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盧一諾都無法忘記,初中畢業時的那場暴雨。
那場暴雨,把高麗娟留在了盧家。
也讓她的生命,永遠停留在了十六歲。
因為下暴雨的原因,高麗娟沒辦法回家。
盧一諾便邀請高麗娟一起回家。
高麗娟推脫不過,隻好答應下來。
那一天,高麗娟吃了人生中最奢華的一頓晚餐。
同時也意識到,自己跟好閨蜜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對於她來說,比家裡年夜飯還要還豐盛的飯菜,在閨蜜家裡隻是家常便飯而已。
不過,高麗娟並不氣餒。
她堅信,通過自己的努力,也能夠讓家裡過上富裕的生活。
晚飯過後,盧一諾帶著高麗娟回到房間休息。
快要睡著的時候,盧一諾的母親敲門,讓盧一諾陪她一起去接父親。
盧一諾答應,跟高麗娟說了一聲,便跟母親一起出了門。
結果等回來的時候,高麗娟卻已經不在房間。
詢問家裡的傭人,傭人含糊其辭,說高麗娟已經被家裡人接走了。
盧一諾自然不能相信。
這麼大的暴雨,汽車都得龜速行駛。
高麗娟家隻有驢車,怎麼可能趕過來?
而且,高麗娟已經提前跟家裡人打過招呼,說要住在同學家裡。
就算要來,那高麗娟的家人,也應該提前打個招呼吧?
盧一諾再三追問,但誰也不肯告知給她實情。
就連父母了解完情況之後,也是對她含糊其辭。
盧一諾來了脾氣,一哭二鬨三絕食,甚至以性命來要挾!
母親態度強硬,一點也不慣著她。
最後還是父親心疼她,告訴給她實話。
原來,盧一諾出門之後,盧興懷就進了她的房間。
那時候,高中剛畢業的盧興懷,已經玩的很花了。
而高麗娟,是他在吃晚飯時,盯上的“獵物”。
盧興懷回到房間後,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得心癢難耐。
他下了床,打算打開窗戶透透氣。
結果剛站到窗邊,恰好見到姑姑帶著盧一諾出門。
盧興懷當時就覺得機會來了。
於是,果斷出擊。
最後的結果就是,高麗娟遭到侵害。
在反抗的過程中,不幸被掐死。
“盧!興!懷!”盧一諾雙目如欲噴火,當場就要去找盧興懷拚命。
徐釗良攔住女兒,苦口婆心的勸說道:“一諾,爸知道你很憤怒,很難過。”
“可是,人要學會麵對現實。”
“事情已經發生了,無可挽回。”
“你現在就算是找到盧興懷,除了打他一頓,罵他一頓,還能怎麼樣呢?”
盧一諾疾言厲色道:“我要報案抓他!讓他給娟子償命!”
“不可能的。”徐釗良搖頭回道:“單是你爺爺那一關,你就過不了。”
“娟子呢?娟子在哪兒?”盧一諾問道。
徐釗良歎一口氣道:“已經拉去火化了。”
“畜生!禽獸!你們不得好死!”盧一諾發出嘶吼,不顧一切就要衝出房間。
徐釗良則依舊阻攔,任由女兒對他又打又咬,不肯讓開去路。
盧一諾漸漸的沒了力氣,她開始哀求父親。
然而,徐釗良卻隻是歎氣。
作為一個上門女婿,他都還要靠盧家來扶持。
讓他把嶽父最疼愛的孫子給送進去。
就算是想,他也沒能力實現。
從這一刻開始,盧一諾內心,屬於父親的偉岸形象,徹底坍塌掉!
盧一諾感到絕望,不吃不喝,在床上躺了三天。
三天後,她請求父親要到了高麗娟的骨灰。
然後,徹底變得叛逆。
在盧家懟天懟地懟空氣。
不分男女,不分老幼。
而徐釗良眼看改變不了女兒,隻能拚命往上爬。
好換來足夠的話語權,讓女兒的任性,有充分的依靠。
……
從回憶裡走出。
盧一諾自嘲般笑了笑,說道:“娟子,時間真的能改變許多東西。”
“那天晚上,我真的巴不得盧家所有人都去死。”
“但現在……我可以跟你保證的是,活著的人,都不會好過。”
一支煙燃儘。
盧一諾續上一支,吞雲吐霧道:“說說我吧。”
“我遇到一個特彆無恥、特彆下流、特彆無賴、特彆毒舌的混蛋!”
“那個混蛋,就跟我的克星一樣。”
“每次遇上他,吃虧的總是我。”
“最可恨的是,那個混蛋還經常出現在我夢裡。”
“在夢裡,那個混蛋還在想儘辦法占我便宜。”
說到此處,身體的中後偏下部,隱隱又有了發熱的跡象。
絮絮叨叨,又說了半個小時的話。
盧一諾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說道:“我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走出幾步。
感受到身後傳來一陣微風。
盧一諾站定腳步,回身看去。
隻見放在墓碑前方的那束鮮花,隨著風的吹動而晃動,像是女孩在揮手跟她告彆。
……
轉眼間,半個月的時間過去。
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裡,VR眼鏡已經成為當下最熱門的話題。
這主要依賴於,聚隆科技跟各個城市的商場展開合作。
商場利用免費體驗VR眼鏡,來吸引顧客。
而聚隆科技,則收獲知名度和源源不斷的訂單。
此外,紀氏集團旗下的主播們,同樣功不可沒。
像尤惟肖和顏語柔這樣的大主播,自然是豪氣的很。
每小時給粉絲抽一次獎,十個名額,獎品則是VR眼鏡一台。
一個小時十台,換算成錢的話,那就十多萬。
其餘主播們,雖然沒有這麼大氣。
但,也是或抽獎,或展示。
這就導致VR眼鏡的熱度居高不下。
不僅沒有後勁不足,甚至還有越來越火爆的勢頭。
辦公室裡。
紀天問看著坐在對麵沙發上的王玻波和龔秀秀,腦門上纏繞著一圈又一圈的黑線。
“紀哥,你彆這麼緊張啊,隨便講兩句都行。”王玻波一手拿筆,一手拿本,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
龔秀秀點頭咐和道:“紀大哥,你就隨便說幾句吧,我也特彆愛聽你說話。”
紀天問無語道:“你倆有毛病吧?”
“大早上的,往我跟前一坐,一唱一和。”
“又是筆,又是本子的。”
“這是打算給我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