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
陣容華麗,豪橫至極。
可於少年而言,仙帝也好,天帝也罷,並不致命,解決起來是麻煩,可也僅僅隻是費時費力罷了
至於那些神仙。
無外乎插標賣首之徒,濫竽充數,視之如螻蟻,浮遊,而自己則是大樹,豈能畏懼被其撼動?
人雖多,也隻是壯壯聲勢。
對於許輕舟來說,對方這一步棋,這一張牌,並非殺招,隻是困局,可破
唯一讓少年鬱悶的是,他不喜殺生,可又不得不殺。
違背本心,而徒增殺戮。
實非少年所願。
畢竟。
看著這些天啟,許輕舟總是會有意無意聯想到蘇涼涼那個傻丫頭,也能從他們的身上看到她的影子……
可他沒得選,立場不同,生死之爭不可避免
他稍稍垂目,巡視漫天天啟,眼中難掩惋惜之色。
“這又是何苦呢?”
九州拓問:“怕了?那就束手就擒吧,我們可以給你個體麵的死法?”
許輕舟不屑道:“你好像說了個笑話,很搞笑。”
九州拓抿唇一笑,沒有回懟,其實他自己也清楚,人數本無用,華麗而不實。
可這是殿主的命令,不得不尊,哪怕他也不清楚殿主的用意。
不理解。
但是不能不遵守。
其餘神亦如是,山河定眯著眼道:“許輕舟,還沒完...”
少年稍稍狐疑,“還有?”
山河定餘光瞥向雲舟海,咧著嘴,幸災樂禍道:
“對,還有...你的對手不止永恒殿,而是...”
話音一頓。
山河定一字一句道:“....整個永恒!”
“你的對手,是整個永恒...”
神的聲音,即便不大,卻也眾生可聞,除非他刻意不想讓彆人聽到,就如剛剛這一句。
能聽到的。
除了幾位神,也隻剩許輕舟一人。
聽聞此言,又見其眼神所視之處,許輕舟以有猜測,不禁覺得好笑,問道:“你覺得,他們會聽你的?”
“試試?”山河定幸災樂禍道。
許輕舟眉眼一挑,“那就試試。”
見少年沉穩,山河定也不再兜圈子,而是將眾生和的話,以自己的語言,重述了一遍。
加持神威,眾生皆聞。
他說:“你們知道眼前這位忘憂天帝,來自哪裡嗎?”
麵對神突然的詢問,本就懵逼的帝與仙,此刻更懵逼了,一個個麵麵相覷,心想,怎麼還把我們扯進去了呢?
再說了。
我們知道或者不知道,有什麼關係嗎?
無人回答。
噤聲不語,甚至連呼吸都被刻意壓了下去。
山河定眼見無人回應,也不管尷不尷尬,自問自答道:“浩然。”
生怕他們聽不清,不忘了重複一遍,“就是你們腳下的浩然。”
許輕舟眯著眼。
雲舟海裡的神仙和帝者依舊沉默著
麵無表情!
似乎對於這個答案,並沒有感到意外和震驚。
一來是今日震撼,早已麻木,發生什麼,都不足為奇。
二來,其實當許輕舟出現在這極北之上,弑殺神明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猜到了。
百年之前。
一位少年橫空出世,不知根腳。
百年之內,少年一路高歌,登臨帝巔。
雖然仙域蒼生,大多以為少年是出自望仙門,故此得名望仙老祖。
可神仙和帝者卻是心知肚明。
少年所來,絕非望仙門,而是另有出處。
來自浩然這樣一片禁地,說起來是合理的,所以他們並沒有給予山河定想要的反應。
山河定見此,自嘲一笑,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麼……
這些人也不是傻子啊,人家也是人間山河裡的佼佼者。
隻是沒生在好的時代罷了,不然未必會比自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