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哥,你這話說的太嚴重了。”王玻波滿臉堆笑道:“你隨便說點什麼都行,我給記下來,回頭好好學一學。”
紀天問沒忍住樂了,問道:“隨便說點什麼?”
“對!隨便說點什麼都行。”王玻波點頭道。
紀天問滿口答應道:“行,那我就隨便說了。”
“嗯……就從今天早上開始說吧。”
“我是五點半起的床,帶著明傑和秀秀倆人,出去跑了一圈,打了兩套拳。”
“回來之後,洗了個澡,然後下樓吃早飯。”
“早餐比較簡單,兩個茴香肉包子,一碗豆漿……”
“……”王玻波。
讓您隨便,您這也太隨便了吧?
“紀哥。”王玻波乾咳兩聲,打斷道:“其實是這樣,魔都那邊,把你應對那三個老外大牛敲詐勒索的事,弄成了正麵公關典型。”
“我想聽一聽,你當時的心路曆程。”
“你是怎麼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指定好了策略,每一步都踩在了正確的方向上?”
紀天問聽到這話,眼神變得古怪起來,疑問道:“波仔,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虛心好學了?”
在此之前,王玻波雖然也在用心觀察他,但也僅限於觀察。
隻看,不問。
至於有沒有在心裡琢磨,紀天問就不知道了。
反正王玻波不吭聲,他也樂得清靜。
而現在,王玻波突然一下子就變得好學起來。
自然會讓人覺得反常。
龔秀秀看了一眼王玻波,不耐煩道:“還是我來說吧。”
“紀大哥,不是王玻波好學,是他魔都的幾個朋友好學。”
“王玻波的幾個朋友,知道他現在是在紀氏集團任職,而且跟你走的特彆近。”
“所以,特意委托他,幫忙打聽一下情況,想要從中借鑒學習。”
這話,是實話,也不是實話。
說它是實話,是因為王玻波的確是這麼跟她說的。
說它不是實話,是因為王玻波說謊了。
真實情況是。
昨天晚上,王玻波收到了田妙嫣發來的消息。
讓他幫忙跟紀天問打聽一下,半月前,應對三個老外大牛的敲詐時,內心的想法。
麵對女神的請求,王玻波自然不可能拒絕。
於是,就有了眼下這一幕。
“波仔,你說的那幾個朋友,不會是記者吧?”紀天問警惕道。
不能怪他如此謹小慎微,實在是不得不防範。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眼下的紀氏集團,雖說獲得了官方表揚。
但,這並不能完全說是一件好事。
起碼企業形象和公司高管的自身形象,要比以往更加需要注意。
這方麵,幾乎每一次開會,紀無庸都要強調一番。
紀天問可不想自己前腳把話說完,後腳就被無良媒體來個斷章取義。
王玻波正色道:“紀哥,這個你放心,絕對不會!”
“有你這句話就行。”紀天問說道:“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麵,要是真出了什麼麻煩……”
“我來負責收拾!”王玻波拍胸脯保證道。
紀天問頷首,稍稍組織一下語言,便把當時的想法說了一遍。
王玻波記的很認真,寫了滿滿兩大頁的紙,心滿意足道:“紀哥,夠意思!”
“回頭等我減肥成功,必須請你吃一頓好的!”
說完,立即出了辦公室,進到屬於他的休息室裡。
王玻波鎖好了門,把紙放到桌麵上,拍好照片之後,發給了“最親最愛的妙妙”。
很快,他便收到回複:“波波,你辦事效率真的高!給你一個大親親!”
王波波看著屏幕上的消息,嘿嘿傻笑著。
……
魔都。
田家。
田鴻波坐在書房裡,看著麵前的兒子和女兒,說道:
“你們爺爺讓你們這些年輕人,研究平州紀氏集團,讓三個頂級大牛身敗名裂的案例,是存著考校你們的心思。”
“晚上,就該找你們要答案了。”
“我希望,你們兩個給我爭一把臉。”
田妙嫣抬了抬眼皮,沒興趣回話。
田凱輝則很捧場,握著拳頭,表情嚴肅道:“爸,您放心!我必須讓您露臉!”
“好樣的!”田鴻波不吝稱讚道:“能不能做到先不說,就衝你這個態度,就值得鼓勵。”
“趁著現在還有時間,你們兩個先給我演練演練。”
“妙嫣,你是老大,你先說吧。”
田妙嫣興趣缺缺道:“我沒準備好,還是讓阿輝先說吧。”
在她看來,爺爺弄這種把戲,實在是過於幼稚,而且沒什麼實際意義。
經典案例,確實值得研究。
可在她看來,紀天問這次應對三個老外大牛敲詐的策略,可以算成巨大成功!
但卻稱不上“經典”。
所謂經典,應該是能夠發人深省,能讓人從中受到諸多啟發。
且每次琢磨,都能有新收獲,新感覺的存在。
田妙嫣覺得,與其研究這個,還不如研究後續VR眼鏡的營銷來的有用。
因此,她甚至都懶得費心思去琢磨什麼,打算到時候隨便糊弄兩句也就是了。
田鴻波皺了皺眉頭,目光轉向昂首挺胸的兒子,眉頭舒展道:“阿輝,那你就先說說你準備的答案。”
“好的爸。”田凱輝應了一聲,說道:“我嘗試把自己代入到紀天問的角度,根據當時的情況,和目前已知的信息,有了一些想法。”
說話的同時,他從口袋裡掏出了兩張紙。
然後,開始念上麵的內容。
如果紀天問在場的話,必然會很驚訝。
因為田凱輝此刻念出來的詞,跟由他口述,王玻波記錄的詞,幾乎一字不差。
聽著田凱輝的話,田鴻波很快變了臉色,眼神顯得即驚訝又驚喜!
他原本以為,兒子說不出什麼有見地的高論。
甚至連安慰和鼓勵的話,都已經琢磨好了。
可沒想到的是,兒子這次似乎開竅了。
隱藏在兒子身上的潛力,這就開始爆發了嗎?
田妙嫣同樣感到不可思議,看向田凱輝的眼神當中,透露著狐疑之色。
這還是她熟悉的那個隻知道偷奸耍滑,冒領她功勞的弟弟嗎?
直覺告訴她,這裡麵有問題!
但具體什麼問題,卻無法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