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微微點頭示意，表示首肯。

歲時盈會意開口，其聲清雅，像是在聽佳人，為君子撫琴。

“此地，名曰浩然。”

初聞浩然，諸君大震，更有幾人吞咽唾沫，瞪眼眼珠。

“浩然？”

“你說的可是上古紀元年間，十神君鎮壓不死神朱雀的那座浩然禁地？”

歲時盈不曾隱瞞，點頭道：

“正是此地。”

其餘五人，無不倒吸冷氣，短暫陷入沉默。

他們來自上古紀元。

彼時。

神界尚在，天地安寧，人族十位神君掌管著整個神界，萬族年年納貢。

人族一家獨大。

後來。

妖族公然忤逆人族，揚言妖族永不屈服。

人族勃然大怒，出手鎮壓妖族，妖族不敵，敗北，遠遁北冥。

天下群起而擊。

十神君更是親自現身，意圖將整個妖族徹底打殘。

當時。

不死妖神·薬，於極北之地，獨自一人大戰十神君。

最終不敵，墜入九天之下，強行撕開一道空間裂縫，掉入下界一地。

那時候，天下皆知，妖族朱雀，不死不滅，浴火即生。

十神君為一勞永逸，徹底消除這個隱患。

不惜自損神元，追殺而去。

記得當時。

同去了五位神君。

可最後卻隻回來了四位。

其中一人，杳無音訊。

並且，回來的四人，不知為何，境界大跌。

竟是跌落到了神仙境下。

不可一世的人族十神君，隻剩五人，妖族也因此得以喘息，一息善存。

再後來。

人族昔日十神君，隻剩五神，實力大跌。

神界各族，便趁此時機，相互勾結，密謀造反，攻伐人族。

在巨大的利益下，盟友亦紛紛調轉矛頭。

虎落平陽，群起而攻。

人族腹背受敵，一時陷入困局，萬族打世界樹，人族不敵，落敗遠遁。

世界秩序被打亂，萬族趕走人族後，卻是誰也不服誰，都想獨占世界樹，稱霸天下。

紛紛撕毀一紙盟約。

兵戈相向。

上古諸神大戰正式拉開帷幕。

在然後就是末法時代，諸神儘隕，天地寂滅。

他們幾人，效忠臣服界靈，才免於一死，賣身永恒，苟延殘喘至今。

而當時五神君去的那個地方，聽聞就叫浩然。

今日再度聽聞浩然二字，難免讓他們回想起了逝去的記憶，同時內心深處，開始隱隱不安。

永恒很大。

九天十地三千州，這隻是仙域，仙域之下。

小位麵無數，其中不乏禁區。

浩然就是禁區之一。

並且，還是一個不為人知的禁區。

此事關係浩然，上古紀元覆滅的導火索，六人難得慎重起來，心神不寧。

浮生妄目光閃爍，小聲詢問：

“時盈，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歲時盈低垂眼眉，將自己所知娓娓道來。

“千年之前的某一日，極北冥地，煞氣四起，一道極陰之氣洞徹北境，星辰錯位，引來六域諸帝，諸天映照，窺其一角.....”

聽聞歲時盈所述，其餘五神恍然大悟。

映象之中，千年之前，人界天極北一角確實出現異象。

彼時其餘五界多有帝者氣息波動。

它們身為神，當時自然也察覺到了異常。

隻是。

永恒殿曆來有規矩。

仙域六界，六人各管一界，不得界主之令，不可擅離職守，亦不可私自踏足，或者乾預其餘人負責的地界。

否則燈熄人亡。

千百萬年來一直如此。

他們大多時候都會選擇沉睡，對於這些事情並不會太過在意。

一來那地界本就不歸他們管。

二來此事之後便就不了了之了，正如當年，天仙墜世，神仙縈繞，天下真靈齊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