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終將難以獨善其身。
且這種感覺,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強烈。
“神君們怎麼還不歸來?”
“鬼曉得!”
“下界究竟怎麼了,一個月不到,滅了那麼多燈?”
“嗬……興許浩然是絕地,生靈不夠分,所以隻能自相殘殺了唄……”
浩然仙境。
無憂組隊蘇涼涼,追殺一位天仙境的神族修士至靈河渡,入眼所見,卻令二人稍許驚愕……
兩側青山崩裂,一池河水傾泄。
本是兩岸青山相對出,孤帆一片日邊來的景色,如今卻變得格外陌生。
滿目蕭條。
蘇涼涼詫異道:
“咦——無憂,我是不是記錯了,這裡,怎麼好像變了呢?”
無憂嗯了一聲,輕聲道:“可能是因為蘇前輩離開了吧。”
蘇涼涼將信將疑,並未繼續追問。
而是祭出一劍,尋蹤天際。
如今看來,靈河渡下,凡州山河,恐已有臨凡者插足了。
凡州。
是許輕舟的根基,亦是無憂故土,心中擔憂漸濃。
“有人?”
蘇涼涼警覺。
無憂戒備中,奪目看去,隻見垂天瀑布之上,一座破敗山巒之巔,一位老人家正站在那裡,隔空望了過來。
慈祥和睦。
蘇涼涼看清那人,嘀咕道:“他倆咋來了。”
隨即驚愕,看著無憂緊張道:“壞了,沒人守家了?”
無憂稍稍擰眉,示意稍安勿躁。
正準備靠近山巔拜見,不曾想前者先開了口,“無憂小友,可否到山中一敘?”
無憂自無多想,與蘇涼涼對視一眼,繼續靠近。
原本。
她就是要去的。
一來。
兩位前輩馳援浩然仙境,自己還未曾道謝。
二來。
多聽師父提及。
這兩位長者和自家師傅多有淵源,算是長輩,晚輩見了長輩,自當拜見,這是禮數。
蘇涼涼也沒多想,跟在後邊就去了。
還沒到,蘇軾之蒼蒼之聲卻又傳了過來,“涼涼姑娘,就先彆來了。”
蘇涼涼一怔。
懵了一下。
望向無憂。
無憂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眨了眨,一臉無辜,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蘇涼涼止步懸空,隔空問道:“什麼意思?看不起人?”
山巔蓑衣翁,撫須而立,微微眯眼,並未回答,似乎也半點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蘇涼涼努了努嘴,雖然有些小情緒,但是也識趣作罷。
對著無憂嘟囔道:“不去就不去,搞得我樂意去一樣,我去那邊等你,順便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
無憂嗯了一聲,示意其小心。
蘇涼涼擺了擺手,故作瀟灑,揚長而去。
背對幾人時,無人可見處的嘴巴合了又張,像是在咒罵著什麼似的。
無憂落地山巔。
殘峰半座。
數丈之闊。
一位老者拂袖而立,慈眉善目,一如往常,比之初見,少了幾分邋遢隨意,平添幾許仙氣來。
而老人家身側古鬆下,還坐著一中年。
生的清秀俊朗,好似謫仙。
老者蘇弑之。
青年李太白。
不難區分。
無憂拱手一輯,一一拜見,“晚輩許無憂,見過蘇前輩,李前輩,之前戰況紛雜,未曾向兩位前輩道謝,今日在此,晚輩代表整個浩然仙境,萬萬生靈,拜謝兩位前輩出手相助之恩。”
李太白不語,沉吟喝酒,目光卻在小姑娘身上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好像非得看出點什麼,才肯罷休一般。
至於蘇弑之,與眼前姑娘總歸不是第一次見了,自是要熟絡一些,撫須笑談道:
“小友言過了,我和老李本就生在浩然,他守罪門,我守渡口,職責所在,如今上蒼之上,不講規矩,萬仙靈凡,插足人間事,我二人又豈可坐視不管呢,說到底,我們出手,隻是因為立場在浩然,並非是看不得浩然仙境被人打了,也不是看在你師傅的麵子上才動的手,但求自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