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抿唇一笑,溫聲道:
“天時不可改,人和不可控,唯獨這地利,未必不可做些文章......”
少年先生話中有話,六人心知肚明。
雖說靈橋現世,乃是劫起之時,按照他們之前的推演,若是不做乾預,少則十年,多則百年,西海邪祟方才會入主人間。
可推演的依據本就來源於上一紀元。
這一紀元總歸是不一樣的。
至少自南海之後。
靈江水落的便極其的慢,故此,剩餘時間應是按百年至千年來算會比較合理。
五位至聖,原本打算,讓兩座天下,大戰一場,讓人間六境之上的修士死傷半數,在往後推個一千年。
如今計劃有變。
留給他們的時間,應該少說百年。
百年時光,對於他們來講,自然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可是一百年,三十萬人,能做的事情那可就多了去了。
先生比他們知道的還多。
既然選擇這個時間節點來此地備戰,定然有著彆樣的深意。
現如今,更是將話說到了明麵上。
天時不可更,人和不可控。
唯獨這地利,未必就不能來個兩極反轉。
“小先生就不要賣關子了,說吧,怎麼乾,你一句話,我們照做就是了。”
“對。”
許輕舟看了眾人一眼道:“找個地方,細說。”
“好!”
自天幕之上落下,尋此高原無人之地。
眾人圍坐。
少年書生取出一張圖紙來,將自己的計劃娓娓道來,告知諸君。
少年書生的計劃很簡單。
那便是移山倒海在這片懸天黑霧之前,造出一堵牆來。
一堵曠世高牆。
其長縱橫萬裡,寬則十裡,將整個人間護在身後,其高亦需萬丈,要比眼前這片曠野消失天際的地方還要高。
少年先生講的神采奕奕,六位至聖聽到聚精會神。
許輕舟指著眼前圖紙,望著四野山河,正色道:
“我要建一座高牆,不,不止是高牆,是一片懸天的高原,大陸,將其阻隔開來,如此,眼前這片居高而下的地勢,就成了一個巨大的深穀,一個口袋,一道深溝壁壘,天然的溝壑,一座天塹。”
“界時,鬼族現世,便會從這高天之上,跌落穀底,如此,這地勢,就站在了我們這邊~”
五人聽完,眉梢抖動。
盯著圖紙,眼中大半驚駭。
少年手中這份圖紙,可不得了,這不是一座城,他是真要硬生生的填出一片高原來啊。
萬裡之長,萬丈之高,寬足足有十裡。
當是想一想。
就讓人心神震撼。
這可是曠世之舉。
非倒是真就做不到,隻是一般人,誰敢這麼想啊。
天馬行空,怕也隻有少年先生這樣的人敢這麼想了。
畢竟,不管是昔年的南海,還是之前的靈橋上。
許輕舟一直都是敢想敢乾,開萬世先河。
無不倒吸一口冷氣。
“先生的想法,還真是大膽啊,我等自愧不如。
“如此一來,所謂高打低的地勢,就在我等了,確實大有可為。”
卻還是有人表示擔憂,質疑道:
“小先生,雖說這座城,城寬足十裡,可是鬼族之中,隻需有十境修士,便可輕鬆毀之,便是建下來了,頃刻之間也能平了,如此一來,豈不是多此一舉,白用功一場?”
其餘人聽聞,下意識的點頭。
於修行者而言。
開山倒海,自是不能按常理來度量。
他們當然能建下這樣一座巨城來。
可是。
你能建,彆人也能毀了。
而且。
拆門總歸比造門更簡單,更快。
彆說城頭十裡寬,就是百裡,也能一拳給你砸個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