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盞落,浮生妄,九州拓,山河定和千秋盛同時收到了一份來自永恒殿的旨意。
那旨意上隻有四個字。
[極北,速來。
這是一道旨意,同時,那上麵也有一道來自星辰令上的赦令,有它在,他們就可以無視禁製,前往整個永恒仙域任何地方。
極北。
他們沒有去過。
可極北之事,他們卻早已心知肚明。
百年之前。
眾生和突然召見,六神隔空,於滄溟池上一聚,所商議之事,便就事關極北。
近百年來。
永恒殿的布局一直也是圍繞著極北之地在進行。
現如今,細細算下來,眾生和定下的百年倒計時將近,早已不足數月,一封旨意到來。
本就沒有太多意外。
打開那道通往下界的裂縫。
光憑一個歲時盈,自是遠遠不夠,叫他們去,理所應當的事情。
隻是。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而且還是匆匆來,還在旨意中寫了二字,速往。
卻是多少有些讓人奇怪和警惕。
難免多想。
真是巧合嗎?
天帝想去哪裡,先是諸天映照,接著本尊跨過虛空,一瞬千裡,在瞬萬裡。
仙域三千州。
可一日走遍。
更何況是身為神的他們呢?
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又何必突然間,如此著急了?
不理解。
仰望天際,空蕩蕩的,那懸天的金卷早就尋不到半點蹤跡。
“莫非與他有關?”
這是一瞬間五人腦海裡,閃現的第一想法。
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呢?
他們是神,見慣紅塵,紀元更迭,僥幸存活。
對於世間大多數的事情,不說看透,可卻也休想瞞過他們的眼睛。
有時候。
他們裝糊塗,得過且過。
隻是打個工而已,沒必要儘心儘力,更沒必要拚命不是?
細數種種。
憑空而來的少年,帶著一張人皮,行走仙域百年。
接著引來十色道劫,永恒憑空落下千裡雷池,都覺得他死了。
可是時隔半年。
那少年不止沒死,還橫空出世,高懸天際,界書之靈蘇醒,親自提筆,昭告天下。
昔日少年。
百年天帝。
駭人聽聞。
最主要的事,任憑他們如何動用占星推算,還是掌上星辰的遠觀神通,看到的少年依舊是模模糊糊。
就好像有一道力量,淩駕於他們之上,為少年遮蔽了一切的天機。
太過刻意。
又逢亂世。
這二者之間很難不產生關係。
他們堅信,凡事出現,必有深意,少年應劫而來,若非不是破劫之人,那就是造劫之敵。
極有可能。
他就是封印之地裡,走出來的一位荒古大凶,先是攪得下界風雨不寧,接著又以不為人知的手段登臨上界,鬨得仙域同樣沸沸揚揚。
預感極其強烈。
忘憂天帝很可能就是他們即將麵對的敵人。
雖然他隻是天帝境。
可是他是許輕舟啊,他們心中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和輕視。
他若隻是尋常天帝。
又何至於如此呢?
且不說永恒殿裡放著整整一萬盞青燈,那裡麵天帝的燈少說千盞。
即便是拋開這些和他們一樣從上古時期僥幸存活下來的,給永恒殿賣命的人不提。
就是當今永恒,仙古紀元前前後後誕生的天帝境強者也有數十人。
天帝境,多稀奇?
可那又如何?與永恒殿終究是沒半毛錢關係。
偏偏他不一樣。自有他們不知道的過人之處。
既是永恒忌憚。
那便絕非尋常。
當然,一切也隻僅限於猜測,也許就是單純想多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