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勸都不走。
說是這樣,才能體現出忘憂先生的威嚴,還說怕下麵的那些人分不清大小王。
更離譜的是,他說,怕彆人找事,他要保護自己。
那是好話全讓他說完了。
不過。
倒是也怪不得步溪橋,畢竟,這座天下,知道許輕舟真實實力的,還真沒多少人。
步溪橋也未曾見過。
雖說白日間,靈江之上,少年先生一言定了兩座天下的事。
可歸根結底,少年始終未曾在人前出手。
隻是聊聊數語,搖來了半座天下的強者罷了。
其表麵實力。
僅僅隻是渡劫而已。
而此間之人,全是聖人,他有這樣的擔憂,自也在情理之中。
至少在目前階段。
許輕舟靠的真是以德服人,還未曾展現過自己的真實武力值。
即便在兩座天下,芸芸眾生的眼中,這位先生,也隻是追隨者如海,天生的領袖罷了。
就如現在。
若是讓天上神明看到,一個渡劫境初期的後生,坐在主位上,統帥著百位聖人,多少也還是會有些不能理解的不是。
許輕舟索性也就懶得管了,他樂意站著就站著吧,腿長在他的身上,自己也管不了不是。
指尖敲擊著石椅的把手,少年先生出言道:
“我看該來的都來了,那就開始吧。”
眾人正襟危坐,豎耳以待。
許輕舟目光徐徐掃過,嘮叨了一句。
“不過,開始之前,有些話,要說在前頭,今日議的事,可不是什麼好事,大家非要來,我也管不著,不過今日說的有些事,僅限於這座大殿中,還請諸位,多多斟酌,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切莫不可到處宣揚。”
眾人下意識的點頭。
冥帝表態道:“先生大可放心,誰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就讓他永遠閉嘴。”
一言出,眾人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
這是要殺人滅口啊。
來自妖帝的威懾力,自是不言而喻。
忘憂十二聖中,劍臨天咧嘴道:
“嘖嘖,長臉啊。”
其餘幾人也是齜牙直樂。
咱們的先生,就是霸氣,有麵,沒什麼好說的。
許輕舟不再糾結,麵色變得嚴肅了些,開始直奔主題。
少年並不隱晦。
直接講起了浩然天下,劫起劫落之事。
話音徐徐,悠悠回蕩。
一眾聖人,也從一開始的期待,慢慢的變得恍惚,直到後來,聽的心驚肉跳。
呼吸越發沉重,眼眸越發低沉,眼裡的光,也慢慢的變得更加肅穆。
靈江。
靈橋。
兩座天下。
放逐之路。
劫起劫落。
循環往複。
許輕舟並未隱瞞,開誠布公,將自己知道的儘數告訴了諸位聖人。
總歸是他們要自己來的。
總歸這些事情要不了多久,他們也都能知道。
浩然的這場浩劫迫在眉睫,隱瞞已經沒了任何意義。
諸位聖人,對於浩然即將麵對的浩劫,是有些心理準備的。
隻是少年先生口中的真相,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他們聽完以後,突然發現,原來即便是強如聖人的他們,這一生依舊不過是被關在牢籠裡的牲畜罷了。
命不由己。
西海鬼怪,禍亂天下,人間不寧,蒼生必將無一幸免。
少年還說了,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浩然天下,就像是一個生命係統,一次次的輪回,從新生,到旺盛,在到衰竭,正如人的一生。
他們這些人,就是這個人身上的一個個細胞。
當人死的時候,他們即便是在健壯,在生機勃勃,也終究是難逃死亡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