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想法有些白日做夢。
但是許輕舟說過,世事無絕對,凡事皆有可能。
萬一真就成了呢?
這種事情,誰也說不好不是。
此時。
一直趴在地上百無聊賴的夢魘,探查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靠近,漫不經心的睜開了一隻狗眼,瞥了一眼來時的路,口吐人言道:
“嗯,這丫頭怎麼來了?”
隨後另外一隻眼睛也睜了開來,順勢揚起狗頭,有些不解道:“命挺大啊,都這樣了,燈還沒被吹滅,難不成這姑娘是那家夥的私生女?”
在夢魘原本的認知中,隻要這場戰爭打贏了。
那麼蘇涼涼百分百是要涼的。
一來。
她沒如實上報,刻意隱瞞。
二來。
她沒出手阻攔,撥亂反正。
所以。
她得死,對著那燈哈一口氣,說死就死那種。
夢魘知道自己沒死,那就說明許輕舟沒死,二人簽訂的可是主仆契約,它死不死的跟許輕舟沒多大關係。
可是許輕舟要是死了,他指定是活不成的。
千年過去了。
許輕舟沒死,自然是贏了,而贏了,這叫涼涼的丫頭沒涼,這就很匪夷所思了。
旁邊的薬同樣也察覺到了蘇涼涼的氣息,眉頭一擰,帶著同樣的迷茫和困惑,結束了對輪回之道的領悟,徐徐睜眼,吐出一口濁氣,瞥向蘇涼涼來的方向。
眉頭一蹙,緩緩道:“應該出事了。”
夢魘起身,舒展著一具狗身,腰弓如滿月,張著嘴巴,大大的打了個哈欠,懶懶說:“能出什麼事?在我麵前,都不是事。”
薬不予理會。
霎時。
蘇涼涼驚空而來,先是驚訝於眼前風景,後是欣喜於見故人身影,最後落地,卻又變得焦急肅穆,開口便是。
“薬姐,不好了,出事了。”
薬餘光看向夢魘,像是在說,看,我就說吧。
夢魘悻悻作罷,吐槽調侃道:“我說假小子,千年不見,怎麼還這麼毛糙呢?”
又一次被夢魘懟。
蘇涼涼卻並不像以前一樣,當即懟回去,至少大家都還活著,就很好。
薬瞪了夢魘一眼,轉而對著涼涼問道:
“涼涼,彆著急,慢慢說,到底怎麼了?”
蘇涼涼將發生的事情簡單敘述……
關於天上的事情,毫無保留,之前在浩然仙境,一向大大咧咧沒肺的蘇涼涼,隻提浩然即將麵對的浩劫。
而對於許輕舟處境,卻是隻字不提。
不提許輕舟主動入了人家的殺局,不提許輕舟麵對的是七尊永恒殿的真神,還有萬餘的神行者……
是因為許輕舟的囑托,不讓她說。
同樣的她也清楚,將這些事情告訴了無憂他們本就無用,無非是讓她們和自己一樣,為許輕舟擔心,頻添煩憂罷了。
接下來,浩然人間很可能將要麵臨一場前所未有的硬仗,所遇必是血雨腥風,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讓大家做無用的擔憂,過度焦慮,自我消耗……
但是。
薬和夢魘不一樣,在蘇涼涼潛意識中,無論是以閱曆多寡,還是生命的長度來衡量……整個浩然仙境可以說都是自己的小輩,卻隻有薬和夢魘是自己的長者。
同樣也是她心中認定除了許輕舟以外,可以依賴的存在,所以她忍不住了,便將一腔擔憂傾訴。
她說著說著,雙眸泛紅,感性的姑娘,眼看都要急哭了。
她說她沒想到許輕舟一下子就給她扔下來了,連句再見都來不及講,還說許輕舟不聽她的,非要頭鐵去送死。
蘇涼涼擔心,許輕舟會不會已經死了,那可是七尊神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