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老,請指示。”
“就是浙陽省委常委上官鬆濤之事,到底是什麼情況?”
吳永哲在電話中,將上官鬆濤,所涉路北方一案的情況,簡要一說,紀少品咂咂舌,歎道:“這事兒,上官鬆濤固然有錯,但好像也罪不至死吧。你能不能給他個機會,讓他回來把事情說清楚,你們也不要把局麵搞得太僵?”
很顯然,他要吳永哲給個麵子。
吳永哲微微欠身,態度恭敬,但言辭堅定道:“紀老,您是我敬重的師長!若是彆的事,我義不容辭!但是,今天這事兒,不是我不給您麵子,而是上官鬆濤的行為,確實觸碰了底線。”
吳永哲此話,說了也白說,紀少品很不悅。
他哼了一聲,淡淡一笑道:“永哲啊,你這話,有些過於官話了。咱們師生,無須那七彎八繞的。我相信你心中也非常清楚,上官鬆濤,是我提名他去浙陽任常委的,現在他出了這情況!我這也難受!……要不?你考慮一下,讓這件事情在正常流程內解決行嗎?或者這樣,我讓上官鬆濤給路北方賠禮道歉?再給他付100萬好營養費!這事兒咱們也就啥不說了行不行?!”
聽紀少品這樣說,吳永哲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冷冷再道:“紀老,您這,確實讓我為難!您可能不知,當前浙陽省委,都發出上官鬆濤的失聯公告了!發了這公告,引發輿論熱潮,肯定要給廣大網民一個交代的!”
紀少品一聽這話,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他重重地把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摔,茶水濺濕了桌麵,聲音也陡然拔高了幾分:“吳永哲!你彆忘了,當年是誰在你一文不名、在官場摸爬滾打舉步維艱的時候,力排眾議把你提拔上來的?我紀少品對你可不薄啊!你如今跟我說為難?這案子的關鍵不就在你手裡攥著嗎?”
他站起身來,在房間裡來回快速踱步,情緒愈發激動:“我讓上官鬆濤去浙陽,是看重他還有幾分衝勁,能為當地做點實事,誰能料到出了這檔子破事。可你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把路給堵死了吧!現在你跟我扯什麼輿論熱潮,輿論難道比真相還重要?我讓他賠禮道歉,給足營養費,這難道不是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路北方人也救回來了,咱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有何不可?”
想不到吳永哲再次拒絕:“紀老,真的不行的!”
紀少品怒了:“怎麼就行了?你少在這兒打官腔。你仔細想想,吳永啪,這些年,我什麼時候求過你辦事?這次為了上官鬆濤,我拉下臉來求你,你就這麼回應我?””
吳永哲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他也在斟酌措辭,良久,才緩緩開口:“紀老,您的恩情,我銘記於心,這輩子都不敢忘。可這次的事情性質,實在太惡劣了!而且,這次他們策劃暗殺是,是路北方!”
“路北方是個標誌性的乾部!他正直清廉,在當地民眾口碑極佳,深受愛戴。如今遭此毒手,民眾義憤填膺,輿論嘩然。上頭也對此高度重視,責令必須徹查到底,給大家一個交代。紀老……您想想,這事兒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的官場內部矛盾了,民眾的眼睛都盯著呢,社會關注度極高。我們要是稍有偏袒,或者讓人覺得辦案不公,那引發的後果不堪設想。上官鬆濤現在嫌疑最大,他這一跑,更是坐實了大家的懷疑。我們哪還敢輕易鬆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