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最後一縷,就是那一縷被抽離在永恒殿中的那一縷。
現在。
許輕舟要做的就是替蘇涼涼主動將那一縷神念召回。
如此蘇涼涼就能徹底醒過來。
按義父之前的說辭。
那另外一縷神魂被放在另外一盞青燈中。
兩盞燈是一對,任何一盞熄滅,都會觸發禁咒,陷入沉睡。
而當燈熄之後,那縷神魂就會被留在燈中。
永生永世,不會散去。
正如當初燈熄之後,蘇涼涼之所以隻是睡著了,就是因為青燈裡留了最後一絲靈魂。
後來。
許輕舟點燃青燈,那絲魂被喚醒,又因為蘇涼涼身上的那道來自永恒殿主的禁咒被係統出手抹除。
所以燈燃魂現,沒入丹田。
失去神魂滋養的青燈也隨之消失不見。
同理。
現在許輕舟想要召回最後那一絲遊魂。
就需要點燃另外一盞青燈,隻要將其點燃,那最後一縷神魂就會自動回歸肉身之中。
那一盞燈雖然熄滅了,可燈還在永恒殿。
許輕舟早就知道了怎麼點燃它。
隻是如此一來,很可能會驚動到永恒殿裡守著青燈的眾生和。
許輕舟要做的就是確保,這個過程不被人窺探到。
所以。
才要布陣。
嚴墨見許輕舟一直盯著那姑娘發呆,絲毫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也沒在自找沒趣,一邊吐槽,一邊乾活。
“有種不理人?”
“有種也彆讓我乾活啊?”
“沒意思!!”
一個時辰後,人皮匆匆忙忙飛了回來。
時日已落儘,星辰初起,少年燃起一堆篝火,不時往裡添著柴火。
“嘖嘖,原來許師傅喜歡這一款啊。”
平平無奇,有些憔悴,好似大病初愈,一馬平川處難見波瀾,幸得長發披肩灑落,所以才是個姑娘。
湊到許輕舟身側,人皮學著人的模樣坐下,賤兮兮道:
“口味還挺獨特,不愧是許師傅。”
許輕舟一邊籠火,一邊問道:“弄完了。”
“我老墨出馬,一個頂三。”嚴墨嘚瑟道,話落伸出人皮手,斜著眼道:“拿來。”
“啥?”許輕舟不解。
嚴墨說:“報賬啊,布陣不要錢啊。”
許輕舟耐人尋味的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起身走向蘇涼涼。
“礙,你不會不認賬吧?”
許輕舟懶懶道:“先記著,回頭給你。”
“那可得說好,親兄弟明算賬,我可算利息。”
許輕舟沒有說話,隻是自顧自的坐了下來,秉神運氣。
嚴墨識趣閉嘴,他還真想看看,許輕舟到底搞什麼鬼,這姑娘究竟又是怎麼一回事。
隻見許輕舟指尖一揚,掐訣念咒,四方山河,十裡之地,一座大陣悄然打開,無聲無息。
少年雙眸凝視著蘇涼涼的丹田之處,神芒浮動。
欲要將蘇涼涼體內那團燃著金光的青燈之焰分離出來。
能點燃青燈的隻有帝落花液。
現在。
另一盞青燈應是在永恒殿中,許輕舟想要自己去取,顯然過於癡人說夢。
因此。
也隻剩下了唯一一個法子。
以青燈之焰,點燃青燈之焰,隻需取出一小份,這火團就會自動尋燈,將其點燃。
簡單。
直接。
唯獨這剝離一許青燈之炎,需要費些時間和精力罷了。
就在許輕舟剝離青焰之光時。
黑夜中。
一朵祥雲自遠處隨風飄來,慢慢悠悠,隱匿於黑夜中,橫渡於星月下。
恰逢此時。
許輕舟自蘇涼涼體內剝離出了一團指甲那般大小的火苗,隨手便將其扔出了結界之外。
青焰如螢,躥入長空,脫離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