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川羞怒交加。
眾老祖長老逐次出聲。
“欺人太甚。”
“蠻橫無理。”
“為老不尊。”
“.......”
嚴墨置若罔聞,朗聲大笑,笑聲回蕩雲霄,好似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
“哈哈哈!”
“哈哈哈!!”
“講道理有用,老子讀書好了,還修什麼仙,搞笑,今日老夫就大開殺戒,把百裡帝族從永恒給抹了。”
話落之時,嚴墨一張人皮,瞬息遮天,黑霧縈繞翻滾,血盆之口,宛若深淵,咆哮道:
“帝族算個屁,老夫今天,就用你一族的命,給這片天下,重新定個規矩,讓你們知道,什麼是真理,桀桀桀——”
陰風呼嘯。
天穹好似塌陷。
帝者氣息,一攬無餘,嚴墨覆天殺來,全力一擊,曠世大陣漣漪陣陣,劇烈搖晃。
連帶著整個星辰閣的大地也跟著劇烈的晃動起來。
上萬陣柱,斷了百餘。
一擊未止,一擊又起,帝者的磅礴之氣,吞天滅地,曠世大陣,好似形同虛設,眨眼之間,便就光芒黯淡,搖搖欲墜。
整個星辰亂做一團。
無數弟子深陷恐慌,根本不敢抬頭去看那張遮天的人皮,滾滾的黑氣。
恐懼持續蔓延,肆無忌憚的席卷整個山門。
“跑!”
“師傅,怎麼辦?”
“娘,我怕!”
“完了,完了。”
“造孽啊!”
有人膽寒,慌亂躲藏,有人頭鐵,舍命前行,有人愚昧,祈禱神明,有人心悸,傻愣原地。
轟鳴聲,雷嘯聲,哀風聲,長笑聲,喊聲,哭聲,怒喝聲混成一片,嘈雜不堪,亂做一團。
百裡川大手一揮,一馬當先,仙意激蕩,維持大陣。
“攔住它!”
“遵命!”
“跟它拚了。”
“真當我帝族無人。”
一眾長老,老祖,堂主,當仁不讓,以身入陣,以命攔住對方,拖延時間。
“快!”
“去請老祖宗!!”
嚴墨雖為帝者,可舉宗攔路,一時也難以迅速破陣,不過卻也正因如此,它越發興奮。
鎮壓混沌海中無儘紀元,它何嘗不是憋著一肚子的火。
人皮。
有情緒,也是需要發泄發泄的不是。
“好好好,不錯不錯,有點意思了,老子早就憋壞了,今日,就放開手腳,大打一場吧。”
它發瘋一般殺來,轟擊大陣,山外夕陽早落,天外星辰漸起,大陣瞬息破碎。
帝族強者,喋血長空。
百裡川更是被嚴墨一口吃掉半具肉身,鮮血淋漓,麵容猙獰,無力感充斥全身,整個星辰閣,更加混亂,好似末日降臨。
嚴墨意猶未儘,總覺得不儘興,一邊打一邊罵,嘲諷不斷,“太弱了,你們就這點能耐,你家老祖呢,是死了嗎?怎麼還不來。”
百裡川在躲,拖著半具肉身,四下逃竄。
“該死!”
嚴墨緊追不舍,卻又像是故意放水似的,若即若離,上演了一場貓追老鼠的戲碼。
“小子,彆跑啊,你剛不是挺硬氣的嗎?來戰啊,老夫讓你三分皮如何,哈哈!”
須臾之間。
一道同屬於帝者的氣息,自遠方快速逼近,他踏風走電,驚雷亂世,攜漫天星辰而來,那遮天的黑雲,竟是生生被逼退。
“放肆!”
“何人膽敢屠戮本尊徒子徒孫?”
其聲若雷,咆哮不休。
山中之人,無不被吸引,尋聲看去,仰望天際。
帝族之人那原本絕望的眼中,恐懼和麻木瞬間被欣喜取締,眼底映照星光,好似燃起了一團火。
就如那頭頂的天一樣,雲開霧散,又遇了繁星漫天。
“是老祖宗,老祖宗回來啦!”
“帝主,是帝尊,哈哈哈。”
“太好了,老宗主來了,怪物,你完了,你完了。”
百裡星辰踏月而來,山河滿載,威壓蓋世,一手探出,袖口一揮,漫天黑霧,就散了一大半。
嚴墨見魚兒上鉤了,咧著嘴角,興奮道:“嗬,不錯,終於來一個能打的了。”
將百裡川這隻小白鼠扔在一邊,嚴墨橫空,與其對視。
星辰閣上。
一片蒼穹,兩方天地,一邊濃雲如墨,黑霧繚繞,一邊漫天星辰,雷霆激蕩。
二者對撞,僵持不下,帝者隔空,尚且未曾接觸,整片天地,便以顫抖,嗚咽哀鳴。
一念一世界。
一息一山河。
嚴墨雙手環胸,咧嘴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老夫從不殺無名之輩?”
百裡星辰沐浴星光之中,璀璨生輝,喝一聲,“孽畜,也配知吾名諱。”
說話間,絲毫不給麵子,星辰劍訣發動,但見頭頂星河化作一片劍海。
星辰執劍,星光化劍,殺向嚴墨。
嚴墨麵不改色,冷笑一聲,小聲嘀咕。
“區區仙帝初期,敢這麼狂,行,那就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