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最後,何不如就好好道個彆呢?
痛痛快快的喝酒,酣暢淋漓的戰鬥。
這是他們在人間,最想做的兩件事情。
那一夜。
昔日的一群天驕們又聚集在了一起,唱歌跳舞,追逐打鬨,挖苦嘲諷,好不喧囂。
那夜。
血月橫空,一片猩紅。
那夜。
篝火璀璨,熠熠生輝。
小江渡對著赤瞳說:“你是狼對吧?”
“咋啦?”
江渡指著天上的血月說道:“那你叫一個,給我們助助興唄。”
“咋叫?”
“啊嗚嗚嗚嗚~這樣叫。”
“你有毛病吧?”
溪雲幫腔,憤憤道:“小氣,叫一個怎麼了嘛。”
青眼齜著牙,“就是就是,一點當擔都沒有,我真是醉了,來,小渡,哥給你叫一個。”
江渡滿懷期待。
“好啊好啊!”
青眼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
“惡龍咆哮,啊嗚~”
“哈哈哈!你管這叫龍?”
“哈哈哈!青眼你好逗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丟人啊……”
溪雲眼珠轉動,盯上了塗空兒,樂嗬道:
“空兒姐姐,狐狸是怎麼叫的啊,你也給我們表演一個唄。”
“是啊是啊,我們都沒聽過。”
一群人投來了期待的目光。
塗空兒媚眼輕蕩,笑道:“真的要聽嗎?”
“是啊是啊,小渡想聽。”
塗空兒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柔聲道:
“你討厭啦,死鬼~”
一半男子陶醉。
一半女子懵逼。
“這麼看我乾嘛?我不叫了嗎?”塗空兒懵懂說。
周長壽嘿嘿道:“好聽。”
泰山笑道:“再叫一個。”
劍臨天想說什麼,卻被林霜兒一個餘光給嚇得憋了回去,折戟沉沙。
一群姑娘大眼瞪小眼。
溪雲說:“空兒姐,你好騷啊。”
江渡說:“空兒姐,你好會啊。”
小白說:“小狐狸,你好浪啊!”
塗空兒捂著臉蛋羞澀道:“謝謝誇獎,嗬嗬~”
溪畫滿臉不屑,吐槽道:“幼稚。”轉頭看向自家老婆道:
“老婆,你也叫一個。”
詩雲嗔了他一眼,“滾!”
溪畫讚美道:“好聽!”
惹得眾人又是一陣捧腹大笑。
許輕舟坐在遠處亦不例外,眯著眼眶,不時搖頭。
“真好!”
無憂給他倒滿了酒,乖巧的問道:
“師傅,二哥啥時候回來呀?”
許輕舟說:
“快了~”
“好久不見了,我都有點想他了…”
遠處一些的地方。
昔年南海的六人,也難得聚在了一起,放下成見,最後一次共飲。
聽著一群後生的吵吵鬨鬨,恍如隔世,感慨頗深。
“年輕,真好。”
“誰說不是呢?”
“我們也是從他們這個時候走過來的。”
“是啊,一晃都十幾萬年了。”
“唉…我記得以前,猴子說他想睡老虎,我是堅決反對的,我說這都不是一個物種啊,怎麼能瞎睡呢?誰能想到,你倆還真睡一塊去了?”
“滾滾滾,不會說話就彆說,我們這是愛情。”
“你閉嘴。”
“哦!”
“當時我還以為你和老舒子是一對呢,誰能想到你不中用,愣是沒把他掰彎呢,廢物。”
“我草,小貓咪,你這特麼是誹謗,我直著呢~”
“誰知道呢?有證據嗎?”
“你…”
“哈哈哈,笑死我了!”
“哈哈哈!!”
風也蕭蕭,酒也蕭蕭,瘦儘燈花又一宵。
曉日初升時,天地漸漸明亮,黑霧依舊在遠遠的天上聚散。
卻聽城頭,不知何人喊了一聲。
“你們快看,靈江斷了~”
城頭眾人聞聲,紛紛扭頭看向城的西南邊。
見了那條懸天而上的靈江正在倒退。
靈水自上而下一點點的往下墜。
眨眼的功夫。
諾大的長河就隻剩下了一條鋪滿沙粒的河床。
從低處往高處流的靈水,好像不再發癲了。
恢複了正常。
人們下意識的站起了身,遠遠凝望。
聖人們更是在第一時間遁開虛空,行至靈江河床之上,一窺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