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他們成了南海秘境裡的那些幻獸,而對麵的那些臨凡者,變成了他們。
角色互換。
可是道理是相通的。
當初他們不會在意幻獸的想法和生死,現在對麵的臨凡者同樣也不會在意他們
世間之事,萬事萬物,本就相生相克,都是一場輪回罷了。
戰爭還在持續。
也正如無憂等人所想,隨著整個浩然仙境十萬裡山河戰端全開,那些原本觀望和等待的臨凡者早已按耐不住,紛紛出手。
數十萬臨凡者,趁亂一擁而上,他們隻有一個念頭,趁你病,要你命。
殺進去。
搶人頭。
奪機緣。
側麵戰場壓力劇增,一些渾水摸魚悄然潛入的,如遊龍入海,眨眼殺至主島之外。
主島的護宗殺陣不得不提前打開,以此拖延時間。
薬幾人輾轉騰挪,奮力應付。
作鎮中軍的無憂,也不得不出手,起劍乾預,如此也隻是勉強維持。
而正麵戰場。
東麵的那片海域上,壓力更甚,江渡祭出自己的領域,更是動用了真靈本源,而蘇涼涼,則是被逼的祭出了第八劍:繁星——
過載的神經,讓她那雙清澈的眸子,泛起血絲,她咬牙堅持。
臨凡者嗷嗷直叫,惡狼撲食,而至此困局,開戰卻不過才過去了一株香的功夫而已。
可是對於浩然仙境而言,卻以漫長如寒冬。
雲層之上,親眼目睹一切的帝苔低頭望向身側的白蛙,耐人尋味道:“殺嗎?”
白蛙模棱兩可道:“以多欺少,以大欺小,確實不合規矩,所以,我們欺負他們,不算欺負,這叫...”
帝苔微微一笑,心領神會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白蛙搖頭。
帝苔一怔。
白蛙咧著嘴道:“我們這是報恩,天經地義的事情。”
帝苔稍稍張大嘴巴。
"好有道理!
自我說服,於虛空之中俯視,殺意第一次在這隻先天生靈的眼中一閃而過。
“娘是說過,不可殺生,不可乾預人間。”
“可娘沒說不讓我報恩不是。”
話音一頓,帝苔一字一句道:“那就...替許輕舟殺光他們吧。”
白蛙抬手扶了扶頭頂的荷葉帽,樂嗬道:“你知道的,我向來都隻聽你的!”
就在數十萬臨凡者,向著浩然仙境進犯之時,浩然天下亦不平靜。
南海海岸,一片霧靄茫茫處,一黑一白兩道極光在雲霧裡留下兩個洞,朝著東北方向的蒼穹急速掠去,眨眼的功夫,就以消失在天際,隻剩下兩道如氣浪般的痕跡,殘留在藍天白雲之間,證明曾有東西匆匆路過
凡州與黃州相交處的渡口,一艘小舟上,蓑衣老翁猛吸一口自製的煙卷,隨後將還未燃儘的旱煙狠狠的砸到甲板之上,目露凶光,爆出一句粗鄙之言。
“草泥馬的,老子不乾了。”
起身一瞬間,腳下一踏,一艘小舟四分五裂,蓑衣老翁,於靈水水麵,橫空而立,隨手取下腰間那儘是歲月斑駁的煙鬥,用力一握,猛然一抖。
但見煙鬥之上,出現一道道裂痕,金色的光於其內,好似破繭的蠶,呼之欲出。
靈能湧動,道蘊低鳴。
嘭!——地一聲。
一杆煙槍褪儘斑駁,綻放金輝,宛若懸天之柱,隻衝蒼穹,當光芒褪儘之時,煙槍不在,蘇軾之的手中,已然握著一柄,百兵之首,長槍一杆。
蘇弑之低眉斂目,悄然閃過的那絲神芒,流露出一道魚死網破的絕然,隨後一揮。
寒芒先至,槍出如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