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猛然一推,譏諷道:
“彆擋道!”
李青山退了兩步半,看著步溪橋從眼前走過,也不生氣,伸手拍了拍胸口,樂嗬一笑,嘀咕一句。
“嗬...學劍的,脾氣都這麼大的嗎?”
步溪橋走到老人家麵前,圍著其慢慢轉了一圈,眼神好一番打量,最後來到老人家的正麵,劍墳之畔。
看一眼劍墳,又看一眼老人,淡淡問道:
“我說老頭,來祭拜的?”
老人家眯著眼搖了搖頭。
步溪橋一挑墨眉,“那就是來盜墓的咯?”
李青山白眼一翻,罵了一聲煞筆。
老人家搖頭笑道:“劍官大人,還真是風趣啊。”
步溪橋依舊冷著臉道:“既不是祭拜,又不盜墓,你來做甚?”
老人家撫著長須,微笑道:“老夫來,取劍。”
“嗬...不還是盜墓?”
李青山不樂意了,指著步溪橋的鼻子,氣罵道:
“礙,你特麼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了,我忍你很久了,真以為我不敢揍你啊。”
老人家趕忙壓手示意,阻攔李青山的魯莽,並對眼前的步溪橋歉意道:
“我這弟子,火氣是大了些,還望劍官大人,莫要往心裡去。”
步溪橋隻覺得有趣,又覺得無語,上下其眼,抿唇道:
“你這老東西,說話倒是挺中聽,長得嘛,也人模人樣的,看你二人,也都是聖人,不會不知道我劍城的規矩吧?”
老人家依舊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微笑道:
“自然知道。”
步溪橋手掌撐住劍柄,雙眼眯成一條縫隙。
“既然知道,怎敢言取劍之說,葬劍峰巔,一劍一劍官,這裡的劍,要麼是曆代劍官戰死所留,要麼便是棄劍而去,可不管如何,劍葬下了,就葬下了,誰也動不得,誰若動了便是與我整個劍城為敵,我步溪橋,作為第二百五十代劍官,鎮守劍城三千載,若想取劍,除非從我屍體上踩過去,否則,哪裡來的,滾回哪裡去~”
言之鑿鑿,慷慨激昂,四個字。
沒得商量。
老人家聽聞,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欣賞。
李青山卻是失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步溪橋眉目一橫,“你笑什麼?”
李青山笑聲嘎然止住,指著身後不遠處,一座光禿禿的劍墳,嘲諷道:
“話說的好聽,取劍城的劍,要從你身上踏過去,那我問你,這劍不是就沒了,你不是活的好好的,難不成你這劍城第二百五十代劍官大人,就隻有放狠話的能耐?”
步溪橋緊緊的攥緊劍柄,指節嘎嘎作響,眼中泛起血霧,胸中怒氣翻騰。
那段不甘的回憶,不經意間閃過腦海,讓他又羞愧又憤怒。
“怎麼,這就破防了?你也不行啊~”
李青山繼續嘲弄,似是還記著剛剛被推了一下的仇,借機猛猛嘲弄。
步溪橋垂著頭,整個人仿佛是被一股煞氣所籠罩,陰戾道:
“就是因為被奪走了一次,所以這次,你們休想在拿走,今日你們不動山中劍則已,若動,我就跟你們玩命,不信大可試試。”
李青山的脾氣,身體吃虧可以,嘴上吃虧肯定不行,那是一邊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一邊出言,繼續挑釁。
“礙...我這人就見不得彆人跟我犟,裝什麼呢,我今天還就拔了,全給你拔了,我看......”
話到一半,老人家一個眼神,充滿責備。
李青山悻悻作罷,仰頭看天。
“行行行,你是師傅,你說了算,我不說就是了。”
老人家回頭看向步溪橋,溫聲問道:
“當真沒得商量嗎?”
步溪橋想都沒想道:“男子漢大丈夫,一個唾沫一個釘,半點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