的聲音響起:“其實,他們不是在罵你……實際上,他們的話題根本沒有涉及到你們。”
這話一出,鈴木愣住了。
眾人也有些意外。
看來是先入為主了……
沒想到他們人還怪好的。
“那他們這是……”鈴木追問道。
省院院長等人那嫉惡如仇一般的表情,要說不是罵人,他是不相信的。
翻譯乾咳一聲,道:“他們在罵許秋……”
隨後,他簡單講了講談話的內容。
包括懷疑許秋不可能開創頸七互換術。
以及許秋想辦法從霍普金斯醫院偷來了成果……
等翻譯說完後,整個車廂鴉雀無聲。
鈴木健一郎等人互相望著彼此,眼裡都有著吃驚。
他們這些天也在關注著網絡上的討論。
然而即便是對許秋並不友好的全球醫學論壇,他們更多的是認為許秋技術不可能比得上沃森。
是從技術角度分析兩人比試的勝率。
很少有人直接罵許秋是小偷。
但……他們著實沒想到,這最惡毒的話,竟然出在自己人口中。
“安溪市和臨海市,是敵對城市?”莫雷蒂有點納悶了。
這恨不得讓自己人死的言論,著實是讓人大跌眼鏡。
而此刻,眾人臉上的表情,也逐漸從厭惡,變成了鄙夷。
如果是罵他們的話,他們隻會覺得省院這批人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但……
誰能想到,居然是捅自己人刀子!
這讓眾人對這批人的評價差到了極點。
甚至於,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了。
他們隻希望彆再碰見這些人……簡直是臟眼睛。
……
沃森抵達臨醫時,已經是下午四五點鐘。
由於到達大夏天都時,一行人就已經倒過時差了,所以此時除了舟車勞頓的疲勞之外,倒是沒有更多的不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