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聲音清脆,是一個女子。
白瀟立即撤回長劍。
借著火光,看清了來人正是神影司密諜,翠娥!
“你怎麼在這?”
蕭萬平也不管王遠在側,直接出言問道。
這些事,他遲早是要參與的。
翠娥苦笑:“王爺不是讓我查茅東家人下落,方才聽到動靜,我還以為是挾持這一家子的賊人。”
揚嘴一笑,蕭萬平回道:“你倒是挺上心。”
“言出必踐,我們自然會遵守諾言。”翠娥回了一句。
隨即,她看到三人身後渾身赤紅的水桶,登時嚇了一大跳。
“這...這便是王爺身邊那條靈蛇?”
“嘶嘶”
水桶朝她吐著信子,顯然對方才她射出毒針有所不滿。
見到猩紅的信子,翠娥忍不住退了兩步,咽了咽口水。
“水桶!”蕭萬平朝它搖了搖頭,示意不要衝動。
緊接著出言問道:“那你發現什麼了?”
翠娥見水桶竟然聽得懂人話,心中暗暗稱奇。
又見它不再盯著自己看,方才鬆了口氣回道:
“王爺,我發現一件有意思的事。”
“你說。”
翠娥看了白瀟一眼,揚嘴低言:“你身邊的這位猛將,劍法似乎又蛻變了。”
“咳咳”
清了清嗓子,蕭萬平翻了個白眼:“需不需要讓他陪你玩玩?”
“這倒不必,我連他一劍都擋不住,如何跟他玩?”翠娥咯咯笑著。
“行了,少說廢話,快說發現了什麼。”
在屋中繞了一圈,翠娥收斂笑容,換上一副鄭重神色。
她張開雙手:“這裡整座庭院看上去灰塵遍布,許久沒有人煙,但有一處地方卻非常奇怪。”
“哪裡?”
“後廚!”
“嗯?”蕭萬平不解。
“王爺,請跟我來。”
說完,翠娥邁出廳堂,轉身便朝後麵那棟房屋走去。
三人一蛇,跟在她身後。
見離翠娥有幾步遠,王遠悄然跟上蕭萬平步伐。
他神情有些震驚,旋即用不可思議的語氣問道:“王爺,她好像是...?”
“先彆說這些,回去我自會跟你解釋。”蕭萬平伸手打斷了他的話。
身為白龍衛,前些時日參與抓捕翠娥,自然知道她畫像。
此時見到,王遠心中大驚。
怎麼自家王爺,和這密諜是一夥的?
但他也不笨,見蕭萬平如此,知道此時並非刨根問底之時,隻好默默跟上。
來到後廚,翠娥環視一周,笑著問道:“王爺看看,這裡有什麼不對?”
“嗬,你還賣起關子了?”
翠娥笑著回道:“都說王爺大難不死,腦袋開竅變得異常聰明,我想見識見識。”
笑容收斂,蕭萬平在後廚裡轉了一圈,檢查了一下鍋碗瓢盆、灶具、米桶水桶等。
旋即,他拍了拍手。
“我明白了。”
王遠立即反問:“王爺,你明白什麼?”
蕭萬平指著鍋碗和灶具。
“你們看,這些東西上頭都是灰塵,這說明什麼?”
“說明長久沒人居住啊!這有什麼問題?”王遠脫口而出。
翠娥接過話頭:“你說得不錯,但你看這水桶。”
聽到這話,王遠立刻湊到水桶邊。
他畢竟是白龍衛,對這些門道,多少有些了解。
伸出手指,抹了一把桶壁。
“濕的?”王遠驚呼。
“鍋碗灶具都是灰塵,水桶桶壁卻是濕的,這說明什麼?”蕭萬平笑著反問。
白瀟眼睛一眯,立即接過話頭:“說明這裡經常有人來取水!”
“不錯!”
翠娥拍了拍手:“庭院中那口井我也看過了,若這麼多天沒有取水,井壁井沿必然也是乾燥的,但它們卻也有水汽附著,這意味著什麼,王爺,不用我說吧?”
揚嘴露出一絲莫名笑容,蕭萬平揮了揮手:“走吧,接下來的事,本王自會處理。”
“那這筆交易?”
“算你們完成了。”
“成,告辭。”
丟下這句話,翠娥隱身進了黑夜中。
“走,去寢室。”
蕭萬平一揮手,帶著兩人,重新穿過廳堂,來到寢室。
水桶在屋外盤著戒備。
三人進到寢室,蕭萬平立即上下翻找。
“王爺,找什麼?”王遠問道。
“找衣服,最好是肚兜之類的貼身衣物。”
“肚兜?”王遠用一種極其怪異的表情看著蕭萬平。
不會吧?
王爺還有這癖好?
王遠手拿火折子,瞬間石化!
見他一動不動,神情怪異,蕭萬平立刻明白他想歪了。
翻個白眼,無奈,他隻能解釋。
“牆角下那攤血跡,還有水桶水井種種線索,說明什麼?”
“說...說明這座府宅最近有人來過。”王遠聲音有些不自然。
“是啊,那茅東家人消失了,誰會來這裡?”
“這...”王遠卡殼了。
白瀟忍不住一笑:“王爺的意思是,茅東家人根本沒被劫走,他們就藏在這座庭院裡!”
“不錯,這夥人是在玩燈下黑,以常人思維,茅東家人被劫走,潛意識裡就會認為不在茅家了。因此整個帝都,這裡才是最安全的。”
“什...什麼?”
王遠後退了幾步,眼睛大張。
“他們就在自己家裡?可...可咱們鬨騰這麼久了,也不見人啊!”
拍了拍他肩膀,蕭萬平回道:“有一種地方,叫密室,也叫地窖!”
在興陽城,尋找薑不幻的時候,他就是從雨露酒坊的地窖裡找到他的。
“王爺是說,茅東家人,極有可能藏在某一處密室後果者地窖?”
摸著下巴笑了笑,蕭萬平點了點頭。
這憨憨,比得上獨孤幽了。
“所以,我拿茅東家人的貼身衣物,是想讓水桶聞一聞,它鼻子靈,興許能找到他們下落。”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王遠哈哈大笑,心中總算釋然。
“彆笑了,趕緊找吧。”
三人繼續翻找,片刻後,在衣櫥裡翻出幾件內裡。
如蕭萬平所願,還有兩件女子所穿肚兜。
拿著它們,蕭萬平出了廳堂。
“水桶,來,聞聞。”
蕭萬平將那些衣物放在台階下。
水桶立即遊動上前,嘴鼻對著那些衣物仔細嗅著,連帶著吐著信子。
幾息過後,蕭萬平拍了拍它腦袋。
“記住氣味了嗎?”
水桶點點頭。
“行,這幾個人很有可能就在這座庭院中,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