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聞言,二話不說,抓過望遠鏡就望向了前麵。
就見前麵兩三裡外的峽穀內,正爆炸連天、箭矢橫飛,怒吼聲陣陣。
那是一個如葫蘆狀的峽穀,峽穀寬的地方有八九丈,窄的地方隻有兩三丈,兩側峽穀高聳,全是幾十上百丈的懸崖。
此時,那葫蘆狀峽穀最前麵的狹窄處,正豎立著一座鐵閘,直接橫擋在峽穀內,把整個峽穀全部堵死在那!
沒錯,就是鐵閘,跟堵城門的千鈞鐵閘一樣的東西!
甚至,那峽穀內的鐵閘還要更大,更厚重!
隻見那鐵閘高十丈,鐵閘表麵泛著精鐵雲紋,上麵沒有絲毫縫隙和木製材料鍛造的痕跡,整個就一整體,赫然是全部用鐵熔鑄而成的!
十丈高的鐵鑄鐵閘,那要用到多少鐵?那是一麵什麼樣的銅牆鐵壁?橫擋在峽穀內的它,又是怎樣的存在?
那簡直就是一座鐵鑄的懸崖!
此刻,就連望遠鏡中看到那千鈞鐵閘的林蕭,都是不由得心中震驚。
“那是一道熔鑄的整塊千鈞鐵閘!”
就在林蕭拿著望遠鏡被那鐵閘直接吸引時,旁邊的張錦霖嚴肅介紹:
“據前麵被困的士兵傳出的消息,那鐵閘至少有二十寸厚,不知道它裡麵有沒有填充其它材料,但外麵全是鐵水熔鑄而成,堅硬且厚重,是一道真正的鐵壁!”
“這麼巨大的一座鐵閘,不可能是運來的,應該就在這熔鑄的!”
“並且,鐵閘兩側的峽穀山壁也被開鑿出了凹槽,整個鐵閘是鑲嵌在兩側山壁內的,我們的先鋒部隊經過那裡的時候,它順著兩側山壁的凹槽突然從上方落下,就跟城門鐵閘一樣,牢牢堵住了峽穀,根本撼動不了!”
“不過這還不算什麼,王爺您看看那千鈞鐵閘兩側的峽穀懸崖上......”
說著,張錦霖伸手指了指前麵兩側的懸崖。
其實不用張錦霖提醒,林蕭此時已是看到了那邊兩側的懸崖。
就見那兩側近百丈高的懸崖上,崖頂被削平,分彆立著一座砲台,上麵顯露著一架架投石機的拋杆,也就是砲梢,它們正往懸崖下的峽穀拋射炸藥包。
而在那懸崖下的鐵閘前麵,此時則被困著兩三千鐵林軍的先鋒。
他們身在那葫蘆狀峽穀的胖肚之處,後麵的道路則在一裡後的另一個狹窄的地方被堵死,全部堵著大小不一的石塊,赫然都是從兩側峽穀上方被炸塌下來的,堵成了一座小石山,有十數丈高。
不僅如此。
沿著那兩側的峽穀,在峽穀兩邊的懸崖上,此時還顯露著密密麻麻的契戎兵,他們或彎弓搭箭、或砸石塊,不停地攻擊著峽穀內被困的鐵林軍。
而那些鐵林軍,此刻則一邊手持著盾牌抵擋著上麵的攻擊,一邊在怒吼著搬運身後被堵的石山,想要清除通道。
而在被堵的石山這邊,同樣有外麵的鐵林軍在清理石山,想要救出裡麵被困的同袍。
隻是,契戎兵的攻擊太強了,他們身處兩側懸崖上居高臨下,不管是石山裡麵、還是石山外麵的鐵林軍,全都在攻擊範圍內,殺得下麵的鐵林軍一片死傷,讓得石山的清除毫無進展。
尤其是那兩側懸崖砲台上飛下的炸藥包,更是炸得峽穀內的鐵林軍血肉橫飛,爆炸聲陣陣,把清理石山的鐵林軍紛紛掀飛,慘不忍睹。
“真是沒想到,契戎竟然這麼快就知道了我們炸藥包的來曆並製作了出來,雖然他們那炸藥包的威力遠不及我們,但裡麵亦是添加了鐵釘碎片等物,亦是殺傷力不弱!”
“而那千鈞鐵閘兩側懸崖上的砲台,從那飛動的拋杆來看,每邊至少有五十架投石機和砲車,這是最要命的,它們身處高空、在兩側互為犄角,有它們守在那,我們的軍隊根本難以靠近,上前就是送死!”
“此外,再加上前麵的千鈞鐵閘和兩側峽穀上方的契戎兵,整個契戎的防禦可謂是銅牆鐵壁,我們想要從這殺過去,怕是極為艱難!”
“而我們被困在前麵的三千先鋒,怕是......”
就在林蕭觀察前麵的情況時,張錦霖此時又出聲介紹,言語中充滿了冷峻和痛惜。
“哼!”
林蕭突然一聲冷哼,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眼中噙著惱怒。
他惱的不是契戎有了炸藥包,因為他很清楚,這玩意兒就是一柄雙刃劍,自從他當初在渝關外用出火器,就知道遲早有這麼一天,所以他並不意外,他腦的是鐵林軍這麼不小心!
“前進時,沒有派斥侯事先偵查麼?先鋒部隊怎麼這麼輕易就被埋伏陷在那裡?”
心中惱怒,林蕭威嚴地看向了張錦霖。
張錦霖無奈搖頭:
“我們一路都派了斥侯偵查,可是這飛狐徑實在太過特殊,一路都是懸崖絕壁並且許多都是獨立的,動則也幾百上千丈,若每處都細查,根本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也根本難以做到!”
“並且我們也等不及斥侯細查了,因為飛狐徑的出口就在前麵,先鋒部隊攻破契戎的軍寨之後,生怕契戎援軍及時趕來又把路堵死,所以為了搶奪先機,追著契戎的潰軍就殺了過去!”
“而且,我們都以為戍守飛狐徑就隻有前麵那個契戎軍寨,誰也沒有想到契戎在這後麵還設置了這樣的鐵壁防禦,這已然是超出常規!”
聞言,林蕭依舊神色嚴厲,再次發問:
“那獵鷹呢?不是給你們配了一頭獵鷹偵查麼?斥侯偵查不及,那獵鷹也看不到?”
平戎軍如今已經不止是兩頭獵鷹了,這幾年下來,君傾時手中那頭母獵鷹又下了幾枚蛋並孵出了好幾頭獵鷹,經過訓練後,平戎軍已經組成了一支獵鷹小隊,用於偵查、警戒和傳信等。
這次鐵林軍打頭陣,林蕭就給他們專門配了一頭獵鷹用於偵查敵情。
隻是,張錦霖聽到林蕭的問話之後,卻是再次無奈搖頭:
“獵鷹也沒看到埋伏的契戎兵,他們應該是知道我們有獵鷹,全部做了偽裝隱藏,就連那兩側懸崖上的砲台陣地都用樹枝全部做了偽裝,直到我們的先鋒部隊行進到這裡才突然暴起!”
聞言,林蕭臉上的嚴厲逐漸收起。
如果連獵鷹都沒有偵查出來,那就確實怪不了張錦霖了,這的確是人力難以顧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