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功法,是錦上添花也好,雪中送炭也罷,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強者,未來對於芸芸蒼生來講,總歸不會是一件壞事……”
許輕舟說的頭頭是道。
漸無書終究是半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好,我收下了,我替聲聲,謝過前輩。”
許輕舟望著遠山,見晨光大落,疊翠流金,笑談。
“多好的人間,多美的風景啊。”
漸無書將一本神訣小心翼翼的收入囊中,忍不住的問道:
“前輩。”
“嗯。”
“您為何願意幫我?...不惜得罪帝族。”
許輕舟挑眉,吐出二字。
“緣分。”
漸無書將信將疑的再問:“隻是緣分嗎?”
許輕舟回過頭,深深的看了漸無書一眼,帶著一抹和煦的笑,搖頭笑道:
“你不是第一個這麼問我的人。”
“嗯?”
許輕舟深吸一口清晨清爽的秋風,眉梢舒緩。
“當然,我也不是第一次回答了,哪怕那句話,我說了很多遍了,但是,你既然問了,那我就再說一遍吧。”
話音一頓,先生逐字逐句道:“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漸無書聽聞,心頭不知為何,猛然一顫。
在觀少年,清風拂袖,肩披霞輝,一時失神。
原來。
真的有人會發光。
原來。
真的有人會長出一雙翅膀。
心念,但行好事,莫問前程,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許輕舟轉過身來,隻是笑笑,沒在解釋,麵相漸無書告辭道:“好了,我該走了,後會有期。”
漸無書回神,拱手一輯,“敢問前輩名諱?”
許輕舟轉身邁步,一步踏空,天幕泛起漣漪,“今日過後,你自會知曉。”
漸無書小跑上前。
許輕舟說:“止步吧,彆送了。”
漸無書止步目送。
看著背影漸遠,漸無書向前數步,高喊。
“前輩,我們還會再見嗎?”
許輕舟爽朗道:
“人間有朝暮,山海有相逢,於道各努力,千裡自同風。”
其聲悠悠,秋風渡。
其聲郎朗,山河闊。
久久回響,餘音繞梁。
漸無書青衫一蕩,跪地作揖,自是小聲送彆。
“弟子漸無書。”
“恭送老祖遠行。”
“願老祖凱旋。”
這一刻,不管他是誰,他來自何處,漸無書想。
隻要自己活著,他就是望仙門的老祖。
星辰閣那一場帝戰,從黃昏戰至清晨。
從一重天,打到了三重天。
星辰閣上的天幕,直到此時,依舊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
嚴墨從一對一,打到一對二,一對三,一對六……
從碾壓之姿到勢均力敵,可現如今卻已漸落下風。
隨著青天帝東方青天諸天映照救下帝者百裡星辰後。
在到肉身降臨與其轟殺開始。
青州這片土地上的其餘帝者,紛紛出手,加入了對嚴墨的圍殺和布局。
青天宗其餘兩尊帝者,東方朔風和東方驚雷。
虛劍宗的上官挽月,玄冰宮的南宮雲雀。
共計六人。
青州四大帝族,六位帝者儘出,隻為絞殺一張人皮。
問罪帝族。
天下觀禮。
現在這場架,結束還是打下去。
贏還是輸,對於青州帝族來講,皆是進退兩難,顏麵儘失。
他們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將這張人皮鎮壓於此間,儘量挽回顏麵。
戰場的中央,翻騰的雲霧便就沒有散過,各種神通,呼嘯似風,密集如雨,奔騰若潮——
戰場四周。
前來觀戰的帝者,早已不止是人界天裡的幾位天帝和帝者了。
就連靠近人界天的妖界天和冥界天也相繼有帝者匆匆趕來,湊起了熱鬨。
他們這些人。
每一個都活了大幾十萬年,世間事,自然是見多了,帝者打架,他們也見過,同樣也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