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苔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前,搓著一雙潔白的小手,憨憨笑道:
“嘿嘿,這樣啊,那我就不跟你客氣啦。”
許輕舟笑而不語。
帝苔接過酒壇,並未飲,而是放在鼻尖處,嗅了嗅,已然是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樣。
許輕舟自顧自的取出一壇,輕輕與其一碰,目光一如既往的溫柔道:
“來,乾一個。”
豪飲一口,嘖舌感慨。
“啊!”
帝苔滿目新穎,動作卻又懵懵懂懂,亦飲一口,先是苦澀難甘,麵色扭曲,隨後猛然吞下,熱辣滾燙,憋的滿臉通紅。
倔強的小姑娘,最終還是被嗆的一臉狼狽。
“咳咳咳!”
“好辣好辣!”
少年樂嗬一笑,又飲一口,陶醉依舊。
帝苔捏著鼻子,拎著酒壇,瞅了又瞅,極其不理解道:
“聞著都是花香,怎麼那麼難喝啊。”
許輕舟不知該如何解釋,隻是打了個哈哈道:
“第一次,都是這樣的,多喝一些,就好了。”
帝苔抿了抿唇,將信將疑,終究是沒有勇氣再飲一口,而是將其小心翼翼的放在身前,小手環抱,一臉嚴肅的辯解道
“嗯...可能像我這樣的先天真靈,都不喝酒的吧,不適應,對,應該是這樣的。”
許輕舟笑笑,也不由回想起了一個小家夥,便說道:
“不一定,我就認識一隻小家夥,它就很喜歡喝,而且還是個小酒鬼。”
帝苔大大眼珠滴溜溜的轉,追問道:“你還認識彆的先天真靈?”
許輕舟邊喝邊道:“當然,浩然天下有真靈六者,東樹南竹西草,這三處,我都去過,裡麵都有先天真靈,和你一樣。”
話音一頓,特意強調一句。
“不過,你最好看。”
帝苔很開心,她崇尚浪漫,就像美麗的花期一樣,她追求漂亮,如花般燦爛。
同樣。
她也喜歡聽讚美的話語。
就像春風拂欄,蝶聞香醉。
尤其是被除小魚以外的生靈讚美,特彆這許輕舟長得也還不錯。
快樂加倍。
嘴角止不住的上揚,笑道:“那喜歡喝酒的那家夥,是東南西哪裡的啊。”
“南竹裡的。”
“長什麼樣啊?”
許輕舟脫口而出,“一隻白色的小竹筍,不會說話,隻會咕嚕咕嚕,傻傻的,挺可愛的。”
“哦!”
帝苔哦了一聲,腦海裡大概有了一個畫麵,頓時自己把自己逗笑了。
“噗呲,白色的小竹筍,想想都搞笑哦。”
許輕舟認同道:“確實。”
“那它也是一個人嗎?”
“不是,它有個姐姐。”
“姐姐,也是竹筍嗎?”
許輕舟想了想,嚴謹道:“是竹筍,不過看著像隻黑貓,嗯...也不說話,隻會嚕咕嚕咕,對了,它和你一樣,也喝不了酒。”
帝苔臉頰上的梨窩淺淺,笑盈盈道:“嗬嗬,那這麼說來,女的先天真靈,可能都不喜歡喝酒。”
“嗯,還真是。”
帝苔瞬間就覺得,不會喝酒不丟臉了,得意洋洋。
“對啦,許輕舟,那另外東樹,西草裡呢,那兩個地方的是什麼呀?”
許輕舟淡淡說:“東邊的是條龍,西邊的是隻鹿。”
帝苔點著下巴,分析道:
“金龍和白鹿,聽著很厲害的樣子啊。”
許輕舟回憶那段千年前的過往,風平雲淡道:
“嗯,挺狠的。”
一隻白鹿,造出漫山怪物,高呼永恒。
一隻聖龍,吞儘一界生靈,獨肥一人。
“它們是不是也和我一樣,也出不去真靈的世界啊?”帝苔繼續追問,好像腦袋裡,裝著十萬個為什麼。
許輕舟說:“大白和小黑都出不去,至於那白鹿和聖龍,以前能不能出來,不知道,現在肯定是出來了。”
“啥意思?”
許輕舟聳了聳肩,漫不經心道:“沒啥意思,就是都不在了,被宰了,埋土裡了。”
帝苔震驚。
“啊!宰了,埋了,真的假的?”
許輕舟不語,隻是一味喝酒。
帝苔恍恍惚惚,極其不相信道:“誰乾的?”
少年微微一笑。
“我啊。”
帝苔騰的一下站起身,眼珠瞪的很大,竟是有些警惕。
她能感覺到,許輕舟不是在開玩笑,所以她怕,怕自己也被宰了,因為她也是隻先天真靈。
許輕舟看透了她的小心思,頓時哭笑不得。
“放心,我不隨便噶人的。”
“那你....”
許輕舟看向蘇涼涼,低沉道:“征天伐道,不得不殺。”
帝苔瞬間明了,恍然大悟。
重新坐下,偷偷看著少年,眼神清澈了很多,坐姿也端莊了許多。
小聲道:“許輕舟。”
“嗯?”
“你真狠啊。”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