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你確信,你還能掌控得住她嗎?(1 / 1)

嬌寵外室 鸞鏡 1115 字 4天前

還能有誰,始作俑者正在成安殿裡,好整以暇地聽著外頭的這場好戲。

她還不忘吩咐蘭秋給這場好戲上再添一把火,“記著提醒方姑娘,眼下既是謝夫人著急著辦親事,那聘禮單上的東西可要再加上兩成才行。”

她想了一下,“也不必太多了,就先前謝夫人想要退婚送來的那些就很不錯。”

那些是謝夫人的私產。

原想著退婚才舍得出這麼大一筆銀子,如今婚事沒退成,田產鋪子也叫人惦記上了,真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方府的人過來傳話時,謝夫人發了好一頓火,“我道她折騰來折騰去是想乾什麼?原來是惦記上我的東西了。當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她恨得牙根癢癢,“她當我定遠侯府是什麼地方?她說如何便如何,我定遠侯府還沒那般好欺負。你告訴方家的人……”

謝夫人吩咐李嬤嬤,“先前的聘禮單子就已經不算是辱沒他家姑娘了,兩家結親原也是喜事,若是他方家非要蠻不講理,將事情做絕,我也大可以將此事宣揚出去,讓旁人瞧瞧他方家趁著結親訛要多少聘禮來賣女,我看他方家往後還如何在金陵城立足。”

但是方父顯然不知此事。

去定遠侯府傳話的人是方尋雁吩咐出去的,回來才到方父麵前回話,她已將定遠侯府重新擬定的聘禮單子帶了回來。

方父看了咋舌,“怎麼加了這麼多?”

他將那聘禮單子看了又看,問嬤嬤,“這當真是定遠侯府送來的?”

“錯不了。”嬤嬤低頭回話,“定遠侯府的人說了,這多出來的田產鋪子是補償咱們姑娘的。先前的事讓姑娘受委屈了,他們實在過意不去,隻好在這聘禮單子上多加補償。老爺你看,這聘禮單子還是謝家侯爺親自謄抄的呢!”

方父與謝昀同在朝為官,對彼此的字跡自是熟稔。

方父看聘禮單子點頭,“不錯,這的確是謝家小侯爺的字跡。”

既是謝昀親自謄抄的聘禮單子,便是表明這些聘禮乃是定遠侯府自願贈與,與方家無尤。

便是往後傳了出去,也無人會置喙,說是方家借故索要巨額聘禮。

方父這些日子不甚好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許,他抬手撫了撫長須,“還算他定遠侯府這回做了個人事。罷了,既是他定遠侯府非要補償,那便收著罷。”

方府把聘禮單子收了下來。

那一廂李嬤嬤聽了謝夫人的吩咐往前院去傳話,不消片刻,便滿臉慌張地跑了回來。

謝夫人看著皺眉,“怎麼,他方家又說了什麼話來刁難我們?”

她以為是方家的人糾纏不休。

未料李嬤嬤搖搖頭,“夫……夫人,方家的人已拿著聘禮單子回去了。”

“竟就回去了?”

謝夫人詫異,“你跟她們說了我吩咐的那些話了沒?”

李嬤嬤再度搖搖頭,滿臉難色,“夫人,侯爺方才去前院見了方家來的人,他瞧見了那張聘禮單子,當場就允了上頭那些田產鋪子。現如今,方家的人已拿著新的聘禮單子回去了。”

謝夫人驟聞噩耗,險些支撐不住身子就要倒下去,李嬤嬤連忙上來扶她。

“夫人……”

她接著在謝夫人耳邊道:“那新的聘禮單子乃是侯爺親筆謄抄的,不能更改了。”

謝夫人險些兩眼一閉,昏厥了過去。

正此時,月洞門有人施施然進來。

“母親這是怎麼了?”

是前院的謝昀趕了過來,他做儘孝子模樣,來扶謝夫人。

謝夫人將他遞來攙扶的手避開,她臉色陰沉沉的,“你怎麼會在這裡?此時你不是該在內閣當值嗎?”

她以為謝昀不在府裡,這才敢將方家的人晾在前院,本想著殺一殺他們的囂張氣焰,不想卻叫謝昀瞧見了。

謝昀微微一笑,“子慎成親,這樣大的事,我自然要來替母親看顧一二,以免母親操心過度,傷了身子。”

謝夫人當真是傷了身子,隻是不是操心過度,而是叫他氣傷的。

謝昀親筆謄抄了那張聘禮單子,便變相表明這份聘禮單子乃是她謝夫人自願贈與方尋雁,她再想以此來威脅方家,是再無可能了。

“你好大的膽子。”

她厲聲質問謝昀,“兩家定聘禮單子,這樣大的事,你不知會你母親一聲,自己便就定下了?你還有沒有將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裡?”

她最擅長的,便是拿人倫孝道來欺壓他。

“兒子眼裡自然是有母親的。”

謝昀道:“兒子此番也是為著母親著想,與方家結親的事拖得久了,如今金陵城裡無人不在看定遠侯府的熱鬨,母親還要為著那一點鋪子置子慎往後的聲名而不顧嗎?兒子是子慎的兄長,世人常說,長兄如父,兒子也是為了子慎擔憂考慮罷了。”

謝夫人睜著一雙不甘的眼看著他。

麵前的郎君已經長大,他再不是幼時經她打著為他好,說幾句冠冕堂皇的話,便能輕易把控他的孩子。

如今他陰險,狡詐,相比較於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甚至還有成安公主。

謝夫人從一開始便不喜歡林鶯娘,這個女子太有心機,又太會裝腔作勢。

她自己便是這般賣弄心機才得來的定遠侯主母之位,又豈能看不穿林鶯娘的心思。

她知道林鶯娘是謝昀故意送到自己麵前添堵來的。

隻恨她竟有那般好的命,兜兜轉轉竟成了宮裡的成安公主。

謝夫人在方尋雁的身上看到了太多林鶯娘的影子了。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林鶯娘在背後操縱,她要自己身敗名裂,還要自己傾其所有。

如此,方能報了自己先前害她之仇。

謝夫人如何想不通,這一番退親之事,背地裡實是林鶯娘和謝昀兩個,狼狽為奸,一同蓄謀坑害自己。

可恨自己當真著了他們的道。

事到如今,謝夫人在謝昀麵前已不必再裝,她自嘲地笑了一聲,“我承認,是我技不如人,這一場局,是我輸了。”

“隻是……”

她看著謝昀,“你豢養的鳥兒,如今早已躍到了你的頭上。謝琢章……”

她極輕地笑一聲,低語喃喃,“你確信,你還能掌控得住她嗎?”

如今的林鶯娘,可再不是他豢養在霧凇院的鳥雀了。

她是翱翔在巍巍宮牆上的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