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常會想,可能自己真的錯了吧。
可傲嬌的他卻也始終低不下自己的頭。
似是暗中還在跟自己的父親較著勁,不過,他私底下還是去找過白姨,替自己的父親求情。
當時白姨是這麼說的。
把他父親和他溪姐關在思過崖,是為了他們好,不然,他兩隻知道折騰,不知道修煉
得知真相的江小帆瞬間明了,心想原來如此,心中對於父親的愧疚少了許多。
從那以後,江小帆便不再去糾結這件事情,而是一心修煉,不負長輩的們的期許。
他確實做到了。
如今備戰。
他也得償所願,加入忘憂軍,與父輩們一起,麵對未知,揮劍斬天。
可是他卻發現,他的父親好像很不高興,整日磨刀,也不做飯了,這讓江小帆很不安。
他總是會想,難道是因為自己把他送進去關了幾十年,父親抑鬱了。
所以。
他來了。
想知道怎麼一回事。
隻是父子二人許久不見,難免有些陌生,故此說話間,多有爭鋒相對的意味。
不過。
血緣,確實是個其妙的東西。
寥寥數語,小敘幾句,父子之間的隔閡,無形消散,那種血濃於水的關係被重新激發。
江小帆發現,原來自己的父親,這般親切。
待人以誠,無形幽默。
江小帆取出一壇酒,遞給自己的父親,“喝酒不?”
清衍頓了一下,笑道:“你喝吧,我不喝酒。”
江小帆一驚,隨即誇讚道:“不喝酒,好男人啊。”
清衍笑笑。
江小帆飲了一口,借著酒勁對蒙眼青年說道:“對不起。”
“嗯?”清衍一愣。
江小帆愧疚道:“我當年不該舉報你的。”
清衍擺手,淡淡道:“沒事。”
“你不怪我嗎?”
清衍重劍橫膝,咧嘴笑道:“怪你乾嘛,跟你沒關係,跟你白姨也沒關係,這是先生的意思,我都曉得....”
江小帆一驚,“你知道?”
清衍並指往江小帆腦門一上一點,“拜托,你爹看著很傻嗎?”
江小帆:“....”不傻嗎?
清衍:“....”什麼眼神?
江小帆聽聞,不再繞彎子,直言不諱的問出了心中困惑,“既是如此,你為何最近怪怪的?”
話音稍稍一頓,江小帆試探道:“是因為....怕嗎?”
清衍樂嗬一笑,大大咧咧道:“怕?你爹字典裡,就沒怕這個字。”
“那...”
清衍知道小家夥的意思,無非就是覺得自己最近一反常態,愁容滿麵罷了。
蒙眼的漢子,難得的歎了一聲氣,於人間小院,仰望天穹,出奇的耐心道:“你知道,我是怎麼和先生遇見的嗎?”
江小帆想了想,隨後搖了搖頭。
他聽過一些。
模棱兩可,但是未必是真,當事人就在眼前,他更希望能聽自己的父親親口說。
他眼神期待,毫不掩飾自己的求知欲。
江清衍話音徐徐,勾著嘴角,將那段逝去的過往,娓娓道來。
是凡州,是寒峰嶺,是劍仙托孤。
還有母親的囑托。
清衍說:“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你阿奶,她摸著我的頭,讓我跟著先生,無論將來如何,都要護著先生,自那以後,先生劍鋒所指,便有我的陷陣衝鋒,無一例外,可這一次,我沒跟著先生去,隻能坐在這裡,看著,所以....”
清衍嘴角掛著酸澀,語氣中滿是無奈。
江小帆明悟過來。
原來自己的父親一反常態,並非是因為被關久了,隻是因為擔心先生罷了。
漢子的溫柔,總是沉默無聲的,眼前這位尤甚。
其實。
江小帆明白,最近一段時間,長輩們都很忙碌,可是他們和父親一樣,都不開心,一個個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