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一少年忙碌灶前,細細觀賞。
自那夜之後,江渡時常半夜來到山盾營的夥房。
恰恰每每此時,許輕舟總會等在這裡。
然後。
給姑娘做一碗夜宵。
沒有大魚大肉,就是簡單的家常菜,算不上美食,不過在江渡看來,倒是極好吃的。
當然。
不止吃飯,二人還時常對飲,談古論今。
江渡當然也不是每晚都肚子餓沒吃的,隻是想找個人說說話而已。
總之,和許輕舟待在一起,她感覺很舒服。
莫名的很心安,焦慮不安的內心,總會慢慢的平靜下來。
很快。
少年書生端上來了兩碗麵。
雞蛋麵。
還灑了些許蔥花。
江渡聞了聞,很香,卻還是傲嬌的吐槽道:
“小舟,我猜你上輩子,肯定和雞有仇。”
許輕舟怔了怔,一邊擦拭著筷子,一邊不解的問道:“什麼意思?”
江渡掰著手指,如數家珍道:
“蛋炒飯,雞蛋羹,雞蛋糕,雞蛋麵....全是雞蛋,你敢說你和雞沒仇?”
少年書生將擦好的筷子熟練的遞給了江渡,打趣道:
“雞蛋補腦,你得多吃點才行。”
“嗯...你是說我腦子不夠用?”
“這可是你自己承認的,我可什麼都沒說。”
“好啊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連將軍都敢戲弄了,信不信我給你穿小鞋。”江渡裝腔作勢道。
少年書生卻是毫不在意,長眉一挑,“我一光腳的,還怕你穿鞋的。”
“切,懶得理你,吃飯。”
姑娘吃麵,動靜很大,吸吸刷刷,少年撐著下巴,借著星月,靜靜的看。
“看我乾嘛,你也吃啊。”
“好!”
“小舟。”
“嗯。”
“你嘗嘗這酒,我父親剛捎過來的...”
少年書生飲了一口,倒吸一口涼風,“嘶...好烈。”
“在北境,喝最烈酒的男人,還是真男人。”江渡說。
少年書生聽聞,再喝一口,麵色不改,“嘖嘖,一點都不辣。”
“噗——”
靜夜星河,又是一夜長談,將軍離去,少年送,相視一笑,辭彆中。
明月依舊,星河滿目。
時間慢慢,漸漸熟悉,二人倒是成了一對好友,不過卻是不為人知的好友。
畢竟。
將軍就是將軍,兵卒就是兵卒,除了深夜偶爾一聚,二人並無交集。
鎮妖城頭的日子過的很慢,至少除了許輕舟以外,其餘的人都活在戰爭的恐懼和焦慮之中。
時五月時。
妖獸第四次攻來,鎮妖軍可戰之卒早已不足十萬餘,可城防卻有十裡。
戰況岌岌可危。
中原兵卒未至,戰爭的天平漸漸向妖獸傾斜,那一戰壓力極大,江渡再次打開了城門。
帶領玄鐵騎發動衝鋒。
試圖以此,摧毀眼前妖獸一族的攻勢。
然而。
這一切卻儘在妖獸一族的掌握之中,它們似乎知道鎮妖城的情況,料定了江渡會這麼做。
當江渡衝出去的那一刻,妖獸一族發動伏兵。
一時之間。
鎮妖軍的帝國之矛玄鐵騎深陷重圍,大有折戟沉沙的架勢。
那一日,許輕舟在城頭無人處,連開三十六箭。
箭箭呼嘯。
橫貫百裡長空,箭羽直奔妖獸大軍的後方,帶走了三十六位妖族將領的性命。
那箭於妖獸一族而言,就像是自天上來的箭一樣,準確無誤的收割了他們族長統領的性命。
三十六主將陣亡,一時之間,妖軍群龍無主,亂做一團,鳴金的獸吼響起。
圍獵剛剛開始,卻就毫無征兆的匆匆結束。
妖獸們不甘心的退兵了。
江渡與玄鐵騎化險為夷。
斬妖軍都懵了,特彆是江渡,雲裡霧裡。
她搞不明白。
明明占據上風的獸族,為何退去,慶幸的同時,腦海中滿是疑惑。