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吳秋秋呢?
李慕柔是第九世,靈魂味道和吳秋秋一樣,倒是說得過去。
但依舊不合理。
第九世和第十世同時存在。
第九世無頭成謎,是因為她是李慕柔,但特麼的李慕柔是吳秋秋的外婆啊,就算不是親生的,但那也是有血緣關係的。
結果現在說李慕柔和吳秋秋的關係是陰娘娘第九世和十世。
總覺得倫理這塊兒有點扯不清楚。
小腦仿佛被打了一個死結
萎縮了。
“按照你的意思,秋秋和她外婆都是陰娘娘?”
“哈哈哈哈哈哈。”
王道長卻哈哈大笑起來,用那種莫名的語氣道:“非也,非也。”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道長嘟囔了一聲,掐著手指頭像是在算什麼。
而肖景辭並沒有聽清楚他在說啥。
便走近了幾步:“你說什麼?”
卻看到王道長表情越來越凝重,甚至是驚恐。
然後整個人都開始發抖,好像身邊被什麼極恐怖的東西圍著。
“不,不是這樣.......走開。”
他雙手揮舞著,然後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
那口鮮血中居然夾雜著一些肉塊。
就像是五臟六腑都已經潰爛了,順著喉嚨連著鮮血往外噴。
那些碎塊呈現黑紅色。
王道長的臉色也肉眼可見的變成灰白色。
“天意,天機,是我不該窺視......是我錯了。”
他一邊癲狂的大笑,一邊捶胸頓足。
與此同時,肖景辭驚駭地看到王道長雙眼在流血。
雙瞳都是血紅色。
“我不該,我不該窺視天機......”王道長胡須都被血染紅,他捂著眼睛,像是在大哭又像是在自嘲。
“王道長,你,還好嗎?”
肖景辭被眼前的場景驚到了,想要走近王道長,卻被王道長一把攔住
“不要過來,不要靠近我,哈哈哈哈哈。”
王道長發出似哭似笑的聲音。
肖景辭生生止住了腳步。
阿詩也麵目凝重地看著這一幕。
吳火火則是窺出了什麼,語氣有些複雜:“他窺視到了不該他看的東西。”
果不其然,吳火火話落下的瞬間,王道長伸手,直接挖進了自己的雙眼。
兩根手指在眼睛裡攪動,硬生生地摳出了自己的兩顆眼珠子,上麵還連著神經,在繼續抖動。
臉上隻剩下兩個空洞洞的血洞,他癲狂地哭笑:“看不到了,這樣就看不到了。”
滿臉的血讓他看上去就像一個惡鬼似的恐怖
他甩開了兩顆眼珠子,落在地上,馬上就被老槐樹裡伸出來的一隻慘白手掌給抓進去了。
至於王道長,捂著眼睛踉踉蹌蹌。
一瞬之間白了頭發。
直到終於支撐不住,噴出一口血後倒在了地上。
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很快就平靜下來。
徹底沒了生息。
“王道長死了。”肖景辭眼神中流露出幾分驚駭。
眼睜睜看著王道長從意氣風發,在短短幾分鐘內,就變得生機全無。
這種感覺,一時半會形容不出來。
沒有人殺死王道長,是王道長自己殺死了自己。
他似乎可以這樣理解。
“他到底看到了什麼?”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因為知道答案的人,此刻已經變成了冰冷的屍體。
所謂的真相,應該就在駱家祠堂的兩扇大門裡麵吧。
“看樣子我們是沒有辦法進去了。”
吳火火歎了口氣。
現在他們就隻能在外麵等。
“對了,韓將軍呢?他不是一直和吳秋秋在一起的麼?”
肖景辭突然想起韓韞。
吳秋秋來駱家祠堂破除輪回詛咒這麼大一件事,韓韞沒理由不在啊。
吳火火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為今之計,他們隻能在外麵祈禱了。
而今也不知道祠堂裡,是怎樣一番光景。
祠堂裡,大門在身後重重的關上。
嚴絲合縫,沒有一點光透進來。
裡麵伸手不見五指,什麼也看不見。
吳秋秋抓著駱雪然的手,隻覺得駱雪然掌心一片黏膩,她緊張得在出汗。
若非還握著一隻手,在這種什麼也看不見的環境中,恐懼和不安就足以擊潰一個人。
“吳秋秋,吳秋秋,你有看到什麼嗎?”
黑暗中,傳出駱雪然帶著顫抖的生意。
從來沒有麵臨過這種黑暗。
極致,純粹的黑。
一點點光都沒有。
唯一的安全感來源,就是吳秋秋拽著她的手。
吳秋秋搖了搖頭。
然後又想起在這個環境裡駱雪然看不到她搖頭,便開口道:“看不到,太黑了。”
雖然看不到,但是聽到吳秋秋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駱雪然頓時覺得心裡有底氣了。
“那怎麼辦?我手機早沒電了。”
“我點蠟燭。”
接著駱雪然聽到吳秋秋按打火機的聲音。
火苗亮了起來,微弱的光芒照著吳秋秋的臉。
駱雪然看到吳秋秋身後一閃而過的畫麵。
頓時發出了尖叫聲。
打火機的火苗又滅掉了。
吳秋秋疑惑的聲音響起:“怎麼了?”
難道駱雪然看到了什麼東西嗎?
倒也正常,這祠堂裡沒點恐怖的東西才算不正常。
她又一次按住打火機,點亮了蠟燭。
黑暗因為這一根蠟燭,而亮了起來。
吳秋秋卻看到駱雪然捂著嘴巴,表情驚恐地指著她的後麵。
後麵有東西?
吳秋秋眸子閃了閃。
慢慢地,順著駱雪然的手指轉過身去
隻見她的身後,是一具漆黑的柏木棺。
前端貼著大紅色的囍,後麵掛著紅花。
棺身繞著紅線,紅線上掛滿了鈴鐺和銅錢。
上麵畫著一個巨大的扭曲的鎮水符。
吳秋秋看出來,那個符像是用人血畫的。
分明是埋葬亡人的棺材,上麵卻布置得花裡胡哨,喜氣洋洋。
以及那個巨大的鎮水符咒。
此刻棺蓋緩緩被推開。
可以看到棺身裡麵都貼滿了黃色的符咒。
那些扭曲的符文,好像要裡麵的人永世不得超生一樣。
身穿紅色嫁衣的少女,慢慢從裡麵坐了起來,轉過頭盯著吳秋秋。
她肉眼可見的,打扮得十分華麗富貴。
鳳冠霞帔,搖曳的珠寶叮當作響。
大紅的嫁衣美輪美奐。
這般富貴,尋常人家嫁女絕對做不到。
隻是那紅色嫁衣上,卻釘上了幾枚漆黑的鎮魂釘。
即便她坐起來了,那釘子依舊腐爛進她的靈魂裡。
讓她永遠走不出那棺木。
而她的臉
嘴巴被撕開,裡麵塞滿了紙條。
吳秋秋依稀看清楚幾個繁體字。
“風調雨順。”
那是,村民的祈求。
她的四肢則是被纏上了紅繩,繞到背後綁成一個死結。
雙瞳被銅錢覆蓋。
她是
河伯新娘。
同時也是初代陰娘娘。
當年,駱雪然作為執筆人,寫下了族規,選一個八字純陰的處子作為河伯新娘,祭河伯,求水患退去。
柏木棺搖搖晃晃,綁上了大石頭,丟進了河裡。
人們寫上對來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的夙願,撕爛她的嘴巴塞進去。
希望河伯新娘能把這些心願帶到河伯麵前。
求河伯保佑。
沒有一個人在乎她的死活。
駱雪然也想起了那個夢。
那個她親筆落款的夢。
抓著吳秋秋的手,幾乎掐出血來。
“不,不是我......”
腳掌止不住的後退。
今日來到這裡,陰娘娘肯定要清算當年的因果。
真的受夠了。
這不公平。
明明是幾輩子以前的人做的孽。
現在卻要她和吳秋秋來了卻因果。
“哢,哢哢哢哢。”
河伯新娘張嘴轉頭,口中紙條就像鮮血一樣噴出來。
它們被黑水打濕,像鮮血一樣往外噴射。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河伯新娘不斷地咳嗽著,聲音嘶啞難聽。
那些紙條就像是吐不完一樣。
它們不光在她的嘴裡,還塞進她的喉嚨,她的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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