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再打我孫子了！我說！我全都說！”盧旺顫聲重複，像是虛脫一般，額頭冒汗，臉色慘白如紙。
“哦。”紀天問淡淡的應了一聲，低頭看向躺在地上，親媽都認不出來的盧興懷，笑道：“眼神兒挺凶啊，你這是琢磨著怎麼報仇呢？”
“？？？”聶奉的兩名保鏢互相對視，儘都看出彼此眼中的問號。
盧興懷眼睛都腫成了一條縫了，紀天問是怎麼看出對方眼神兒挺凶的？
“沒，沒，沒……”盧興懷強忍著痛苦，搖頭否認。
“沒錯是吧？”紀天問咧嘴笑道：“你很坦誠，也很勇敢。”
盧興懷頓時慌了，忙道：“不，不……我說的是，沒……啊！”
“有”字還沒等出口，便被慘叫聲所替代。
好在盧興懷腦袋歪的及時，棒球棍隻是砸在他肩膀上。
等慘叫結束，盧興懷一動不動，像是暈了過去。
“興懷！”盧旺心疼的要死，眼淚都擠出幾滴。
接著，他看向紀天問，悲憤交加道：“我都已經答應告訴你關於永生組織的事了，你為什麼還要對我孫子下毒手？”
紀天問理直氣壯道：“這兩件事，有什麼必然的聯係嗎？”
“我好像沒說過，隻要你答應告訴我關於永生組織的事，就不對盧興懷動手吧？”
“你！”盧旺氣急，差點背過氣去。
紀天問擔心對方真被氣死，安撫道：“彆擔心，你孫子扛揍，沒那麼容易就死。”
“現在這樣兒，我估計是在裝死。”
“你要不信的話，我讓人捅他兩刀，保管他馬上醒過來。”
“彆！”盧旺急忙說道：“彆再……”
沒等他把話說完，躺在地上裝昏迷的盧興懷，急忙開口道：“我，我沒死，不……不用拿刀捅我。”
他感覺完全摸不透紀天問什麼脾氣，但他相信，真讓人拿刀捅他，確認他是不是裝死，這種事紀天問絕對能乾出來。
到時候“裝死”變“真死”，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紀天問樂道：“你看看，你看看，我說什麼來著。”
盧旺不敢再扯彆的，強撐著從床上坐起來，說道：“我是五年前加入的永生組織，當時我重病纏身，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我也已經在準備後事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永生組織的人找上了我。”
“那個人說他有辦法救我，問我還想不想活？”
“這跟廢話差不多，真不想活的話，誰會去醫院呢？”
“我跟他說，我想活……”
說到此處，盧旺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紀天問和聶奉同時皺眉，對盧旺這種說到關鍵時候突然停下的舉動十分不滿。
但礙於盧旺一副上氣不接下氣，隨時都要斷氣的樣子，兩人也不敢催促。
等待半晌，盧旺緩過勁兒來，繼續說道：“我說完想繼續活著之後，那個人給我打了一支“零號藥劑”。”
“然後，留下一個手提箱，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紀天問開口問道：“零號藥劑的主要作用是什麼？”
關於零號藥劑，他聽沙魯克提過，作用是能煥發身體機能，越活越年輕。
紀天問對此持懷疑態度，覺得不可能有這種神藥。
真要是能越活越年輕，那有錢人豈不是能返老還童？
眼下盧旺說，他接種過零號藥劑，那自然是要問一問的。
“零號藥劑的作用是保命，打完之後，我感覺身體的難受真的好了許多，而且是一天比一天好。”盧旺回答道。
紀天問正要繼續追問，聶奉卻搶先問道：“真有那麼神奇？”
盧旺頷首道：“沒打零號藥劑之前，我連下地都做不到。”
“打完之後第一天，我感覺身體比以前有力氣了。”
“第二天，我的狀態更好。”
“第三天，我就能下地走路了。”
紀天問：“……”
怎麼聽起來像是在打廣告？
聶奉表現出很感興趣的樣子，追問道：“這麼厲害的藥，沒有副作用嗎？”
“或許有，但我沒感覺出來。”盧旺詳細解答道：“打完零號藥劑，我等了一個星期，做了全麵的身體檢查。”
“醫生都說不出原因，隻說是奇跡！”
“因為我本身就是做藥的，所以我後來特意花錢買了一支零號藥劑，讓人去做成分檢驗。”
“結果檢測出一大堆我聽都沒聽過的成分，配方解密不出來，隻說是理論上對人身體無害。”
聶奉恍然，興趣更加濃鬱道：“多少錢一支？”
“二十億。”盧旺回道。
聶奉對於這個價格，並不覺得意外。
能救命的東西，自然不可能便宜。
要是真像盧旺說的那麼神奇，彆說是二十億，就算是兩百億都會有人搶著要。
紀天問好笑道：“聶爺爺，您不會也準備加入永生組織吧？”
聶奉搖頭道：“就是單純好奇而已。”
話雖如此，但他現在終於明白，盧旺為什麼加入永生組織了。
不是意誌比他薄弱，也並非內心邪惡，而是境遇特殊。
捫心自問，如果遇到同樣的事情，他恐怕也會動了加入的心思。
眼看聶奉不再多問，紀天問把話題拉回到先前，問道：“你說的那個手提箱，裡麵裝的是什麼？”
“是一部衛星電話。”盧旺咳嗽兩聲，繼續說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更何況是這種救命的事。”
“所以，當時我大概能猜到，這是讓我等電話的意思。”
“果不其然，就在半個月後，我接到了永生組織打來的電話。”
“對方簡單介紹了永生組織，說是在生物研究領域，取得了許多獨有且超前的成果，之前我接種的零號藥劑，就是其中之一。”
“介紹完了之後，又問我願不願意加入永生組織。”
“如果同意加入，就交一百億，之前的零號藥劑就算是送我的。”
“如果我不同意加入，就交二十億，算是買零號藥劑的錢。”
紀天問順著話茬問道：“然後你交錢加入了？”
盧旺搖頭道：“我當時沒有第一時間答應，因為我不確定對於盧家來說，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