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了你!”
一聲怒喝,如戰鼓突鳴,似裹挾驟風暴雨落世。
無憂身上,氣息在增,黑色煞氣如渺渺雲霧翻騰,最終彙聚出一尊神明法身。
法身之中。
黑霧繚繞,血色雙眸淒厲人間。
一尊未知的生靈,裹挾黑暗的死寂氣息,降臨仙域。
冷冷的凝視著這片世界。
災生之力,狂暴透著死寂。
無憂毫無征兆間朝著眾生和撲殺而去。
自師父回信,在到今日,已過去了半年之久。
百日來,她無時無刻,不因師父心憂,不牽掛著許輕舟。
今日得見,應是得償所願才對。
可是見到師傅的這一刻,無憂所有的穩重和鎮定,在少年模樣入眼的那一瞬間,徹底崩塌。
恨與怒的充斥,讓本就借力於災的她,短暫的失去了理智。
隻餘滔天怒意。
隻想殺了這些雜碎,砸爛這口天池。
眾生和倉促之間,劍眉長擰,匆匆應對,不忘冷嘲道:
“果然,災生之靈,因他而生,看來,你很在意他。”
無憂不語。
隻是一昧衝殺。
神息雖有不穩,可卻絲毫不影響她一身殺意,在長空之地肆無忌憚的肆虐。
二者相持。
震耳欲聾,寂靜不複,神戰再起
山河定怒喝一聲,“大膽,敢對殿主不敬,找死...”
說罷就要出手,打算先發製人,先屠一神。
薬寒眸一擰,周身燃起滔滔烈焰,吐出一字。
“殺。”
說罷,率先衝入敵陣,天火燎原,燒儘山河千裡,神明領域如約降臨。
夢魘沒有任何遲疑,緊隨而去,陰冷之聲回蕩四野。
“神,嗬嗬,還真是沒落了,你們這些跳梁小醜,也敢自詡神明了?”
一尊真神,一尊準神的突然殺入。
讓原本發愣的歲時盈等人趕忙收回神遊天外的思緒,主動迎了上去。
“攔住他們。”
“攔,你們拿什麼攔,老子碾死你們這群渣渣。”
一聲聲怒吼之下,伴隨著的是一陣陣震耳欲聾的轟鳴,好似春日綻雷,嘈雜不堪。
黑白竹靈對視一眼。
“咕嚕。”
“嚕咕。”
雙雙殺出,雖離神境尚且有一線之遙,可麵對神明,它們卻是絲毫不懼。
本體現出,一黑一白,巨如星辰,宛若大日,自長空砸落,摧枯拉朽。
帝苔餘光下行,喜歡笑,如花燦爛的姑娘,今日,亦是陰沉著臉,對著身側白蛙,低聲道:
“小魚,你去助無憂,弄死祂。”
白蛙點頭,一壓帽簷,一步踏出,鯤鵬現世,長空逐浪,混沌肆虐。
“嗚鳴!”
一聲鯨鳴,聞者無不頭痛欲裂。
帝苔也趁機接近滄溟池,打算先行救人。
其餘之人,也在頃刻間動手,清衍雙眸燒穿眼帶,小白白發浴火而黑,蘇涼涼祭出十二層劍樓,仙與脫離境界桎梏的靈龍合,一息近帝境
江渡亦持劍,隻奔滄溟而去。
一行十二人。
三神,六靈,數仙
沒有半句廢話,當著全天下的麵,直接衝向了永恒神殿的天啟軍團,一往無前,
毫無顧忌!
他們怒了。
怒的何止無憂。
少年的模樣,與千年之前,判若兩人,說不上淒慘,可在他們的視角裡,以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那是揮之不去的悲涼和滄桑。
自蘇涼涼下界始。
一直到今日而止。
整整過去了半年,近乎二百個日夜,他們很清楚,許輕舟,這位浩然的先生,一直在孤軍奮戰。
而他麵對的。
是七尊神,是一千天帝,是數千帝者,數千神仙,乃至是整個永恒仙域。
形勢如何,無需自述,許輕舟經曆了什麼,他們心知肚明。
他們當是想一想,就能明白,發生了什麼,他又麵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