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書就看書,彆老動手動腳的。”
我移開了小萱不怎麼老實的右手。
她朝我肚子上的肉擰了一把,問我:“這書上寫的冷香丸,效果真有這麼神奇?”
“是啊,這都是古人記載的偏方。”我說。
小萱略微想了想說:“馬上開春了,我想做這種藥丸試試,但是我不知道春天的花怎麼保存到冬天。”
春天的花怎麼保存到冬天?這倒是涉及了我的知識盲區。
“雲峰,用冰箱把花冷凍起來行不行?”她問。
我想了想說:“用冰箱不行,可以試試在花的表麵兒噴點啤酒,或者撒些消炎藥粉末,然後在用真空玻璃罐密封好。”
“那能行?”
“你試一試,我覺得差不多。”
“好,那我抽空了試試。”
小萱靠在我肩膀上,單手翻著古書,又道:“當初寫這書的是個女人對吧?她真名就叫素女?”
我解釋說:“素女是一種稱謂,不是特指某個人,最早在舊石器時代素女的原型被看成是聲音之神,當時的人認為,用石頭敲石頭之所以會發出聲音,是因為冥冥之中有一位看不見的神靈存在。有了這個基礎,在往後素女就成了樂器之神,當時有權有勢的男人吃飽了沒事兒乾,最大的享樂途徑就是看跳舞,聽樂器。”
“所謂飽暖思淫,當時的人自然而然把樂和性聯係到了一起,樂指的是音樂,性指的自然就是男女之事,你看這句話。”
我翻到古書的開篇,指著兩行毛筆字說:“必先有愛,而樂後行,相感相應,陰陽交接之大道也。”
“聽不懂。”小萱眉頭擰成了川字。
我看著她說:“在後來道家文化逐漸形成,道家便取女性生殖概念托名素女,用來向世人闡述房中醫術,所以書中很多以女性視角寫下的話,暗合了一些道門養生觀。”
“怪不得。”
“什麼怪不得?”
小萱指著古書說:“我雖然看不太懂,但我能看出來這書的字裡行間充斥了一些討好男人的招數,原來是過去男人寫的。”
“nonono。”
“老蠱王還記不記得?”
小萱點頭。
“老蠱王有本書,我也看過全篇,那裡頭內容和這本書反過來了,照你的意思理解就成了專門討好女人的了?小萱你想想看,古人那時候封建,壓抑的太嚴重了,我們用現代人思維看,這是對等的一件事兒,男女都有追求快樂的權利,在這件事兒上應該是彼此滿足,而非單方麵討好。”
小萱聽後,盯著我問:“要是一方不行了,怎麼滿足另一方?又怎麼彼此滿足?”
我點頭道:“問的好,這就是這類書流傳下來的意義所在了。”
“比如,可以照著樹上練這招,固濟真寶九式功。”
“龍翻,虎步,鶴交,猿博,蟬附,龜騰,鳳翔,兔吮,空蝶。”
“這九式隻要認真練習三個月,便可借陰助陽,借水救火,那樣人自然行了。”
“哎。”
“怎麼了?”
我不明白為何小萱突然歎氣。
她看著我說:“聽起來挺厲害的。”
“那肯定,畢竟是素女真經上記載的招式,寶劍插在三江口,管叫曹溪水倒流,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小萱不停地拽自己頭發。
“雲峰,這書借我看兩天行嗎?”
“不行,又不是我的,明天就得還給人家。”
“切,沒勁兒!睡覺了。”
小萱吐槽了兩句甩手走了。
我搖頭。
其實我不介意她看,以她的智商估計也看不明白,但我怕她研究。
這書不能深入研究。
懂的都懂,隨著年齡漸長,小萱身上那股清純勁兒雖然少了些,但依然存在。
在古代,精通此道的女人都可以叫素女,比如清代野史上那個很有名的小故事。說吳三桂反清兵敗後,陳圓圓隱居夜郎,並在此遇到了一位苗族女子,這位苗族女子自稱“普濟素女”,雖年過半百卻看起來如妙齡少女一般,陳圓圓此後和其交往甚秘,學到了很多秘術。
最近的,我知道的就是阿圓的師傅,江湖人稱“周口素女”。
這本古書普通人得到了或許會視若珍寶,但在我眼中就那樣子,可有可無。
將書收回實木匣中,我又看了會兒手機便上床休息了。
大概在後半夜三點多鐘,我迷迷糊糊睜了下眼。
再次閉上眼,還沒兩秒鐘,我瞬間坐了起來。
“誰!!”
屋內一片漆黑,一個“黑影”站在了我床邊,要不是我視力好都發現不了。
“前輩,是你。”
對方不說話,仍舊站在那裡紋絲不動。
“前輩?喂!”
“彆喊,你瞎叫喚什麼。”
對方開口了,依然是沙啞低沉的嗓音。
“前輩,你嚇死我了,找我做什麼?”
“不做什麼,就是跟你聊兩句話,年輕人,你不用叫我前輩,按照會內身份高低,你其實還在我之上。”
“什麼?”
我一瞬間沒聽明白。
等我反應過來,臉色變了。
“你沒有脫離木偶會?你還是木偶會的人?”
對方點頭。
“那你為什麼要騙屎無常?”
對方道:“如果不這麼說,我現在就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了。”
“把頭知道?”
“當然,我和王把頭合作,他怎會不知道我的底細?我知道你這一直在找我,不用找了,你找不到我。”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潛伏在這裡做什麼?”
“保護我們安全?”我嘗試回答道。
他緩緩搖頭:“你說對了一半,你們住的這地方不安全了,暗中有雙無形的眼睛在觀察你們。”
“啊?那把頭為什麼不讓我們搬走?”
對方沙啞著嗓子低笑了兩聲,開口說:“這就是王把頭高明的地方,到目前為止,那雙眼睛同樣不知道王把頭察覺到了它。”
我皺眉問:“前輩你這麼厲害,沒逮到這雙眼睛?”
“沒有,我不是說了,對方是無形的眼睛,發現不了,王把頭做了個防守反擊局,我隻負責乾活兒,提前跟你通個氣兒,好你讓有準備。”
對方說完便步步後退。
“砰的一聲!”
“那是窗戶,門在那邊兒。”
“我自然知道門在那邊兒。”
對方說完便拉開了門,眨眼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坐在床上苦思冥想了半天,腦海中想起了徐同善當時說的那句話。
這裡頭有什麼大事兒啊
什麼叫“無形的眼睛?”
我理解不了,但目前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個什麼“無形的眼睛”可能並非來自長春會,木偶會,舊武會。
摸到了我的防風打火機,我背靠著枕頭,不停地開合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