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能阻攔自己。
也沒人能顧及自己。
許輕舟分身乏術,深陷泥潭,真靈鎮壓災騰不出,祂突然襲擊,對方猝不及防,以神之力,下凡浩然。
隻需一念。
萬靈寂滅。
到時候,等他們反應過來,為時已晚,而自己大事已成。
許輕舟的猜測確實沒錯,祂就是要借助許輕舟和永恒殿的天啟們之間的戰鬥,消耗界壁。
可許輕舟卻也隻猜對了一半。
祂之所以至今不現身,隻是為了等待時機,來一手出奇製勝。
祂不是因為守規矩。
祂說過,祂從離開天懸峰,攜滄溟入世那一刻開始,就沒想過在遵守規矩。
祂是忌憚下界的四尊真靈,可是祂絕對不是因為害怕祂們的清算,才遲遲不肯出手。
祂既然乾預了人間之事,選擇走上這條路。
祂便就做好了,來日被清算的準備。
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既不怕死,何懼區區幾位遠古真靈。
一切的一切,都隻是祂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確保在這場變數中,災生之靈,能死於非命罷了。
許輕舟不是災生之靈,災生之靈一定還在下界,祂不知道是誰,所以隻要全部殺死,就乾淨了。
隻要災生之靈死去。
災就算是真的趁機鬨出點動靜,也不足為慮,它依舊逃不出浩然那些真靈的鎮壓,再不濟,還有自己的母親界靈,隻要她醒來,就能修複這一切
自於自己。
等事成之後,是功成名就也好,是卸磨殺驢也罷,生與死,都可以。
哪怕是永恒紀元開始更迭,祂亦不畏懼。
祂的存在。
執掌天道。
護永恒周全。
生命寂滅,萬物由可重生,可是若是把那些家夥放出來,那麼整個永恒,可就不止隻是長生寂滅那麼簡單,弄不好,整個永恒界,都會變成那片死星海。
毫無生機。
災和不朽會吞儘這裡一切的熱能和星辰,讓這裡重歸荒涼,天道崩裂,上蒼不覆,永無生機。
那樣的代價太大。
眾生和向來謹小慎微,祂不喜歡賭,更不敢去賭。
所以。
祂選擇了極端,也是祂認為最穩妥的辦法。
此刻的祂就坐在陣壁某處,平靜如水,兩耳不聞天上事,一心俯視身下,觀察著朦朧之間的人間變化。
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語道:“快了,應該醒了,應該醒了。”
眾生和依舊忐忑不安。
祂怕失敗。
祂怕失算。
而一切,皆源自於一人,那個此刻,正在戰場中縱橫衝殺,舉世無敵的少年。
一個讀書人,很不一樣的讀書人
又過兩日。
極北神戰,已經持續五日,約定好的浩然殺戮試煉,也過去了十日了。
六界天的仙與帝,見那片極北之地,徹底被打爛了,早已沒了期望。
都那樣了,天門應該被打碎了,說不準,此間界壁也潰了,他們的後代即便還活在浩然。
恐怕神威落下人間。
那裡的蒼生,也注定了無一幸免。
回?
從哪裡回?
還會回得來嗎?
答案是肯定的。
可是,即便如此,他們中也無一人,萌生出進去一窺究竟的想法,怕有去無回,懼死無全屍。
神戰的繼續。
讓整個仙域變得不再安寧,特彆是臨近極北之地的白州,首當其衝,邊疆之地,已受到了北冥外溢的寒氣席卷。
那寒氣不止極寒,冰凍一切,讓原本春暖花開的時節,四月飛霜。
裡麵還夾著神明爭鬥的餘威,寂滅的雷霆,焚天的焰,將席卷之地,化作一方焦土,無生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